德芳咬了咬牙,深深的皱起眉毛,他深知自己绝对不可能去取王嫂曹莹的人头来,可焦爱呢?她的性命可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如果就这么无功而返的话,她岂不是死定了。宋皇后怎么让自己,干这里外不是人的事?
德芳心中苦水翻腾,胃酸浓烈几乎不调。上下考虑几番后,便又硬着头皮说道:“母后,并不是德芳不去办此事,只是我妻焦爱实在情势危急,那弑嫂的事情,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何况我是皇上御封的八王千岁,就更不能如此做,若是那样,岂不是让天下的百姓笑话我们赵氏家人,我在此还请母后多多谅解,先借我宝冠救我夫人的性命!”
宋皇后并没有对赵德芳痛苦的表情,有任何的反映,只是冷言冷语的说道:“你既然不答应取来曹莹的人头,那也就算了。八王千岁啊八王千岁,你的夫人死活与我又有何干?来人,去把吕公公和钟公公叫来,让他们送王爷出宫。”
赵德芳见母后抛来这话,不由觉得如同冰雹灌顶,浑身上下顿时冷透了。想不到皇后和自己的关系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
德芳还想再对母后讲述衷情时,那两个老太监已经到了。他们躬身施礼示意请王爷回去。
赵德芳见两个太监来赶自己,顿时心急如焚,怎奈那两个太监得到开宝皇后的旨意,胆子壮大了几分。稍稍一运掌力,只轻轻在德芳身后一推,德芳已经踉踉跄跄的出了西宫大门。
德芳站在西宫门口,是从心里一直到体外,真正的体味到了这里的冷。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赵德芳一时没了主张,若是再去卿何苑的话,宋皇后一定还是这番话,这个要求,到时自己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
德芳看着大宋碧蓝的天空,天空上若聚若散的白云。心道刚才在清妙宫时,还说的满满,夸口自己一会就能将那金冠借来。可现在碰到瓶颈,束手无策。
他又一想,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么,这件事看来最终还得曹莹来解决,自己要亲自的去一趟清烨宫。请王嫂来这里给宋皇后赔罪,说不定这数年来的这恩怨就被自己在中间这么一串,没准万事畅通,到时自己在两边想做什么不成?
赵德芳想到这里,就对那两个太监说道:“小。。。。。。”
两个太监以为他又要开口唱小白菜,立刻就往宫里面逃。
谁知德芳却说道:“小的们,把轿子给本王抬过来,咱去清烨宫。”
新陈代谢听了,规规矩矩的将轿子抬过来,其中一人轻轻的将轿子帘撩起。
赵德芳钻进去,安稳的坐下,说声:“好了。”四个轿夫抬起小轿子,直奔清烨宫而去。
德芳坐在了轿子里,双手猛搓着自己的脸,心里几乎发狂。他自言自语道:这哪里是想法救焦爱,这分明就是跑腿串亲戚。焦爱的事一发,两位妹妹先不说,大姐大姐夫也来了,接着两位太宗公主贤瑛和小坏蛋,然后是后母开宝皇后,这又拉上了大哥大嫂,希望到他们这是尽头了。
不多时,轿子来到赵德昭的清烨宫。轿夫对看门的侍卫说道来得是八王千岁前来拜会兄嫂!侍卫说道:大王爷正在花园里练剑,八王千岁请。
德芳从轿子里出来,仔细观瞧这清烨宫,比起自己清妙宫来宏伟不小,只不过以后现在自己八王千岁的身份,想必以后要想将自己的清妙宫拓宽,建筑和气派早晚都会超过清烨宫!
