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求学,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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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洛杉矶有一场很有名的画展,那是我最为喜欢的绘画大师约瑟夫·布鲁斯南的作品。

    走在长长的画廊里,看着驻留在不同作品前的众人,真的是很受欢迎啦!“哥哥,觉得怎么样?”我转过头问一直低着头的哥哥。

    哥哥压了压帽檐,“还不错。”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完全对绘画不懂的哥哥陪我来看画展,真的是辛苦他了,“唉,人这么多,我们都好矮,看不见呀!”身高一直都是哥哥的禁忌,虽然我自己不是很高,可好歹比刚赶上150的哥哥还是多出了那么一点点,果然一听到我说的话,哥哥把帽檐拉得更低了。

    “哥哥,再低一点就快看不到地了,对眼睛不好”我把哥哥的帽子给他拉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乎身高,反正他还在涨嘛,凭借着天天的体育锻炼肯定以后矮不到哪里去,而且爸爸妈妈的基因也不差呀。

    把帽子整理好之后,我拉着哥哥的手,朝画廊里面走去,看能不能找个人少的地儿。

    一直走到最里面,看到一副很突兀的画挂在那里。说它突兀是因为其他所有的话都死暖色调的,大多都透着画画人对生活的积极乐观的态度,而这幅名为“遗忘”的画却是简单的几笔勾勒出来,看得出所花费的时间并不长,或许还是匆忙之中画出来的,可是每一笔每一画好像都透着浓浓的悲伤,似乎作者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渐渐所消逝的回忆中。

    “小姑娘对这幅画看来很有见解!”旁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吓了一大跳,转过身,看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注视着墙上的画,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忧伤。

    “见解说不上,只是觉得作者的悲伤太过于浓厚了,其实我们的生活在一天天的继续,每时每刻的经历都是我们的回忆,但是我们的脑袋只有这么大,不能装下那么多的东西,所以不存在真正的遗忘或者记得,说不定哪天我们会发现自己一直在乎的东西却消失掉了,而我们一直认为忘记的事情却浮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遗忘和记得都是相对的,我们只要记得自己最真最贵的回忆便好;至于这幅画的作者,可以看出画工很强,数笔的勾勒就能让人有着这么强悍的冲击力,让我很佩服呀!”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一个小孩子对着一个成年人说教,还是一个不熟识的人,心里越发奇怪,忙打着哈哈说道,“我随便胡说的,呵呵。”

    “小姑娘说得很不错啦,会画画吗,能不能给我画一幅?”旁边的男子盯着我的眼睛询问着。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哥哥马上拦到我面前,打量着眼前的人,知道哥哥又想起了当年我被绑架的事情,冲那人歉意的笑了笑,“我没有带画具。”

    “没关系,旁边有。”他指着屋角的方桌,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呀,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冲我一笑,“一直都在这里哟,而且你们已经到了画廊的最里面,你们没有发现嘛?”

    这样呀,我拉着哥哥一直往里走,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啦,不好意思的走到方桌前,拿起画笔,要画什么好啦,看了看旁边的哥哥,要不给哥哥画幅素描吧,好像我还没给哥哥画过啦!

    画好之后,我放下笔,等着男子的评论,哥哥却走了过来,拿起画,仰起头说道,“这画是给我的。”

    男子倒是不在乎哥哥的话语,盯着那画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你的绘画基础很好,而且对画的理解能力很透彻,潜力不错,有没有想过给我当徒弟?”

    “你是?”对于这位突然提出要当我师父的长者,我还是觉得太突然了。

    “噢,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就是这画展的举办人,约瑟夫·布鲁斯南。”

    什么?眼前这人竟然是我最为崇拜的大师,而且他看起来很年轻,起码在我的脑海中作为大师级人物的他应该是有一撮白胡子的或者是灰白的络腮胡子才对呀!

    持续了好几秒的呆滞,我才反应过来,忙介绍着说,“我叫越前绎沫,旁边的是我哥哥,越前龙马。”

    “现在我们认识了,那我可以问一下,绎沫愿意随我到巴黎去学画吗?”

    这人也太速成了吧,我瘪了瘪嘴,难道大师级的人物都有些不同于常人的东西,像家里那位网球大师就有着看清凉照片的恶习。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需要回家同父母商量一下。”

    “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看着眼前积极的人,真是先前还沉浸在忧伤中的人嘛,这人也是个怪物啦,我在心里暗想到。

    哥哥很直接,直接用日语说了出来,“怪胎!”

    约瑟夫直接在哥哥脑门上一弹,“小鬼,日语我还是懂的,你不知道这年头好的徒弟可比什么都稀罕,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我能不激动嘛!”

    回到家,两位大叔级人物直接把我们踢在门外,两人在书房里讨论。我很郁闷,好歹我是当事人,怎么没有人来问问我的意见啦!

    哥哥坐在一旁,忽然问道,“你想去吗?”

    “能跟着约瑟夫这样的大师级的人物学习绘画当然学画的人梦寐以求的,我也不例外呀,可是巴黎好像很遥远的样子,龙雅哥哥出去寻找自己的理想去了,如果我再走,家里不就只剩下哥哥一人了,而且我怕出去久了,哥哥就把我忘了。”的确,我很想去,可是哥哥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太孤单了,而且哥哥还是那种冷漠的性子,都没有什么朋友的。

    “我永远都不会忘了绎沫的,所以,绎沫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吧!”哥哥轻轻的拥着我,嘴里说着鼓励的话,可是话中的苦涩是瞒不了我的。

    我回抱着哥哥,或许现在拥抱才是我们最好的话语。

    在洛杉矶的国际机场,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一拥抱分别,真的好舍不得。约瑟夫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随时都可以见面的。”

    网络和通讯是很厉害,可是却不能让我吃到妈妈做的便当,不能看到逮到爸爸看清凉书籍时他的促狭表情,更不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哥哥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在我登上飞机的一霎那,我回头凝望着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好多好多的记忆涌上心头,现在我要到新的地方创造新的记忆,摸了摸胸前的银色吊坠--那是前一天晚上哥哥给我戴上的,好像无穷的力量充斥了身体。哥哥,我会好好的!

    那一年,我10岁,他11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