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征点点头。
“那天……三年前的那天……我走了之后，你跟韵澜姐姐说了什么？”
他肩头一振。
沈凡走近他身旁。一些疑问，她在心中搁了三年，或许，今日是打开的时候了。
“请哥哥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二人相处那许多的时日，虽是双方都有意，路家却始终未曾提亲。然而，那次之后的第二日，你便与姐姐订下了婚约……为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乎，一直在乎。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立在窗口许久，朔风终是灌入他领口。入云深处会沾衣，那么沐风许久，那丝寒潮，已深入骨髓了吗？
三年WWW.soudu.org前，他亦被那琴音和歌声吸引，几乎是跟在沈凡身后来到了后院的飞霜亭。见两个女孩子说笑，他不便打扰，只含笑瞧着，直到程韵澜将那支白夹竹桃递给了沈凡。
wWw.那一刻，韵澜容颜上一闪而过的残忍笑意让他心惊了。
白夹竹桃，毒之花。
她却说那是她唯一的知己，还将它递给了她最好的闺中密友。
他上前喝止了她。
身为男子，他对女孩子的希微变化并不十分敏感。他觉出韵澜与往日不同，却不能分辨的明白。然而，在凡儿走后，当韵澜的琴声再次响起，他莫名地不忍离去。
她举眸瞧了瞧他，神色冷若秋霜，纤指疾如飞电。弦乐逐渐起急，一个高潮过后重归平静，绝望的低音侵蚀着他每一丝思绪。
他再次惊讶了。
这不是程韵澜，这绝不是。
“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他背手吟道。
琴声戛然而止，她倏地站起了身，眼神如一只受了伤，毛发尽立的狸猫，冷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说什么？”
他重复了那两句诗。
她向后退了一步，步伐迷乱。“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平和的笑容温暖如春风。“知道什么？”
“这曲子的名字，正是叫‘飞霜满’。”她喃喃吟道，“坐看飞霜满，凋此红华年。正是，正是……”
见她在亭中踱来踱去，他缓声开口问道：“你是谁？”
她惊异回头，与他四目相接半晌，亦笑了。只是她的笑，虽倾国倾城，却冷入骨髓。
“子辰，你尚且不了解你要娶的女子么？”
他凝了眉。“你……你叫我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