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歌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跟这个小县城不太相称,除了外表。
这与上次李处长带我去的博雅轩形成了强烈的呼应。或许这两个地方还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所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不亲自体验永远不知道在这个落后的小县城里,在这幢略旧的甚至有些土气的楼里会有这么一个仙境般的去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幢门牌号为72号的楼有一个代称就叫“七十二号”。
这个在这个县城被称为“七十二号”的地方声名远播。在这个市的官僚系统中就是一个享受的代名词。这里不是花钱就可以进得来的,能进这里代表着一种权势。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当时是多么荣幸,我一个在西安谁也不认识的小记者,在这个小县城里却享受了一回最高体验。
当我被一群将纯情和妖媚风流与端庄完美融合的粉嫩女人围住并要求被挑选的时候我就飘浮到了云端。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该表现的严肃一点还是表现的淫贱一些。
其实我的大脑已经快不归我管了。这真是一个令人我难堪的场面,对于这种场面缺乏驾驭的经验,我甚至感觉到了那些人投过来的轻篾的目光。
一阵自卑向我袭来,我忘记了一切技巧。我想能在这种场合里进退自如的人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的考验。
高贵的气质绝对需要培养,而绅士的风度实在是一种本能。
我佩服所有能扛过美人计的英雄。
面对如云美女我无计可施,看着哪个都可人。而这种挑选带给我的不是一种满足而是一种彻底的自卑,这种自卑差点将我彻底打跨。关键时刻我还是想起了李处长对我说的那句话。
真正的较量还没开始我就已经乱了方寸。糖衣炮弹果然名不虚传,我拿着麦克风心不在蔫的唱着歌,眼光却时时飘向了身边美人的两颗炮弹上。
我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会是一个小姐,但经过心里的反复推论却能够证明她确实是一个小姐。除了她有迷死人的条件外,还能看出她的老练,那种训练有素。
她处处表现的那么得体,但得体之余却处处让你能感受到她的诱惑,就像高明的心理学大师给你进行的催眠,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语言都有一种暗示,但那种暗示却包裹在一个体贴、温柔而端庄的外衣里。
她更像是你温柔的小妻子跟你拉着家常,无微不至的体贴,偶尔间肌肤的擦碰却让你心摇神荡,而这种恰到好处的擦碰很可能是一种无意的动作,但你却能感受到她对你身体的诱惑。
一股热流缓缓流过全身,让我身体产生一种颤抖,心跳有点快。歌厅里闪烁的灯光,晃动的身影,身边丽人温热的肌肤让人心发狂,将所有的欲念都集中到了身体的某一个点。
这种将我包裹在里面的无所不在的诱惑让我难以自抑。我轻轻的享受着她的腿轻轻对我腿的碰撞到给我的享受。
我可怜的性经验不足以抵挡这种诱惑。我对女人的认识仅仅停留在月光下叶好的身体里。那是至今仅有的一次经验,在一次痛苦中完中的快乐。
在这里心里被激起的是一种最原始的堕落的欲望。
我甚至尝试着想靠近身边的这个妙人,而这位妙人很快便感应到了我的想法,她很主动的抱着我的胳膊,跟我一起唱着。她唱得非常好。
据一项研究说很多官员在仕途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并不是用来处理公务,集中精力做三件事:喝酒、唱歌、讲黄段子。
这三件据说是权利场中打滚的三件法宝。
王部长跟其他那些个老总们将这三件法宝运用的淋漓尽致。刚才吃饭的酒桌上我已经领教了他们讲黄段子的本领,他们讲的黄段子不只是黄,有些还极具讽刺价值。我对其中一个印象极深,那是王部长讲的:
据说有一个领导在讲话的时候,漂亮的女服务员不停地给大家来倒水。由于女服务员的身材太好了,尤其火爆的胸部尤其吸引着领导的目光,有时甚至忘了讲稿的内容,眼睛不停地跟着这个女服务的身体转。这是旁边的秘书提醒了一下他,他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把脑袋一拍说了一句话:你看我就奶子。
王部长讲得绘声绘色并加上了动作引得大家一阵狂笑。
如果这是对于官场的一种讽刺的话那么一个企业老总讲的则是对于官场的一种无奈:
有一个村长很郁闷:同样是找女人,中央的叫生活秘书,省里的叫红颜知己,市里的叫情人,县里叫小蜜,乡里的叫相好。妈的!俺找个为啥就叫破鞋呢?
