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短旗袍(3)在下流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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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二芳又一次坐在马桶上,一边小便一边梳头一边说话,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老尤,我觉得我不对头,我的小便次数怎么那多,老是尿不干净,一天到晚总觉得内裤裤裆潮兮兮的,像过去怀孕了那样,你说我是不是要去看看,不会是毛病吧。”

    “你别叨叨了,夏天喝水多,小便自然多,你也不是大闺女了,松了呗,不行就用护垫。”

    “我早就用了,还用你嘱咐。”

    “用了就行了,别叨叨了,过来,把我的花密本给我拿过来,书架上。”

    蓝二芳起身拿起一条深咖啡色的长毛巾,放在裆里前后拉锯一样擦阴部,内裤也来不及提好,三两步来到书架旁,对着书架四下里看。

    “什么花密本,花面本,花头多来,你,在哪里?在书架哪里?”

    “算啦,算啦,我早就说了一万回了,你呀既不是合格的老婆,也不是合格的……我自己找吧,你呀,无用。”

    尤立金推开站在阳台门口的二芳,两步跨进卧室内的简易大书架前,顺手在第三层第三格上抽出第三本粉红面的硬面笔记本。

    “你记住,花密本是记录观察数据的,绿密本是记录业余电台信号的,你看好,在最边上一格,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没脑子呢?”

    二芳早就习惯了丈夫的病态的批评和埋怨话,她的目光停在一本书上,“哎,看到你写的《超市反扒精英》了,一直没看完,我拿去看看,你没问问公安局的人,这本书的续集还出吗?你再当主笔多好,稿费也不少呀。”

    蓝二芳拿着书走上阳台,趴在风景望远镜上,清晰地看到8公里外的海岛,“老尤,你快过来,大银岛上那些鸟是不是干将山飞来的?”

    “哎嗨,你还真有点眼力和思考判断力,但你不是合格的观察员。我观察三岛重点是乌龟岛的海蚀崖和那800米卵石滩,这个你不懂。”

    “我是不懂,就你懂,我怕你像法国电影里那样,偷窥。”

    “你别忘了,我是侦察兵出身,你是卫生员,我偷窥,你懂,你懂个B毛。”

    “我不和你磨牙了,反正你是从来没看起我,我该上班了,我该走了。”二芳展开裙摆转了一圈,她希望丈夫能看看她今天的打扮,或许丈夫冷不丁地抱住她,但尤立金什么人也没看见。

    “昨天,不是说你们厂已经正式通知你内部退职休养了吗?还上什么狗B班。去,帮我把338收信机打开,我要守听Y。”

    蓝二芳知道,电台的摩尔斯电码能调动尤立金的脑细胞集中到某一个窥视或窥听方向,帮他忘记那些抑郁带来的麻木和痛苦。

    “BG4DT3,我是你RadioAmateur……”

    “我才47呀,内退了,厂里才给380多元的培训费作为生活补贴,一个月就损少700多元,孩子才读大二,我的这套内衣还是人家杨素萍送的,我想内退后在打工,你可要帮我找工作。”

    “你别叨叨了,没完了,烦人,快走吧,锁上门。”

    蓝二芳拍打一下自己臀,去整理自己的手提包。

    “你说元教授这个贼老头,是不是拿我作药物试验,沃氮平肯定损伤即时记忆或近期记忆,这个药我可不能再吃了。”

    “老尤啊,你可别胡思乱想,沃氮平是第四代药物了,副作用极小,氯氮平、奥氮平都没有损害你的记忆,沃氮平绝对不会像损害你的记忆。”

    “你说的有理,可我为什么不记得清三宝是哪天来咱家过夜的了,好像没几天,是我的大脑那个地方出了岔路呢?不会是抑郁又发作了吧?”

    “不会不会,老尤,元教授他们不是一直认为你能积极服药,还有小芳那么关心你,你一定能获得了最意外的成果,因为你能高度地集中你的思维,指向一个方向,这是绝大多数抑郁病人做不到的,你最进是不是又在思维集中在什么事身上了呢?”

    “杨素萍是前天晚上来的对吗?三宝是大前天来的?”

    “老尤,你先听电台吧,弄不巧韩国的娘们也在通联你呢,我走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到小区门口给杨素萍说一声,等会要她把三轮骑到楼下,上来叫你,哎,你给她姐家的孩子找补课老师,找好了吗?你们残联主任的的老婆不是在家里开班吗?我走了,啊。”

    蓝二芳走出门,又回头,把丈夫的中午药装在三只小瓶内,放在饭台上,反复叮嘱按时服药,匆忙地离开家。

    “老尤,外出别忘记锁门呀。”

    老婆上班走了,房间里客厅里没了蓝二芳的叨叨声,尤立金突然有了一种解放感,他关闭了电台,打开电脑电源开关,电脑机箱里一阵吱吱叫,开机不能。他拔下电源插头,打开机箱盖,拔出内存条,用橡皮擦那一排铜牙齿,擦好,装上,盖好盖,插电源,开机,还是吱吱叫,到开机了。

