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屏住呼吸,连动也不敢动,似怕破坏了什么,再也无法拥有。
如水目光越过了我,望向我的背后。
难道又有奇迹发生,我不由随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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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雨幕尽头,远远走来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撑伞的女孩。
眉目如画,长发乌黑,肌肤胜雪,千娇百媚。
她缓步款款而来,似在翩翩起舞。一切都失去颜色,只有她在闪亮。
我的心随她步履跳动,涌起一种难言的快乐与苦痛。
三人站在凄迷如梦的冷雨深处。
谁也没有说话。
天地一片寂寥。
雨珠敲响伞面,溅起朵朵水花。
伞缘落雨若帘,却遮不住彼此容颜。
许久,才响起另一个声音:“师姐,是这里吗?”
半小时后,范大脑袋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原来他去接人,将双方弄错,结果谁也没接到。
范大脑袋道,大家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吧。原来短发女孩名叫吴霜,来自陕西西安,长发女孩商欣和她师妹方卉从浙江杭州来。
范大脑袋又去安排房间,半夜过来通知我明天出发。我问人到齐了吗,范大脑袋道还差两个大腕,徐平去接了。
我起得很早,去找范大脑袋,范大脑袋没在。我走到门口,见范大脑袋坐在大型吉普里抽烟,一团一团灰暗的烟雾笼罩着那颗大头。
我上了车,范大脑袋递来一支烟,我说:“不会,谢了。”范大脑袋道:“你说这次行动是吉是凶?”我说:“不是找石头嘛,我做石头生意,石头我见多了。”范大脑袋道:“可俺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说:“你的预感准吗?”范大脑袋道:“一直很准。”
我说:“你可以不参加?”范大脑袋道:“俺本来就是不参加的,俺就负责联络工作。”我说:“那你这么说不是吓唬我吧?”范大脑袋道:“吓你干嘛!俺只是改主意了,俺也要参加,必须的!”
我说:“为什么?”
范大脑袋歪头望向天空。黎明时分,霞光灿烂,流云血红,苍穹一半亮丽一半阴郁,光明黑暗似在进行一场惨烈异常的厮杀,你争我夺,不死不休,透出一种触目惊心的凄艳。
范大脑袋缓缓地道:“俺也说不清道不明,总是感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俺,俺不得不参加。参加可能后悔这半辈子,因为后半辈子没了;不参加肯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我看着范大脑袋,像看着另一个人。
我忽然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范大脑袋歪着脑袋盯着天际,目不转睛,呆呆地道:“没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自己也觉可笑。吉辽两省虽然毗邻,可是吉林铁岭距离实在不近。
车轮飞转。
车在飞驰。
范大脑袋开车,我在他旁边。后座上三个女孩。
方卉不时用杭州话和商欣说着什么,商欣简单回应几句,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吴霜独自坐在最后一排,望着窗外一直沉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