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脱胎换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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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散佛的一翻赞扬,在场的一干青年个个情绪激动,热血沸腾,恨不得立时与魔门一道分个高低胜负。见状,散佛微笑的看了看众人,最后把目光先停在了淡舞秀的身上。“舞秀,你是天崖海阁这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身上的重任,自然不轻,切不要因这小小失败而心灰意冷。今后之路,谁也说不清楚,对付魔门外道上,还要你更为努力。”

    与舞秀说完,散佛转向欧阳德再道:“欧阳少侠乃剑圣的高徒,与我佛也甚是有缘。想当日,我虽没有在场,但剑圣那惊天动地的一剑,绝记让敖岳吃了大亏,不然在这次围追中,敖岳定会亲来,因这《碧岩录》与‘精经舍利’对他太为重要。如今wWw.君龙兄虽然去逝,可少侠切不要空自悲切,定要收拾好心情,再展雄风,不负君龙兄的一片期望。”

    欧阳德闻言,起身持剑一礼。“大师所言及是,我定不负先师与大师的一翻厚望苦心。”

    散佛微一晗首,接着又对着唐显、云依、青灵三人道:“少侠乃唐门现在唯一后人,这时侯身上的重担,可谓是重逾千斤。它日能不能重振唐门,就要看少侠日后的表现。不过若能成功应对了魔门这一劫,唐门今后必会在少侠手中发扬光大。而云依、青灵,你二人虽是晓风师太的俗门弟子,可也算是我佛门中人,这几日闲来无事,多到我这里来,对于峨眉派,老衲实在欠得太多。”

    其后,散佛又对在场的众人一一做了点评,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元真道:“老衲一把年级了,虽然阅人无数,可少侠是老衲见过最为年青的旷世英才,若少侠再接再励,定如当年天圣乾玄宗般,平息眼下的浩劫。”

    对于散佛方才的一翻话,众人还要再做计较,无奈他把手一挥,阻住了众人的言语。“今晚棋就下到这里吧。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若是有事,明日相商不迟。”说完,散佛双目一闭,自顾禅座起来。

    众人见状,皆识趣的退出了房内,各自回到住所休息去了。而元真、舞秀、忆真,因有巡察之责,是故又回到船面上。

    “真哥,看你从大师房内出来后,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忆真说话,向来有事说事,直来直往。这刻见元真面容不展,是故问靠近对方,脸对脸的问询起来。

    听得忆真如此一说,惹得在旁的淡舞秀,亦把绝美脸庞移向元真的近处。

    见两人如此暧昧接近,元真赶忙直道:“你们这是做啥?我好好的,有什么事?好了,时侯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去吧。船上有我在此,除非藏天、敖岳、那种级数的人物到来,不然定逃不脱我的灵觉。”

    “真儿妹妹放心,元真哥他没有事。你我好久没有同床共叙,难得今晚有此机会,我们不如早去休息,留他在此。”淡舞秀必竟智慧通明,见元真脸色有异,必是心中有事未解化开来,只想一人静处,是故用此话打发蒙忆真。

    蒙忆真一听这话,心不有疑,当下爽快的点头答应。

    “亲爱的真哥哥,你可千万别让江里的大鱼给拖走了啊。”临走之时,还对着元真十分顽皮的作了个鬼脸。

    两女走后,元真独自一人处在甲板之上,四周除了四五个行船之人和那老驼手外,江面上再无一丝动静。

    元真这刻心中不但矛盾重重,而且苦闷异常。

    对他来说,这差不多WWW.soudu.org半年来的江湖体验,很有几次让他险象环生,从死神手里逃出的经历。这其中,他不但接触了当世的几位绝顶高手,也曾和几个绝顶高手过了招。那其中的凶险,已早让他明白了自身的实力。在元真未下山之前,他只见识过当年的蒙纤若、以及师尊玄尘子、义父悟尘子的武学。刚下山时,他心比天高,甚至于在天崖海阁与文逸风交手,也觉得不过尔尔。可此番川中的经历,让他明白了其中的很多不足,所以他此刻不但矛盾,而且极为苦闷。

    这川中一役,元真心里很明白,魔门出手后,不但气势如虹,且手段可谓严密细致到了完美的地步。魔门每一步棋,都能捉到自已的痛处,从而使得正道一方,不但要疲于奔命,且一步步落入挖好的陷井中。