    尤立金十分清楚,抑郁病让他失去了上网兴趣,QQ不玩了,论坛也不灌水了,只是看一些性感美女照,或者自拍图。蓝二芳出门前提醒了他,那个韩国娘们,她不是纯种韩国人,而是浙江千岛湖那个地方的人,住在韩国一个什么洞的地方。

    起初,尤立金是在业余无线电台上扑住她的信号,建立了CQ卡联系,再到书信联系,劳动节前她通过计算机无线电通信技术给尤立金传来了她的职业装照片,尤立金千方百计与她建立了MSN关系,得到了她的一张泳装照,如获至宝。

    蓝二芳一出家门,尤立金想到了她。尤立金登录MSN,看到她留的一句话:“我在中秋节前到达上海浦东金桥,住金桥花苑18号,期望见到你,梅枝。”

    “处长,姐夫,你在家吗?我是杨素萍,蓝姐要我来叫你。”

    “进来吧,素萍,先坐一会,我换上衣服就走,我去年就给你说了,我不是处长,我在街道残联工作,一般般呀。”

    三轮车妇杨素萍是他家的熟人,很随意地走进门,坐在沙发上,说,“姐夫,不忙,不急,我等你。”

    尤立金关闭电脑,退掉沙滩裤,换好西短,踢掉拖鞋,穿上凉鞋,从鞋柜里翻出太阳帽,拿起饭台上的马夹袋,取下墙上挂的钥匙。

    “姐夫,带上着瓶水吧。”

    “好,带上,不带也行,三宝那里有水。”

    三轮车出小区,向南转,过铁路旱桥,直奔海边的下留街,一路上杨素萍只说了一句话,“姐夫,三宝常来你们家过夜吗?”尤立金无语。

    “店里有人吗?请问……”

    “有啊,有女人,你要吗?”

    “你知道三宝吗?就是你的那个……”

    “我这里有三便宝,也有三宝,男用女用都有,内服外用都有。”

    “小姐,你出来一下,我不是买成人用品的,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三宝的同学的老公……”

    “嘻嘻,我在和8bb视频呢,你稍等。”

    柜台挡板后伸出一个头,看了一眼尤立金,“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采花大盗吧?你老婆常来三宝这里做衣服,三宝被她的男人给甩了巴掌,歇业几天了,不是有告示贴在门上吗?”

    “我看了,铁闸门WWW.soudu.org怎么还掀起了一半,门上的告示是上月27号的。”

    “你再看看。”

    尤立金走出成人用品店,探头进三宝的铁闸门看,返身回来,“缝纫机锁边机都在,模特墙上挂的布料怎么都没有了,她是不是要搬家了?”

    “我不清楚,8bb和她熟,你去问8bb吧,向西去,路南。”

    尤立金进了8bb网吧,向前台的一位吊带女问三宝是不是搬家了。

    “那怎么可能呢?她出国挣了那么多钱,老公却放乡下家里,在这里再找男人多好,她已经从成人店拿去4瓶男用品三宝了,你不知道吧,你看人家去外国三年,下留街的几十个女老板,你知道吧8bb老板也围着她转,你看她这里……”

    吊带女打着手势比划着三宝的胸有多大个,也就是瞎比划罢了,她还是不能说准三宝家住哪里。尤立金站在8bb网吧门口抓头皮。

    “尤叔,你好。”

    “小谈老师,昨晚你爱人哭什么?弄得满楼的居民议论纷纷。”

    “嘿嘿,没啥,她肚子疼。”

    “肚子疼,是不是快生了,还不去医院。”

    “我岳母来了,等会去医院。”

    “你这是干什么,这身打扮像街头收废品的。”

    “我像吗?谢谢您的夸奖,呵呵。”谈老师一脸疑惑地看着尤立金,心里想这地方是你来的地方吗?

    “你这个样,还值得我夸奖,你该去影视城当群众演员了,你怎么和你爸一个样,他在部队侦察科时就整天地胡倒腾学化妆。”

    “你算说对了,我这是化妆调查,不过我是合法的社会工作志愿者,你看咱的工作卡,全市通用的,公安局钢印。”

    “你小子别忽悠人,你也是咱小区小学的名人,你爱人还在血防站?”

    “是的,尤叔,你咋来进性用品店还有这里?那个……”

    “我来打听一下隔壁的缝衣娘店的老板宋三宝。”

    “苏老板我熟悉,她是我们班的同学的家长,她女儿叫山琴是班级的卫生委员,前会我还和她在东方网吧门口谈山琴的补习,你要不去到那边看看。”

    尤立金转身迈步又停下来转身看着谈老师胸前的“社会调查员”吊卡,招招手,“小谈,你来。”

    “尤叔,你有事吗?”

    “我有一个社会问题wWw.,是那家性用品店的问题,能反映给你吗?”

    “您说,尤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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