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其章 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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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去之前,才发觉自己一颗心如此留恋尘俗,并不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龙天宇不禁有些惘然,难道宦海是自己真正用武之地?

    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淡茶,捧在手里,怔怔的看着窗外星云密布的夜空,大仗即起,白骨如山,尸骸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江山社稷,还有自己牵挂的亲人,这一切难道真的能让自己无动于衷?

    “天宇哥,你究竟还在想什么,如此出神。”雨烟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肩旁,凝结着爱慕与关切的眼神始终盘桓在天光脸上。

    “雨烟,你可曾想起过自己的亲人,他们在你年幼之时全然不顾你的感受狠心将你卖给别人,你恨过他们吗?”

    雨烟幽幽说道:“恨!怎么不会恨他们,每每当那些登徒自意欲轻薄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之时,我心中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但绝不是想念他们,是恨!愤恨!为了生计,竟然舍得将自己的亲骨肉卖给青楼。但现在我却一点不恨他们,没有他们,我又如何能遇见你?只怕是在老家早早寻一个夫家,嫁了一个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人!”

    “你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天龙天宇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我与你有些相似,十年前也是被家中逐出的弃子,不过你是迫于无奈,而我却是咎由自取。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父亲,可他。。。。如今我再也不能在他膝前敬孝,为他分忧,你说我是不是不肖子弟?如今我更是心灰意懒,想要逃避,躲开这世间的一切,但有时我确如你所说,真的很放不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真的好矛盾!”

    雨烟没来由的心一酸,将自己的脸整个埋在龙天宇胸前,伤感的说道:“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天宇哥,没有想到你我经历竟有如此相似之处,只是你与烟儿不同,你是磊落的男子,切不可如此呢喃作女儿姿态,应拿的起,放的下,相信伯父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好男儿志气高远,应俯瞰天下。”

    “烟儿你说的甚是,且容我考虑周全,毕竟有些事也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做到的,一切终需机缘。”

    人就是这样,一旦为之执拗的信念有所动摇,就很有可能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变的令自己都难以相信。

    张十娘是个久经风流阵的老货,孙忠自也不差,金枪一杆,转战无数鸳鸯被。两个棋逢对手,格外卖弄精神,直杀的张十娘掀汗淋漓,喘声大作,不知道丢了多少回,兀自癫狂不已,终于,孙忠在哆嗦中,一泄如注,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那丰韵犹存的胴体上,意犹未尽的挑逗着那高耸山峦之间的相思红豆:“十娘,没有想到你还如此让人着迷。”

    “孙大哥,小妹这回可是让你吃抹的干干净净,总得留点念想给人家吧!”

    “只要你这次替大哥把差使办的漂亮,还怕日后不能呼风唤雨?”孙忠有些暧昧的盯住张十娘雪白丰腴的大屁股,轻轻拍了拍:“大哥听说你在定州可是很不简单,就连大唐国东道行台定州刺史元少穆身边的红人都与你有一腿?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开缺口?所需要的费用由哥出,最好能掌握定州军的一切行动部署。”

    张十娘媚笑着说道:“杨省文那头骚驴?比你可要差的太多,不过这家伙眼界还是真有些高,这次陪着那京城来的公子更加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不过他的软裆被老娘捏的死死的,不怕他不就范。但你一定得让我家老五将晴雯给我送回来,没有这个丫头,我也不好使。”

    “怎么,他看上那个婊子了?这好办,我利马就让老五去,不过你可得快些,咱大辽国铁骑已经打到卢奴,我来之前刘大将军可是一再嘱咐要探明元少穆这老狐狸如何布置下应对的策略。”

    看着孙忠略有些焦急的模样,张十娘得意的妩媚一笑,看来这做内奸的事情也并不是太难,只要手中有饵,还怕钓不上大鱼。

    似杨省文那样自命风流的人说白了不过是元刺史身边的一条狗,要银子没银子,拈酸样,自认为有才情,其实最是下贱,美色诱惑,金银开道,他还能抵挡的住?