赵德芳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清烨宫的花园中。
德芳一到花园,便见赵德昭此时身穿束紧的青色便服,手拿一把大约有两米长,三指宽的剑,正在缓缓的舞动。那把剑的个头倒是挺大,有够吓人。不过剑身通体的青灰色,长满锈迹,宝剑的两边刃口甚是迟钝,一点光泽也没有。这宝剑看起来真有些年头了,就是砍瓜切菜都不中用,也就吓唬人而已。
大王爷赵德昭舞动那长长的宝剑,动作甚是笨拙迟缓,没有一点刚劲有力的样子。且在舞剑的同时,口中也没闲着,正瓮声瓮气的唱道:手舞太古血瞳,脚印凌乱迭重,闲得无事练功。呜呼哀哉,休道洒家太怂。
赵德芳听大哥赵德昭唱罢,皱起眉毛摇头叹道:大宋这个朝代好是好,可就是词人辈出这一点,自己还真有些受不了。
赵德昭听见身后有人莫名其妙慨叹,回头一见是兄弟赵德芳。他见德芳来了,便命侍卫将那把太古血瞳剑的剑鞘拿来,赵德昭和那侍卫两个人才能将宝剑入鞘。太古血瞳宝剑本身就长,又加上那剑鞘也不短,大王爷赵德昭和那个侍卫人试了几个回合,脱落好几次才将那长剑入鞘。
赵德昭将宝剑收好,几步走过来,对赵德芳说道:“兄弟,听说焦爱出了事,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我这里。我这里的医生回来和我说,你将他们骂了个遍,全都向我诉苦。我知道这也全然不怪你,只怪他们医术不精。其实几天来,我一直心中挂念华国夫人,一直想去看望她,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真是急煞人了。”
赵德芳苦着脸说道:“大哥将焦爱挂在心上,兄弟我甚是感激。今天我就是为了焦爱而来,这件事说来和王嫂有点关系,我前来拜见王嫂来了。”
赵德昭听了,点点头说道:“好吧,你随我来,却不知道她现在闹完了没有?”他说完,让那侍卫将太古血瞳宝剑放回兵器库去,自己在德芳前面引路。
不多时候,赵德昭将德芳领到一处楼阁前。德芳见那建筑,无论样式和装饰竟然有些道家风气,一时想不通,这清烨宫里面怎么出来道观了。再看那建筑的门楣上面,挂着一个四方匾额,上面写得乃是“宫心观”三字!
德昭将德芳拉到窗前,让他顺着窗户的缝隙往里面观看。
德芳见他这么说,倒是范了难处,哪有小叔子顺着窗户缝偷看嫂子的道理?虽然自己是心怀坦荡,但这要是传了出去,知道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怎么回事?
赵德昭看出德芳难处,笑道:“兄弟,不是要见你的王嫂吗?她就在里面修炼,若不是她修炼完,是不肯出来见你的。若是贸然通报惊扰她,她要是发起脾气来,你我绝难应付。”
赵德芳别无他法,只能顺着窗户的缝隙看向宫心观里面看去,只见房间里面点燃着小孩子手臂粗的大红蜡烛,烛光影影绰绰,香雾弥漫,充满无限神秘感。却不知王嫂究竟在修炼什么高深的道法。
赵德芳胡七八糟的看了一通,忽见一颗藤球飞起来后刚要落下,旁边一个年轻的妇人轻轻的一抬腿,又将那颗藤球踢了起来。这哪是什么玄妙的道法,这不是分明在踢球吗?
德芳知那踢球的夫人,必定是王嫂曹莹,仔细看去,她长着一朵牡丹花一般的俏脸,全然不像是已经二十六岁的年龄,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身段仍旧纤细苗条,而且身手异常的矫健。那颗藤球如同吸在她身上一般。闪转腾挪间,从不偏离半点,更不要说是掉下来了。
有书友么零零八六看到了此处,不禁大发感慨。即兴吟诗一首,写于某桥柱子上面,以赞海平君主曹莹的球技。诗曰:莫怨国足踢不好,被人一晃就晕倒。想赢比赛有何法?且来大宋请王嫂。
赵德芳看着曹莹,想此时若不是焦爱有病在身,自己绝对会看呆了,且还会禁不住用手一捅赵德昭的后腰,笑着说道:“行啊,大哥!晚上挺忙的吧!”可焦爱确实是中毒在身,游离于生死之间。自己早已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只是轻声问道:“大哥,王嫂怎么会迷恋这杂七杂八的东西?”
赵德昭生怕惊扰曹莹,便将赵德芳拉到远处,说道:“这,还是她小时的事,她一天出去玩耍,竟然碰见一个什么华山派的陈抟老祖的老骗子,陈抟老祖见她相貌天生秀丽娇美,便说她此生不能嫁人,只适合修仙炼道。便密授她一套不知真假的华山法术,一颗叫作幻采神珠的玩意,叮嘱她勤加修炼希望日后能成正果。
你王嫂尊听那个老骗子的话只顾修炼什么法术,结果修炼了这许多年来,也没见有什么成就,非但不能操纵那颗什么幻采神珠。倒是这蹴鞠的功力能比我强一些了。”
赵德芳惊讶的说道:“王兄,既然是说了不能嫁人了,怎的又成了王嫂?”
