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本垂首擦泪，听得此言猛地抬头。凝泪星瞳对上路征愈发复杂的双目，她掩口道：“征哥哥，原来你也……你是如何……”
路征举手止住她，仍向家丁问道：“未照我说的做么？”
家丁挠挠头，懊恼道：“我等了许久，银两亦带足了，只想见那姑娘一面，亲问几句，然而她只弹琴唱曲，竟不接客。丞相又嘱咐了切勿太过张扬，我才想着先回来通报。”
果真愈发蹊跷了，他踱了几步，缓缓开口道：“那么……她仍以纱遮面吗？”
家丁愣了一愣。“不错。”
路征皱了长眉。若非那是青楼，他真是该亲自去瞧一瞧的。
屋里又是一片静默。家丁不明白他如何有这一问，沈凡却是明白的。她启唇了几番，自己也恼说不明如今的百感交集。思绪徘徊数番，她终开口道：“征哥哥……你不必亲自去瞧，我瞧过了，那是韵澜姐姐！一定是！”
一天的疲劳终现在了路征仍年轻却已沧桑的面容上，他疲惫道：“凡儿，不说仅凭一双眼睛不能确认一个人的容貌，那若真是韵澜……她怎会出现在青楼教坊这种地方！”
出口的愤怒让他自己也惊骇了WWW.soudu.org。
晶泪霎时又闪在了沈凡眼中。她并不怪他对自己发火，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在恨她，他恨的是他自己，恨自己甚至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沈凡亦知道韵澜此刻应在宫中，然而她万分地确定娇梨院中的人是韵澜。
“哥哥，你听我说，那真的是姐姐，不仅凭那双眼睛。你并未听到，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她弹的琴唱的曲！那是韵澜姐姐弹过的琴唱过的曲，我绝不会听错！”
她不自觉间亦抬高了声音。
路征惊诧了。
“你说什么？”
追思的涟漪柔柔化开了沈凡清澈的眼波，一丝恍然的微靥牵起了wWw.她的唇角。“你不记得了么，三年前……”
在她娓娓的话语中，路征第千次地忆起了与韵澜相处的点滴过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