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睁开双眼,视野一点一点清晰。
我躺在一个巨大明亮的房间里,天花板高高在上,垂下晶莹闪亮的玻璃吊灯。三个人围着我,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
一个是刚才的女孩,道:“哇噻,你总算醒了!你可千万别死啊,老爸要骂我三个月了。”一个面容冷峻身穿白衣的男子道:“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后遗症就难说了。”一只大脑袋着急地道:“别介,大夫你给治治后遗症呗,将来残废了找不着女朋友咋整?”
那医生道:“后遗症是在病情基本好转后遗留下来的某种组织、器官的缺损或者功能障碍。你要想活命就有后遗症,你要没有后遗症就没命。你选择吧!”那女孩道:“当然是命了,你说呢范大脑袋?”范大脑袋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喃喃地道:WWwWw.W.soudu.org“是命重要,不过,最好别留下后遗症。算俺求你了行不!”那医生冷冷一哼,不置可否。
范大脑袋转向了我:“兄弟你没事吧?”我刚想回答,大脑深处一阵刺痛,疼得我直咧嘴。那女孩道:“他傻了吧!老爸还让我照顾他呢,我可不敢和一个傻子在一起啊!”范大脑袋殷切地问:“兄弟你没傻吧?”我又想说,但剧痛再次袭来,我弓起脖子,但疼痛丝毫未减。
我忽然意识到,我虽然没傻,但我已不能说话了。
那女孩子一直跟着我,我到哪她到哪,美其名曰在照顾我,其实是拿我解闷。
她喜欢和我说话,我没有反应她也在说。我不得不听,顺便得悉一些情况。
她叫丁晴,是丁鸿儒的独生女儿。母亲有病住在医院,她和父亲在船上。丁鸿儒不信任网络,不允许她上网,只许她看书。她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书,她看书越看越烦,索性就不看了。她每天面对最多的是大海,所以特别想找人说话,找不到人的时候,她就和大海说话。她渐渐发现大海能听懂她的话,一个浪花在点头,另一个浪花在摇头,大海也有自己的声音,且有各种不同的声音。
早晨她刚刚开始跟大海聊天,就遇见了我,或者说是我自投罗网。她想和我开个玩笑,就把我关了禁闭,又去跟大海继续聊天。
几小时后,她才想起,该放那个傻蛋了,没想到她刚拉开门,一个黑影就扑倒在她身上。她还以为我非礼她,怕得要命,但发现我一动不动,小脸惨白,还以为我死了。死人比非礼更可怕,她哭着去找丁鸿儒。丁鸿儒赶忙派医生徐治抢救,我无法说话的原因是昏迷和缺氧导致神经系统受损。
晚上,我们回到我的小屋,丁晴啧啧地道:“你就住这种地方啊?”我暗自道:“当然比不了你大小姐的香闺了!”丁晴又道:“这里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嘛!”我靠,我不算人是不是,骂人不带脏字是不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