赵德昭听了这个问题,用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右手模仿宝剑的模样。直朝前一挑,又甩自己的头发一下,满脸不屑的说道:“想当年父皇为我选妃时,听说曹家有此女,便招进宫来请父皇和母后来相看。我当时也躲在屏风后想窥看她的容貌。却听她口口声声在父皇面前,说自己深受陈抟老祖的教诲。不能嫁人为妇,
当时她未见过我的面,口风如同铁锁把门一样甚是严密。在父皇几次询问下,仍宁死不肯嫁给为兄我。
为兄我在屏风后听了冷笑两声,想仔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有着怎样的容貌?竟然连我大宋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我正努力想通过屏风缝隙观瞧,谁知一个不注意没有站稳,将屏风压倒自己摔了出来。当时就和你王嫂来了个对眼。
你王嫂不见我还好,一见为兄我小伙子长的如此漂亮,登时双目痴呆,说话不甚连贯,马上把老骗子的忠告放到九霄云外,立刻答应和我的亲事,并且要求第二天就要成婚。我看她容貌还凑合,也就勉强答应了。”
德芳闻听大王爷赵德昭和王嫂曹莹的这一套恋爱史,暗道:大哥,你口中的意思非说她看中了你,依我看,是你和王嫂俩个都难以按奈青春的躁动才对。你可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赵德昭正得意间,哪想旁边一个东西朝他飞了过来。赵德昭还算机灵,一侧身闪开,那东西直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赵德昭马上又躲开了。
德芳在一边看的清楚,那东西正是王嫂曹莹修炼的藤球。原来王嫂曹莹手里拿着那颗藤球来了,德芳便往前轻走几步,低头说道:“王嫂在上,受小弟一拜!”
曹莹听了,将那颗藤球随手的一甩,接着用力的往天上一踢,然后便不再看那颗球。只对德芳说道:“我听你兄说,你的夫人焦爱被封了华国夫人是吗?”
赵德芳赶忙说道:“是的,王嫂!”
曹莹轻轻笑道:“焦爱除了唱歌,就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没想到皇上竟然封了她而没有封我,我琴棋书画,煎炒烹炸,飞檐走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又有一身难得的武艺。为何我不是国夫人呢?”
赵德芳心想,王嫂还真是有点小肚鸡肠,就这点事情你还争个什么劲,那不是赶上皇上正好封我为八王千岁了吗。便笑着对她说道:“王嫂不要着急,皇上早晚会念及你的好处,会封你一个比焦爱更大的职位的。”
曹莹笑道:“这些天没见,没想到你的嘴倒是甜了不少,不知道你今天来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赵德芳稍有迟疑,低声说道:“兄弟不敢欺瞒王嫂,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到西宫宋皇后哪里给她说些好话,了了昔年的恩恩怨怨。一家人和睦相处才是人间正道。”
曹莹冷笑一声,把天上掉下的藤球用手接住,对德芳说道:“若你和我说别的事情,全都好办。单单说起这件,恐怕就不合我心思了。”说完将藤球摔在地上,便朝着住处走去。
赵德芳将王嫂曹莹当面泼了一盆冷水,便皱着眉,看着身边的大哥德昭。希望大哥能够帮助自己,在曹莹的面前劝劝她。
赵德昭看出赵德芳的焦急和难处,把自己的两手一摊,说道:“兄弟不瞒你说,我哪有这本事来劝她?昨晚,我们两人亲热时,我说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咱们能不能换个样式。她一听就怒了,指着我说道: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满意,那么以后我就潜心的研究道法了,你就到小间里面去睡,从此后我将你隔离了。兄弟你说那见过这样的人儿吗?”
赵德芳听了,暗道:大哥,真是个实在人,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跟二妹倒真是一个脾气秉性。可眼下宋皇后说不动,曹王嫂请不来,焦爱不能干等着死啊。这可怎么办?就对赵德昭说道:“兄弟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要不你和我去一趟西宫卿何苑,拜见母后。说不定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赵德昭无奈的说道:“兄弟,你说这话没错。可你还不知道吗,母后在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里,最是喜欢的就是你。连你都说不动她,你想想我能行吗?”
赵德芳暗道:看来最后突破口,只能是在王嫂曹莹身上,便问道:“大哥,难道王嫂就没有最想做的事,或者是最担心的人吗?”
赵德昭面露难色,说道:“不瞒兄弟,有倒是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