    瞧着这骚女人如此放荡的笑意,孙忠忍不住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你这要命的婆娘,迟早得让俺栽在你的屁股上。”

    “别搞了,大哥,小妹有正经话问你。”张十娘轻轻推拒着孙忠那肆无忌惮的双手:“大哥,我去找姓杨的,不过那酸人可是要见真金白银才好说话,你给妹子一个准数,你到底能给我拿多少?总不能让我赔了自己的身子还得替你垫巴上银子。”

    “一万两!只要你能拿来我大辽急需的消息,我给你一万两!”

    “一万两?”张十娘感觉自己有些懵,嘴巴张了几下还是有些怯怯的问孙忠:“这么多的银两把与他一介酸儒,是不是有些多,干脆奴家替大哥剩些留下自用?”

    感觉到这女人贪婪的有些令自己好笑,孙忠摇摇头,以前在漠北,在草原,他带着弟兄杀人越货时倒也没有象现在这样大气,万两白银张口就出,可自打得了这斥侯百户之职,自己对于金银已经不是那么惊喜的,不过就是是个数字,要紧的是为右神武上将军刘黑塔立下这攻陷定州的奇功,到时自己也能真正扬眉吐气,闹个副将千户什么的干干,那时大辽铁骑马踏中原,自己岂不就是功臣元勋,什么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银子都是你的,怎么支使不用告诉我,只要把事情给你孙大哥办的漂漂亮亮就行。”

    张十娘的眼睛刹那间睁得雪亮,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急火火的穿上衣服,对着铜镜小心梳妆一番,把手向躺在床上尚有些楞神的孙忠一摊:“拿来,我这就替你把那差使给办圆喽。”

    “你切不可让人家先把自己给套进去,要见机行事,当讲则讲,别给你孙大哥闹出纰漏子。”孙忠见她如此风风火,反倒添了几分担忧,如此不明就里的给人家送银子,也有可能引起人家的提防。

    “放心,我自是省的这其中厉害,断不会莽撞行事。”

    张十娘笑咯咯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前一脚后一搭的奔官衙而去。

    这杨省文虽老大年纪,却一直未曾娶亲,年青时自谓才学,高低看不上红媒介绍的姑娘,等过了二十,想着前程又不愿去耽搁时间。

    如今锒铛三十的人竟还无定性,居住在衙门里的差使房,吃的是百家饭,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正好方便他闲暇时间红楼楚馆东游西逛的。

    今天晚上州府里为临出征的官员饯行,当然是卯不了他的。酒意酣畅,人是倍感精神,这出门前,又被尔朱玉律给灌了几杯,更加是精神焕发,喜气洋洋。趔趄着往衙门口走,过了柳树弯就看见斜路口一个急急的身影从身前抄过去,哟嗨,是她!

    “十娘,怎么见了我也不打个招呼,急匆匆的这是往哪里去会老情人?”

    张十娘闻声停住脚步,回身一瞧,乐了,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得来全不费工夫,“哎哟,杨大人。。。。。”

    听到雨烟竟然被平日常在青云楼买醉的浪荡子强行赎身,杨省文脸色是青了又青,沉声道:“十娘,这事你自己去向尔朱公子解释去,恕我不再奉陪。”转身欲拂袖而去。

    张十娘按下心中的鄙夷,满面欢颜撵上几步:“杨大人,别急啊,奴家这不是特意赶来陪罪的吗,你就别跟奴家一般见识了。”

    袖口处一翻,两碇金灿灿的元宝就递了过去,“些须意思,还望杨大人笑纳,切莫对奴家心有所怨。”

    杨省文初听闻雨烟故事还真有几分恼怒,想当初自己多少次想要替她梳笼,就是这势力的张十娘嫌弃自己拿不出银两,推三阻四的拒绝了,这下倒好,怕是从此得断了这个念想。但转背见到这两大碇五十两金元宝心思又活泛开来,笑眯眯的接过来,施了一礼:“劳十娘记挂了,只是无功不俸禄,岂能平白拿你这许多的好处。”

    “要死啊,和老娘如此虚套,只是还请杨大人替我在公子跟前多多美言,好歹雨烟也不关我的事。”张十娘媚眼一抛,拈指在杨省文身上一点:“大人那,今天日间去衙门口寻你可是将我吓怀了,那许多披挂的军马好生整齐,好生威武。我使小厮打听方得知,契丹那些畜生又来咱定州掳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