    其实这情形就如方才散佛所言的棋式一样,魔门一方做出步步吃打,表面上看来是为小利小得,其实是为了牵制全盘而做的部署。

    这当中的形势,元真曾看清了几次,但他却又不敢明言。记得上次在川帮后花园,元真与韩金对话,当时的他,原本想全身而退,却被对方说服了心志,坚持留了下来。另一次,则在最后与魔门决战之前。当时众人在大堂中情绪激动,元真本想让大家赶快突围,这样虽然牺牲了一个青羊宫,但可以保全更多的实力。

    原本这些‘弃子以求生’的招术,完全可以收到奇效,可元真却没有及时的提出,只是把常风分开一路,用以殿后保护川帮余众。最后,大家选择‘舍子以求胜’的招术,却正中了魔门的围套,使得西南武林的正道实力,被魔门一战全歼。

    “哎,这舍与得之间,真他娘的让人好苦啊。当时若我能把看法说出,只怕现今活着的,绝对不止这些人,是我害了大家。可是我说了,剑圣那些人,就一定不会死吗?”矛盾与苦闷,让元真心内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思虑了片刻,元真的心头,好似被什么触及,只见他全身一僵,脸容更是惨白如霜。

    “不对,就算当时我们都能逃出来,大家也绝对逃不过魔门的追杀。虽然我们有剑圣,五三合,韩金这样的一流高手,可除了这三人外,其余的人在敖岳、于震海眼里,同一只蚂蚁没有区别。只要面对上他们中的仍何一人,在没有外援情况下,我们都只有死的份。原因太简单,我们都太年青,太弱小了。”

    正因为想通了一个关键点,元真心态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想到了这一点后,他的心里顺里成章的想到了接下来的情形。

    “若哪日我不在舞秀或忆真身边,让他二人独对上敖岳或是于震海,那么结果必死无疑。不行,我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当然,我也不能让这种情况,在我身边的仍何一个人身上发生。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种情形呢?”元真再一次又陷入苦恼之中。

    当事情一但发生到了没有结果的地步时,元真以往只会洒脱的一笑置之,不愿被那些烦忧困惑,可此时魔门的威胁太过强大,他身边的亲友的生命,随时都有被对方夺走的可能,为此他不得不苦苦沉思对策。

    一夜,整整一夜过去,时间仿若元真身下的江水般,悄无声息的流走。“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周全的应对魔门的威胁呢?”他整整一夜都静立在船头,思寻答案。

    这黑夜的感觉,始终无法让元真舒缓一口气,此时眼见将要天亮,夜色已更浓更深,江中除了风吹浪打外,就只有不远处水手的呼噜声。当天边的第一绪阳光,从东方透露出时,元真僵直的身体,终于动了动,只见他这刻迎面朝东,状若朝圣。这初生的晨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耀眼起来,而他内心的思绪,仿佛被这初生的晨光所感染亦渐渐活络起来。

    “魔门就如这黑夜,要驱散黑夜,唯一的办法就是光明。太阳可以发光,人的心神之火又何尝不能发光?”想到这里,元真的神情,在这清晨之际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藏天、敖岳、于震海这些人的手段及实力,对元真他们这些年青人来说,无疑是无可抵挡的黑夜。若要将这黑暗的长夜驱除,最好的办法就是苦苦煎熬地等待黎明。可是这个时间,对于他们这些年青人来说故然是有,但问题是他们有这机会去等吗?

    其实元真这群年青人的手段实力太弱小,弱小得如同一支支风中之烛,而魔门的强大,就如同可怕的黑夜,一个不留神,这些风中之烛,将会被夜里的一阵阴风,给随时吹灭,随后被黑夜吞噬。

    但夜的可怕,首先在于黑暗,而对付黑暗,唯一的办法就是光明,他们这些小小的火烛,与其苦苦煎熬的等待黎明,不如尽快把自已变成一支支迎风而立的火把。一但这些火把汇聚一起,就成了一座巨大的火堆,如此才能无惧于黑夜的可怕。

    可他们这些风中之烛,若要变成能迎风的火把,最快的办法是什么?最快的办法,就是点燃心火,燃起激情,迅速的提升自身实力,如此才有望能与强大的魔门一系,放手一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