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点别的吧?”
“盖浇饭多好,连菜带饭。”
“来点喝的吧?”
“我不可以喝酒。”我有气无力地说。
沉默,深深地沉默,气氛有点压抑。
“非得提喝的,我要去卫生间。”我故意大声地说,然后站起来转身向在门口的柜台走去。检查的时候,喝了两瓶水,憋了那么久才有尿。现在倒好,与上次‘放水’间隔也就15分钟吧,就想上洗手间。询问了服务员后,我急冲冲地跑向洗手间。在洗手间我把手洗了又洗,我真的不知该怎样面对他。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沾点水拍打一下两腮,有些事情,躲不过去。
等我返回座位时,“母猴屁股”正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没关系,茶水是免费的。”看着我盯着他手中的茶杯,他不情愿地解释说。
“我一会儿需要买盒健胃消食片。”“母猴屁股”故意做痛苦状说。
“嗯?”我诧异的看着他。
“我会消化不良。”
“也给我两片儿吧。”我心疼我的钱呀。
“母…..”看到那杀人的目光,我硬硬生生地把“猴屁股”那三个字吞进了肚子里。“对了,不是所有的彩超都憋尿吗?”“不是”他没好气的说。“做什么彩超不需要憋尿?”“检查肝胆胰肾就不需要。”“原来这样,他一定想杀了我。”我小声地对自己说。“还有女人做阴彩,需排尿。”他盯着我的脸,眼睛睁得大大地说。我的脸“腾”地一下子全红了,他仰起头哈哈大笑。
“谁比我更想杀了你?”他忍住笑后说。
“小心眼,不就是母猴……就想杀人。”我指责道。“杀了我吧,最好提前告诉我,好买高额保险,有了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后半句是在心里说给自己听的。
一把无形的利剑扫来,如果说目光能杀人现在我相信,还是不说出来为妙。我把主动买水,劝人喝水,害人遭罪的事说了一遍。听完后,他乐得是前仰后合。
这时,服务员端着一盘锅包肉走了出来,好诱人的颜色,吃在嘴里酸酸甜甜的一定好吃极了。不对,怎么向我们走来了,看着桌上的锅包肉,我疑惑的问:“点盖浇饭赠锅包肉?”“白痴”一个有伤大雅的声音。
服务员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这位先生点的。”“他今天发烧,麻烦你端回去。”我尽量用和蔼的语气,外加献媚的表情。
“你忙去吧,她有精神病,今天忘吃药了。”他有手遮着盘子,同时一本正经的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满脸狐疑的看了我们一下说:“干煸蚕茧还上不上了?”
“不上!”
“上!”我们同时说。只不过姿势完全不同,我双手叉着腰站起来说。他是说了之后,看我站起来,才站起来的。
服务员看了我们一人一眼后说:“你们昨晚没睡好觉吧?”
“嗯?”我们由刚才的对视,同时把目光转向说话的人。“严重的内分泌失调,先吃着吧,商量出结果告诉我。”转身离开了。
“内分泌失调与睡眠有关系吗”我盯着锅包肉说。对面的人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猪会说话吗?不会。”我故意加重语气拉长音说。
我夹着一块锅包肉直接整块送入口中,“小心烫。”但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咬住那块诱人的肉了。
“快吐出来!”我也想吐出来,但是牙粘在了肉上,没办法我直接用手拽了下来。放在了碟子里。
“喝点水吧。”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舌头一定烫起泡了。“也不知谁是猪?”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气氛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看对面的人,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的目光开始游移。
“你好坏。”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原来是那对小情侣,男孩子夹了一块烧茄子在喂女孩子,在女孩子要吃到时,又移开。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我忽然想起家里以前养的一只小狗,每次我也这样逗它玩,不觉脸上浮现了笑容。
“羡慕吧,来张嘴。”看见递到眼前的肉,我一愣。
“亲爱的,张嘴。”陈树满脸堆着假惺惺的笑,继续恶搞。看到我无动于衷,陈树只得讪讪的放下筷子。
“我们把干煸蚕茧,换成地三鲜吧?”陈树一脸的挫败感。
“不行,我还得去洗手间。”
“快去快回,一会好吃的没了。”跟随着我急冲冲地步伐飘来了带着笑意的声音。
在洗手间里我的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我买不买单呢?如果买单还不如买药呢,这次可要亏大了。
等我回到位置时,桌子上已经摆着三大碗米饭和一盘土豆金黄,茄子油亮,青椒翠绿的地三鲜了。
“你妈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还行。”我有气无力地说。“服务员,再拿个盘子来。”我冲服务员招了招手。
在服务员放下盘子时,我真正地理解了什么是掷地有声,没关系,正常人都有脾气。
我拿起一把没使过的勺子,把锅包肉和地三鲜拨出了一半儿,放在自己的面前,剩下的放在了陈树的面前。
“我是医生。”很无力地声音。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夹起一块青椒试探地放入口中,一点也不烫。
“这么好的肉,一定很香,扔了太可惜了。”陈树满脸惋惜状夹起被我从嘴里拿出来的那块肉,在我愕然的目光中,放入口中细细地慢慢地嚼着,眉头逐渐地纠结起来。他还是介意的,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这肉怎么有一股邪味儿?”陈树如同吞腊般咽下那块肉。
“肉能有什么味?当然是肉味了。”我没好气的说。
“你早晨刷牙了吗?”他一本正经地问。
“死母猴屁股!”我大叫着挥起拳头隔着桌子打了过去,意料之外打中了。他硬生生地接下了那拳,力量有多大我很清楚。我很无趣的坐了下来,“你老喽!”在记忆中,每次我都打不到他气得哇哇乱叫,他站在不远处可恶的笑。
“你应该躲开的。”我喃喃地说。
“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解决的。”
突然之间,感觉无话可说。肉似乎炸得太老了,怎么也嚼不烂。茄子有点太烂了,油腻腻的真想吐出来。
“锅包肉拌地三鲜,我也尝尝。”眼前的盘子突然之间被拿走了。陈树幸灾乐祸地夹起一块儿青椒放入口中。何必那么别扭,既然他不在乎,我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死母猴屁股,我吃什么呀?”
“新鲜吃法,与朋友分享。”我的碗中放入了一块儿裹着地三鲜汤汁的锅包肉。细细品来,真不错,肉细腻香甜,汤汁味道醇美。
“你找到工作了吗?”
“回县里第一实验小学。你呢?”
“本硕连读,还有半年正式毕业,现在实习。”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吃边聊,气氛和谐而融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