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高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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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和高明不会再有交叉点,然而造化弄人,很快我们又碰到了一起。

    一天,接到朋友电话,聊天期间他问我和省人民医院关系怎么样,我说还成。毕竟医院的管理系统也是我们公司的产品线之一,打交道多了,和一些人还是挺熟悉的。他问能不能找到肿瘤科的严主任?我问是不是有朋友住院了,他说是高秘书,他老父亲住院了。那时,我才想起来朋友上次告诉我:高秘书家在农村,靠着自己的奋斗保研,毕业后就到了省政府的某机关,再后来就跟着自己领导来到了这家公司。本来我不太想管这事情,但是和那朋友关系还不错,而且他的部门还属于常务副总主管,和副总的秘书关系混好点对他也是相当受用,于是我就应承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他父亲是良性肿瘤,手术比较顺利,高明一定要请严主任吃顿饭,我当时觉得挺可笑,这人怎么不懂得世事人情,这是请吃饭就能答谢的事情吗?现在回头看看,那时候,我已经把很简单的事情考虑的很复杂。

    为医者,解除病人的痛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我看来倒是成了一桩交易。看病难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这种难不仅仅是在高昂的费用上,还有日趋紧张而复杂的医患关系。手术送红包似乎成了潜规则,别WWW.soudu.org人都送了,你不送,你心里不踏实,手术室里面躺着的是自己至亲的人,医生每一个动作,都关系着亲人下半生的幸福,结果就变成了医生不收红包,患者家属就不放心的境况。高明可能不知道,在手术前我那朋友曾给严主任塞过红包,但也就是这件事情,让我和高明的生命有了交集。

    答谢严主任的晚宴上,高明喝了很多,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到后来我撑不住了。到洗手间狂吐一通,“没事吧?”身后传来高明的声音。我一愣,“没事,没事,今天状态不好。”我敷衍着转过身。“真是谢谢你。”他很真诚地看着我。

    其实,我一直不解,因为他的领导级别不低,他接触到的人层次也应该不低,而且做秘书的大多八面玲珑、顺风顺水的,怎么wWw.就找不到一个省医院主任的关系呢?“我不太会说话,不管怎样,很谢谢你。”习惯了和秘书打交道,和这样的秘书打交道还是头一遭。“小事,小事。”我只能这么说。“我大挺不容易的,我上大学学费都是他扛水泥扛出来的。”他家乡把爸爸叫着“大”,听到这话,我第一反应,喝多了。不喝多了,是不会说这话的。透过眼镜,我发现他眼睛里面有些晶莹的东西。“是呀,父母都不容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当时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恩。”他点点头,我们相扶着走出洗手间。

    那一刻,我肯定没有想到,我这无意中小小的善行会在之后几乎挽救了自己的前途。人呀,心要善,要与人为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