我看着抱着我的胳膊如小鸟依人样的丽人我想:这是个啥呢?生WWW.soudu.org活秘书?红颜知己?情人?小蜜?相好?还是破鞋?我想她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以上所罗列的,就像考试时的选择题:以上选项都不对。
看起来她更像恋人,更像新婚的妻子。面对这样的脸,我只相信这是一种美。而我,也不是官。
可能在场的每个人都心不在蔫,不知唱了多久,我已经发现有好几个老总跟陪她们的美女消失了,只剩下我、王部长、李处长,还有两个老总。
我甚至看到了李处长射过来的森然的目光。这目光让我心中一凛。
王部长并不理会我,很认真地唱着歌。
我体内潜伏的酒精终于开始发力了。低度酒喝着就是这样。刚喝的时候根本没感觉,喝得跟爷们一样,一瓶下去也没事。但酒力发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娘们,所有的感觉都有了。头晕、昏沉、想呕吐,你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晃,走路时根本不是向前走,而是往后退,你的手需要伸向前抓住一切有可能支持你不倒下的东西。
而我抓住的就是身边的丽人。
她扶着我沉重的身体坐到了沙发上,轻启莺唇口吐鸟语:先生,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回房?我住的地方离这远着呢。
我很庆幸,我的意识是清醒的。
呵呵呵,先生,没关系的,我们这里有为贵宾准备的休息间,让我扶你进去吧。
说着就要上来搀我。
我说不用了,呵呵呵,我算什么贵宾呀,一个小记者罢了。
我努力摆脱着这种诱惑。我还是想让自己尽力清醒地意识到我不能走错一步,因为李处长那种森然的目光和他小声跟我说过的那句话。
虽然这种摆脱极为勉强,甚至最终可能不会有效果。
即使是美人计也不能轻易就上钩么,即使挣扎一下也算表示我还有一点正义。
我极力要求着要回招待所,而丽人则软语相劝,并她们有责任照顾好来的每一位贵客,如果我不去休息就表示对她的服务表示不满,可能会受到老板的惩罚之类。
归结一句话就是:我接受她的照顾和她的好意,那么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而面对这样如花的面容和这样的软语哀求我怎么会不去帮助她配合她呢?
最终我在她的搀扶下走到了贵宾休息间。
如果将这个地方称为间的话,实在是一种极为低调的讲法。
这个所谓的间也太豪华,大宽敞了。
这个间或许是我所见过的最豪华的间了,即使在我的朦胧醉眼中也能够感觉到这里装修的每个一细部。这是一个临窗的房间。窗外不远处就是黑黝黝的山,如果是白边,那边肯定是满目苍翠。
房间的陈设从天花板到地板上,从休息间到卫生间,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豪华。或许能在这样的房间里睡上一觉也是修来的福气。尤其是中间的那张大床。
非常大。
大到可以睡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
我还来不及想以底可以睡几个女人就觉得胃里的东西向嘴里反冲出来,我只好直奔卫生间而去。
来不及观赏卫生间精致入微的装修,我就抱着马桶狂吐起来。那个小女人也跟过来轻轻地用温柔的小拳头敲打着我的背,使我非常的舒服。
这可真够细腻的。
漱过口,擦过脸,我已经开始清醒了。
我的头抽得有点痛,我就跟这个妻子一样的小姐说我先睡一会,我这头疼的厉害。
然后我就爬上了床。
这床真舒服,你尽可以很放松地躺在上面,你所有的骨头、所有的关节都恰到好处地感受着床势的存在,但这种存在是一种舒适的存在,恰到好处地托着你的身体。
我躺下的时候,小姐过来轻声曼语地说我帮你把衣服脱掉洗个澡吧。
说得很自然,仿佛是一个跟你一起生活很久的女人,自然的语调里带着一种诱惑,一种漫不轻心不易觉察的诱惑。
但我还是觉察到了。
我不敢说我有多古板,但除了我妈除了叶好之外,再没有一个女人给我脱过衣服。
如果无缘无故地让一个陌生美女脱衣服,大多数人还是不太好意思。
我也不太好意思。虽然我也充满了欲望,但我想我毕竟还是一个普通人,出于一种普通道德的考虑,也出于对于一种不确定性因素的怀疑,再加上,对于一种没有感情前提的性爱的一种不确定……
反正结果就是我拒绝了,和衣躺在了床上。我想我能躺在这张床上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对于美人在怀则没有奢望。而更重要的是出于一种直觉。
我迷迷糊糊的躺着,听见了卫生间里哗啦哗啦的水响。
我想到可能是小姐在洗澡吧,脑中便浮现出了一个姣好的玉体在温暖的水流中陶醉。
我突然睁开了眼。我猛然醒了。
我还感觉到了我额头上向下缓缓滚动而下的冷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