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WWW.soudu.org冷酷无情令人发指,让他对她的片刻感激荡然无存。他冷哼一声,用尽全身力量扬起手中的剑架在了她的细颈上。
“我要你帮我疗伤。”
如今重伤的他一个人做不来。
见她不为所动,他狠下心来,剑锋轻舔过她的肌肤,血立刻洇出。然而,她竟连眼也不眨一下,只微微皱眉,垂下了头。
“果然……死是会很痛的罢。”
如此轻轻的话若浮云飘过,他忽然后悔了,不该对她下手。
“为什么会……死呢?”他疑道。
她的回答再次让他惊心了。
“是了,还是要死的……总不会比活着更痛。可……”
她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为何会绝望轻生到这个地步?他生了些怜惜,倚剑撑起了身体,运气片刻,内力总算回来了两成。他再一次牵过她的手,忍住刻骨的疼痛,咬紧了牙关。
“照我说的做。否则你会死的更痛。”
她没有再拒绝,只将他安置在茅屋硬冷的石板床上,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那夜两人就静静相对,彼此都不是多话的人。阴湿的凝气,暗霾而幽索,冷落起尘世间一切生的希望。
次日晨他醒来时,她不见了。他不知自己是以怎样一种恐惧,支撑着尚未恢复的伤体翻身下床,冲出了门去找寻她。
是了,还是要死的……总不会比活着更痛……
他又一次将她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愤怒地揽过她的纤腰,硬是将她塞回了茅屋,将门关死。听着门后面她的哭叫,他转身离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些海鱼和野果。
走近茅屋时,他只觉得门后面似乎太过安静了些。
悬崖下,海浪汹涌着拍打岸边的卵石,白珠似的未琢璞玉,轻飘着些的便被卷走,再无踪影。
他疑惑着冲开了门,幽暗的房中,却不见她的身影。片刻的愣怔,一声轻微的抽泣声响起在角落里。她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颤抖如落花。
“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我求你……”
他再次后悔了。只是怕她再去轻生,他才将门封住,可如今她似乎怕的不能呼吸。他没多想便将她抱了起来,不知如何安慰,只以手抚着她的肩头。
她仍战栗着,想要夺门而出,无奈被他制住,不能动弹。待她的哭声小一些了,他生硬地指指那些野果,道:“过来吃东西。”
他能感觉到,她已数日没进食过了。
她摇头,一双清眸倔强地瞪他,声音仍冷酷。“是我救了你,你……还要强迫我么?”
他不为所动,冷哼一声。
“不吃也罢,在这屋子里继续关着,到你想吃为止。”他将她丢回地上,抬脚要wWw.走。
“不要……”她竟又开始颤抖了。
他生生压下不忍,转头过来时一双俊目中尽是萧索的厉意。“那就乖乖听话。”
烛焰柔柔吐着温热气息,紫木书架上的每一本古卷都印上了跳跃斑驳的澜影,灵动之余,终只是映影。当烛焰熄去,一切归于死寂。
与他的初识,本已被她埋在心底了,然一场讲述,那些静忆,历历在目。
长孙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今日的泪已流的太多,她不要路征看不起。
“讲完了。我可以走了么?”她轻拂纱袖,指尖纤纤,抚过账簿。她已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了。
路征的长指已停留在下巴上半个时辰了。见她要走,他冷不丁道:“为什么要拒绝岳寅宇?”
她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黛眉微蹙,淡唇轻启。“子辰……不必再炫耀你对我的了若指掌了。”
“只是想知道罢了。”他轻描淡写道,仍旧不动声色。“是要等那个人么?”
?然心中一动,静眸迷乱起来,沉思许久,她莞然冷笑。
“我也会有如此的一份纯么?”她睥睨着他的关切,“告诉你,子辰,我拒绝岳寅宇,是因为我知道岳寅宇还会再回来,不论我拒绝他多少次。”
他心道她并未说实话,然而,莫名地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目送伊人离去,心中那一根弦却紧紧被她牵着,无所摆脱。
该记住的,她想是都记住了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