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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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铃声响起,我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绝对想不到居然是那个袖珍姑娘小雨打来的。她说她在北京,特地打个电话过来祝我新年快乐。我也随口和她调笑了几句,然后把手机递给了皮皮,皮皮也对着手机叫着说他很想念小雨。

    06年终于来到了我身边,在酒精和夜幕中轻轻地走到我面前,抚摸WWW.soudu.org着我的头发。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应该准备回家了。我心中暗暗地想着,举杯祝皮皮到广州后万事如意,顺风顺水。

    天气越来越冷了,连着几天上海的天空就象铅块一样沉重和灰暗。我倒是在盼着下一场雪,好让天地间的所有不快与不幸都被抹掉,被纯洁的雪所"抹白"。

    这天晚上方总监兴致突至,说要一起去一家新开的桑拿店玩。玩就玩吧。

    在寒风凛凛的冬夜,我和方总还有陈助三个下流无耻的男人来到了常德路一家刚开业了三天的洗浴中心。废话也不用多说了,我们急急忙忙地冲了一下澡,马上各自进了包房。应该说这个洗浴中心的老板是动过一点脑子并富有一定的创造力的,包房里放着巨大的按摩床和一张大wWw.水床,中间还有一面顶天立地的大镜子,搞笑的是居然还有一张形态奇特的红色椅子,我个人猜想应该是那种"快活椅"吧。这个包房最大的特点是灯光巨亮,怎么说呢,这灯光的强度简直比得上工地上用的聚光灯了。进了包房后自然就是妈妈桑的隆重推荐时刻了,这都是俗套,她叫来让我挑的第一批小姐一定有五个,我随手指了一个。在指的时候我甚至没看清那娘们是胖是瘦。

    那个小姐说她是东北人,一口一个东北腔的大哥,叫得我心烦意乱。她一开始就跟一个电视直销员一样地介绍她的服务项目,她说可以打她的屁股的。我说我累了,不想打她。然后她又问要不要做点特殊的事,比如把整个手都伸进去之类的,我吃惊地瞧着她说,你疯了吧。可能我太凶了点,她不敢再对我推销了,就直接拿出湿纸巾来说,大哥,我们来玩冰火吧,包管你爽的。

    刚一说完她就把身上的浴袍扯掉,露出肥硕而雪白的屁股和**,在我面前转着圈说大哥我性感不,你摸摸我的屁股,很多客人都说我的屁股特别性感。

    我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反思起来了,我在想,我为啥要来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要让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光着屁股站在我面前瞎扯蛋?

    是我疯了吗?还是我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百毒不侵,来者不拒?

    当这个疯狂的娘们上前来扯我的浴袍时,我干脆地对她说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酒喝多了,不想做那种事。你先陪我坐一会儿吧,坐着别动就行,坐够半个小时我自然会付你全套的钱的。

    于是东北女孩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张**椅上,也不穿回她的浴袍,就那么光溜溜地坐在那张滑稽的椅子上,随手就打开了包房里的闭路电视,那上面全是性虐待的片子。

    我郁闷地看着房间门旁边的钟,感到无聊到了极限。我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再也不会到这儿来了,要洗澡就在家里的浴缸里洗得了。

    等了半小时后我出了包房,付了三个人的全套服务费,坐在休息大厅里等那两个家伙。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出来,方总监竟然还想去K歌,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说我感冒了,嗓子不行,歌是唱不得了,要不就看着他们唱?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想回家睡觉了。方总监看我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也就放弃了再去飚歌的邪念。

    晚风中我把汽车停好,按例走过那两百米的发廊街。北风呼呼地吹着,我冻得缩着肩膀快步走在风中,感觉自己已经和杨白劳差不多了。

    那些挂着粉红灯管的发廊里,娇艳的洗头妹们竟然在如此寒冷的冬夜里依然穿着盛夏的单薄衣妆,依然是一片吊带加超短裙的装束。我看到她们穿成这样倒是觉得更加冷了。

    走过最后一家发廊时,我无意中瞄到一个女孩子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个圆圆的绣框做着刺绣。这太震撼了。我就停下脚步,多看了这个女孩几眼。我一停下脚,顿时发廊里那些女孩子都一齐向我媚笑着打招呼,那个忙着做刺绣的女孩也抬起了头。

    只是在那个一瞬间,我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就象白酒喝多了就会有个人在你脑袋里乱敲乱打一样。不,我绝对是疯了,是神志不清!

    是的,一定是我喝多了,我的眼睛已经不再忠实于我。因为在那一瞬间,地个女孩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我看到了小达!

    是的,小达坐在那张长沙发上,捧着手中的刺绣,努力地对着我甜美地微笑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