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祸因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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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的哀鸣声和嘎然而止的刹车声突然把我拉回到现实:医院到了,医生从前面的救护车上迅速抬下了昏迷不醒的老者。车旁紧跟着赶来的气踹吁吁,大汗淋漓的病人家属。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全力抢救,老人还是昏睡不醒,心电图几乎快成一条直线,嘴角处不断流出白沫,喉咙发出“嚯嚯”声。围着的家人泪流不止。我们一行人的心也十分沉痛,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抢救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满头大汗。突然,刚才还微弱起伏的心电图转眼变成了一条直线。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对老人做起了人工呼吸,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心电图依然顽固的还是一条直线。医生无力而难过地走出抢救室的大门对老者的家属们低低的说:“我们已尽了全力,准备后事吧,节哀!”顿时老人的老伴嚎陶大哭呼唤着老人的名字:“永忠,你咋这么狠心就丢下我走了?!”突然老大妈也昏厥了过去。医院里又是一阵骚乱和哭喊。非常幸运的是大妈抢救急时,二十分钟后苏醒过来。

    救护室外围了一圈人,我正在为一波又一波的险象抹泪叹息,从心底里指责逃债者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把我拉出了人堆。诧异的发现原来是苏梅:“苏梅!你吓死我了,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险象环生,胆子都变小了,你吓得我三魂掉了二魂!你在干吗?”

    “我正想问你呢,你来这里做啥?家人生病了?”

    我细细的给她说了事情原委,两人又在一齐悲从心起。苏梅也说起了她来医院的原因:“是这样,前些天我们去兰州收帐,那个叫胡云阳的前些年在西安做地产,由于哥三合伙经营,而后弟兄失合,他被迫退出去了兰州。走时欠我们一大笔钢材款,我们联系他好多回了,他都拿不出钱来,后来就联系不上了,我们这才去到那里要去。”

    “可以想象,他做得也不怎样吧?”我插嘴道。

    “真让你说着了。可以做他女儿的小情人卷款跑了,他的老婆也不再理他,弟兄们多年的矛盾得不到化解,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各顾各。那里交通又不发达,还遇上百年难遇的经融危机,房子卖不出去,而欠银行和相关产业链的钱款别人紧追着要还,销房量十分不乐观。当初他就选错了地方,更遇到了非常糟糕的境遇,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要债的人踏破了门坎,真是雪上加霜,这不,人都被逼疯了!”

    “胡云阳我认得,以前不是很大方很爽快的一个大老板吗?该不是为了不还帐,装出来的吧?”我有些不信。

    “装?怎么装得出来?从前那么能干的一个人,当我们再见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初的影儿了。要不是亲眼见到,真叫人难以置信!兄弟间的仇恨争斗,妻离子散,再加上生意的不如意,一大堆一大堆的事把他孤身一人压垮了。在大街上,他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骂人。身边围着一群小孩,有的还向他扔石块。大小便拉在身上,甚至把大便往嘴里塞……真是不忍睹啊!”我看得出苏梅的同情之心溢于wWw.言表。

    “怎么会这样啊!?人真是脆弱的动物,弱得不堪一击!”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内心为之一颤。

    “是啊!看着神志不清醒,疯疯傻傻的他,不尽心生侧隐。同情怜悯已经淹没了对他欠债不还而产生的愤怒。他是人啊,我们怎能见危难而不救呢?于是,我们作出了一个矛盾,别人难以理解却是人性的决定:把他送到医院来医治,我们出钱。尽尽同胞之责。”苏梅轻轻叹息。我拥了拥苏梅:“你让我对你恬目相看!唉,又一个让人心碎心酸的故事。老人们常说:‘一根田坎三节烂,不知烂到哪一节?’这就是人生的悲哀!我想,做事把稳一些,做人低调一点,行事慈悲为怀,有些悲哀是可以减少或避免的吧?”

    “你说到我心里去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我又见到许立夫了。”

    “哪个许立夫,我认识吗?”

    “当然认识,老熟人了。”苏梅故意卖关子笑着说。

    “老熟人?我咋没有印象?”我满脸凝惑。

    “不记得了?在咖啡厅叫你美女的那位。”苏梅提醒道。

    “嘿,‘美女’泛滥的年代,你不提我都忘了。就觉得是太遥远的事了。”我从尘封的记忆中搜出了这个人:“怎么样,当时我看名片是你老乡,也是你们同行的下属企业,业务建立起来了吗?”

    “托你的福,我们已经愉快的合作了好多次了。这人吧,人也精神,干事也干炼,说话也算数。说哪阵去拿款子,就能拿得到,真是言出必行。”苏梅赞赏道。

    “哦,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珍稀‘动物’一个。”我赞赏着开玩笑道。

    “所以嘛,我决定把他介绍给一个值得关心和同情的女人。”苏梅面来微笑。

    “你等等,人家是有妇之夫,你搞清楚再说!你要介绍哪个?”我急了。

    “兰姐放心,他的事我们一清二楚,他WWW.soudu.org有什么话都会跟我老公和我姐夫谈。他现正在苦恼期,他老婆和他离婚了。他两口都是能人,老婆执意要纺织业干到底,而他却只想干地产业,就为这他俩互不相让,最后妻子以离婚相逼,哪知他就是不回头,妻子也不退让,结果劳燕分飞,我们一家人怎么劝都劝不转。”

    “以后再说吧,人家正在伤心呢,也许他们有合好的可能呀。你还没说介绍给哪位呢?”

    “刘露。”

    “你没发烧吧,苏梅?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尽说胡话?”我很吃惊:“刘露不是与你们誓不两立吗?她会怎么想?她根本不会接受你的好意的。”

    “兰姐,不是胡说,我都想过好久了。介绍给刘露,也等于把生意让给了她。但我不会后悔。自从我哥失手干了对不起她家的事后,我们一直愧疚!看着她独自带两个小孩,独自支撑生意,还得了一身的病,我就一直心灵不安。我家欠她实在太多了,我想补偿她。”

    “所以你要介绍一个帮手和一个男人给她?以她的性格,要接受你的好意才怪!”

    “我看许立夫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俩挺般配的,真想撮合他俩,将功补过,心里好过些。”苏梅诚恳地说:“当然我不能出面,她肯定不能接受。我看有一个人能胜任这个重担。”

    “谁?”我迫切的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梅笑笑

    “你说我?”我又是一惊:“丫头。我看你真是疯得不成样子了。我可从来干不来这事的,你另找人选。”我很坚定的说。

    “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人。因为你和许立夫认识,也和刘露是好朋友。”

    “可是,我不了解许立夫。”

    “我的家人都了解过他了,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人很不错的。”苏梅十分肯定的说。

    “不只是你个人的意思,而是你全家人的意思?”我进一步问。

    “当然!不只是我个人的意思。什么名和利,我们都看淡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晓得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够用就行了。何必再斤斤计较?”

    “大气的丫头!服了你了。几日不见,变得深刻多了呀。”我无不赞偿她的一席言论:“不过,我不会去的。”我笑着说。

    “为什么?”苏梅急了:“难道你想让我们一家人追悔终身。一生都在自责中生活?”

    “我怎么舍得?让这么好的妹妹受罪。时机还不对,多些时候再说。我不会去,但我可以让别的人去呀。”我呵呵一笑道。

    “原来拿我开心呀。那你让谁去?”

    “这是秘密。”我笑道:“时机到了告诉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