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再次笑了，不仅温暖，更是温柔怜爱。
“那么……我也可以做你的知己了吗？”
她没料到有如此一问，沉吟须臾，倩然含笑道：“子辰，你心中的韵澜，从来都只是娴雅贤淑的大家闺秀，是么？”
他微笑颔首。
“那么……”她的笑意再次寒冷了，“今天你瞧见了，还有另一个韵澜，另一个我，另一个独自弹奏‘凋此红华年’的我，冷酷而孤独，会为了寻开心而递给他人一朵毒花。韵澜亦是有如此一面的，就在这张温柔面具之后。离开我吧，走的远远的。”
莫名的情愫涌上他心头。
她话语中的冷酷，不能掩去她眼中如临深渊般的绝望和凄苦。韵澜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他只觉得，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认识程韵澜，亦是第一次，想要从此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他转头离开了，没再等候程伫时和程夫人。他回到了家，请求父亲去向程家提亲。
往事暂止，沈凡不知何时又流泪了。
“哥哥……如今我亦知道了。那时她递给我的是剧毒，她要我死，尽管不明白为何。然而……见了这一幕，你倒一定要娶她了么？”
路征转过了身，深邃目中含了满腔的愧疚。“凡儿，那时她还是孩子，或许并不……”
沈凡没有再听下去，她转身走出了路府的门，任狂舞的雪花覆了满身满心。娇梨院的一切已被她抛在脑后了，从此她只记得征哥哥眼中的爱和痛。
娇梨院。
三年前的回忆，沈凡有一段，路征有一段，然而最真最完全的一段，只在?然心中和眉头。已入深夜了，她仍在床上辗转反侧。今夜长孙哥哥不在，他没来听她的琴和歌。
然而，她心道，凡儿来了。
还有一个人来了，一颗日后可能会对她大有用处的棋子。然而如今不急，她还在等着时机。
在那之前，让她再沉溺回忆片刻吧。
三年前一曲“飞霜满”，让她再不能割舍那个听她琴，想要成为她知音的男子。然而，当时的她，十四岁的年纪，不懂什么叫爱，只有对童年黑暗生活无穷无尽的恨，和对享尽幸福的姐姐的嫉妒。
她要毁掉姐姐和他的婚事。
于是试图告诉他，韵澜不是好人，不要与她在一起。
当他转身离开程府后，她只道自己成功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