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谎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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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谎言(下)

    渝州的夏天是十分炎热的,即使是在房子里,也感觉不到一丝凉爽。

    小岳晨体质天生属寒,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可是,屋子里那些女人们都就热坏了,虽是热,却也仿佛没有浇灭那些女人的热情。

    “茉霏啊,这岳晨长得真是越来越俊俏了!”

    “是啊,将来不知道能迷倒多少阁中女子呢!”

    “呵呵”娘亲边和那些女人寒暄着,一边将自己推出屋外,“岳晨,去和紫姝妹妹玩啊”

    “不要,岳晨要跟在娘身边。”

    只见娘亲神秘的笑笑,附在他耳边道:“那个女孩被人拜托,拥有开启冥惘之城的力量,月樟哦”

    只见满院的群花中间,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正饶有兴致的踢着毽子,脸上因为运动时间太长而越发显得红扑扑的,似乎发现了岳晨,停了下来,好奇的望着他。

    “开启冥惘之城的力量吗?”小岳晨自语道。

    “你是谁啊?”小小的紫姝跑了过来,拉拉小岳晨的衣角。

    小岳晨忽的抬起头,清冷的双眸忽的有了一丝异彩;“紫姝,嫁给我!”

    风雪肆虐,不断不断的死人,整个白州恐慌不已,许岳辰倚在窗边,看着白雪模糊了视线。

    像第一次见洛瑾时一样,漫天纷飞的大雪,为了采悬崖上的“甘沫”,差点跌下悬崖,那时,见到了风雪中的洛瑾,她将手递给许岳辰问;“为了一株草,失了性命,值得吗?”

    那时,像是中了蛊毒一般,什么也想不了,就和这女子一道走了去。

    想来,那段日子就和做梦一般,他们一起,嬉闹,一起生活,俨然已像新婚的夫妇了,叫他怎么能相信,那些温柔,那些深情,只不过是一场骗局呢?

    许岳辰自嘲的笑了笑,却发现,窗外的人儿竟然还在,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他索性拿了件狐裘走了出去,披在了那人儿身上。

    而跪在地上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紫姝的婢女芍药。

    那女子长相平平,但眼中却有一种不容小觑的坚毅,她推开了许岳辰的狐裘,没有言语。

    “何必呢?”许岳辰的语气说不出的凄婉。

    “我家小姐命不久矣,相信公子已经知道了!”

    “……”

    “难道公子连小姐最后一个心愿也不愿完成吗?”

    “我……”

    “小姐为了公子,如此,公子没有一点感动吗?”

    “天寒!早点回去吧!”许岳辰口中的凄冷,像是整个冬日都没有这般。

    “公子!”芍药突然充满愤怒的喊道,“如若不是公子,不是公子的娘亲,小姐现在还会是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不会病痛缠身,老爷和夫人更不会死!难道公子不应该负责吗?”

    许岳辰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如若不是‘月樟’,血族又怎么会杀光了莫容家上下五十多口?尽管老爷用尽全力保护小姐,可小姐还是被重伤了。”

    “你说什么?”许岳辰转过神来,眼神犀利

    “呵呵”芍药发出嘲笑的声音,“原来,许老爷没有告诉公子你啊,没有说,慕容家因为茉霏夫人引来了血族,遭灭门之祸,那肯定也没有说,他用‘月樟’来做交换,当做小姐的嫁妆吧”

    许岳辰的瞳孔骤然缩紧。

    “你们许家可真是可笑啊!如此卑鄙的事,竟然是曾经寿华阁一等侍者所作,真叫人恶心!”

    一阵劲风,芍药觉得颈上一凉,心中一惊,颈上已有滴滴血渍,却仍带有嘲笑的表情。

    “任何事都可以被原谅,除了,不可以侮辱寿华阁!”许岳辰低下头,鬓角的发丝遮住了双眼,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芍药终是经不住这寒风凛冽,打了几个喷嚏,却固执的掩住嘴,强忍住不去出声。

    许岳辰一把拽起芍药,将狐裘扔在了她身上,甩身离去。

    狐裘睡着身上的丝衣滑落,芍药并没有去拾起的意思,衣袖下的一双小手,紧紧握成了拳。

    洛州城外

    今晚果然阴气极重,整个乱坟破上方都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怨气,当然这是身为梦寒宫的人才感受的到。

    远远的地方,有一个身影迷糊的男子,打坐在十几个孩童中间,那些还童目光呆滞,眼神空洞。

    “师兄!那‘酒章’也太过狠毒了一些!”

    而旁边的昙子现示意她噤声。

    不久,那酒章的阵法似乎出了什么差错,忽的漫天紫光缭绕。

    只听一声巨响,那周围的孩童被震开两旁,有的甚至断了四肢,而仔细一看,发现,那阵圈还有里面一层,竟,是七个,没有着衣的婴孩。

    婴孩似乎被喂过了,不哭也不闹,还有的甚至在挥动着小手似在玩耍。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酒章的嘴边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焕游选出来的继承人,真的是不容轻视啊!”

    见阵法奏效,昙子现和聂青夕才缓缓走了出来,只见周围青光乍现,将两人围住,可,昙子现不慌不忙,抬手在空中凭空画出一道六芒星图案道;“嗔!”

    那青光渐渐隐去,周围响起若有若无的一阵风吹频率,酒章脸色忽变的铁青,渐渐有些抽搐,阵法就要破了去,却听见一旁树丛中也有轻微的呻吟。

    “昙子现,若你再不停止,那小妖精,怕也受不了,你这梦寒宫的困魂咒了吧!”酒章说罢,痛苦难当,已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频率戛然而止,聂青夕一个箭步,在那草丛中,竟揪出了躲了许久的葶苈,头上的涔涔汗珠显示出刚刚的痛苦。

    “小妖精,你怎么在这?不是叫你不要来吗?”聂青夕抱怨着,将一透明符咒推进葶苈的额头。

    葶苈已然痛的没有精力说话了

    而昙子现一个眼尖,见到酒章要盾逃,连忙上前,而聂青夕也安置好葶苈,上前帮忙,彩光流溢,三人较量的激烈上下,没有人注意到,葶苈的异常。

    这时的葶苈捂住胸口,那股似有似无的胸火仿佛马上就要喷射出来,有一团火堵在心口,压的她喘不上起来,她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眼睛,已经是火红色的双瞳了。

    突然,心里有种强烈的渴望,渴望血腥,抵住喉咙的干渴,一心只想吸食血液,她慢慢爬到一个的婴孩前,喘着粗气,那婴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她。

    她伸出手,用长长的指甲,在婴孩身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印,鲜血的味道立刻充斥在她周围小小的空间里,是那样的满足与欣慰,她笑了,妖媚而动人,舔了舔手上的血渍,正准备将那伤继续划大时,婴孩一声凄厉的哭声,划破了快要破晓的天空,她愣了一下,随即,心口似乎毫无止境的疼痛又蔓延开来,疼得她面容扭曲,无法呼吸。

    远处,黎明的破晓,将打斗声融进东方渐白的鱼肚之中,渐渐淡橘色的光晕延伸开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