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眉,照了照,感觉还挺满意。镜中人唇红齿白,目若星辰,眉毛黑亮,不错,不错,比以前小白脸了不少。
想想自己都是快成仙的人了,阿辉心里那个得意,哼着小曲在胡同里东拐西拐的进了自家家门,高声唱道:“妈眯,吾回来也……”口中咿咿地还拉了几声京胡。
喊了几嗓子,没见屋里有动静,阿辉纳闷了。自己可是独子,自从参加工作后主动要求住进公司宿舍后,哪回回家老妈不是杀鸡宰羊伺候着。
这时候,门外探出个脑袋往里看了看,小心地喊了声:“是小辉回来吗?”
阿辉回头一看,见是隔壁家的,忙笑道:“是刘婶呀,我爸妈是不是去买菜去了,没在家。”
刘婶这才把全身露了出来,手臂上套个黄色袖章,上书俩大字“联防”。她走近阿辉看了好久,才透了口气道:“果然是你小子……”
阿辉倒乐了,说刘婶你这是什么话,打小您就看我长大的,还认不出我?
没想到刘婶乐得更大声,在阿辉新烧的光头上狠狠拍了几下,才道:“小子,是不是去做整容手术了,还拉了皮,瞧你这身皮肉,真是水灵,比个大姑娘还水灵。呀,你的眉毛?这是新科技?”
阿辉连忙飞身而逃,知道再待下去的话,非被这妇人当场解剖了不可。
“你爸妈都在医院呢,你爸这几天不舒服,住院了!”还好刘婶没失去理智,在阿辉后面喊了一嗓子。
阿辉心急火燎地直奔医院,顶着小护士X光般的目光照射下,查到老爸的病房,几乎是风一样冲了进去。
“老爸,您没事吧!”阿辉这一嗓子几乎把整病房的人吓一跳,他老妈先是惊喜,然后是满眼含泪地悄声哭泣。他老爸倒还镇定,安慰了下他老妈,对插满了管子的身体做无视状,呵呵笑着道:“没啥,小病,你小子还知道老爸呀,再不出现可就见不着喽。哎,我说,好好的你整个大青瓢葫芦干什么。”
见老爸这神态,阿辉猛跳的心脏才安静了下来,脸上堆出笑,半蹲在床前看了看滴滴做响的仪器,又看了看支架上的点滴单子。他虽然不是学医的,可见到单子上那一长串的看不懂的蚯蚓状文字和那机wWw.器也猜到自己老爸的病不是小病了。
“这几天去哪疯去了,手机关机,打你公司电话才知道你小子请了几天病假。连生日那天也不回,害我和你妈等了大半宿,还不去你妈那道歉。”儿子的到来并未让阿辉的妈妈停止哭泣,反倒他老爸心态坦然,和阿辉开着玩笑。
阿辉立即窜到他老娘那,陪尽笑脸也不见效。忽然腰间一痛,只见他老娘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低声道:“走WWW.soudu.org,我去打开水,你给我去提。”
阿辉连忙起身敬礼:“遵命!”这在平时铁定会引他老娘破啼而笑,可今天还是没效果。他老妈擦了擦眼睛,提了两个开水瓶就出去了。
“我妈这是?”阿辉回身问他老爸。
“没事,好好和你妈说说,爸没事的。”他老爸脸上这才绽露出一丝痛色,眼中尽是无奈的表情。
“妈,我爸到底得的是啥病!”阿辉几步来到走廊尽头,他老妈并未去打开水,只在那低声哭泣。
没想到他老妈先挥手“啪”地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咬牙骂道:“你这个不孝子,都是你害的呀……”然后把头抵在他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阿辉没敢争辩什么,只是轻轻地搂住了自己老娘已经瘦削的肩膀。
“就是你生日那天,我和你爸等你好久,半夜了还不见你回来,你爸就喝了几口闷酒,吃的是已经变凉的菜,就,就犯病了……”
“爸得的是啥病?”阿辉眼圈也有些发红,心想自己当时是在老张头那,把自己生日要回家的事给忘了。其实也怪不得他,那时候的阿辉正处于昏倒状态。
“哎,你爸他知道的是胃癌……”他老妈红着眼睛抬起头来,望着阿辉脸上,神色有些奇怪,“疼不,妈刚才打重了点,其实也怪不得你。”
“妈您别说这个,我皮厚着呢。”阿辉听老妈话里有话,心底升出不详之感。“怎么爸他自己知道他的病情了?”
他老妈长叹一声:“这么多年的老胃病了,这回住院,一看医生的那架势,还不明白几分?还没切片就已经确诊了,等切片只是要知道是中期还是晚期了。”
阿辉无语了,没想到他老妈后面的话让阿辉立即变得面如死灰。
“抽了好几次血了,医生还怀疑你爸有白血病!”他老妈再次痛哭失声,手脚哆嗦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哎呦,妈,您…..”阿辉连忙给他老妈掐人中,掐虎口,他老妈这才缓过劲来,已经没什么声了,在那嘶嘶的呼吸着。
“有空多陪陪你爸吧,他从小比我这当妈的还疼你……”这句话让阿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哗地夺眶而出。
“还有得治不!”阿辉几乎是吼着说的,他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一拳猛击在墙壁之上,打出深深的凹印。
“你干嘛,手不疼呀!”他老妈气得瞪了他一眼,拿过阿辉的手看了有看,连灰都没找到,别说破皮了。“你这手……你这皮肤是怎么了?”
哎,又来了。阿辉连忙抽回手,把地上的水瓶提起,道:“妈,咱们先去打水,爸的病我来想办法,您老也别太……”
阿辉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他心里想的是,这世间若还有能治自己老爸病的药的话,只怕是只有先前吃过的师门丹药了。那种药他可是感受颇多,所谓祛除身体杂质,那就等同于任何不良的东西都将被清除出去,小小癌症病菌应该没问题吧。
再回到病房的阿辉,心态就从容许多,他紧紧握了握父亲的手,道:“爸,我从小就佩服您,人家崇拜的那些什么偶像呀,在我眼里那都是狗屎,和老爸您比起来简直没得比。小胃病嘛,儿子这就去给您找仙药,吃了保准好!”
他老爸也露出释然的而又带了几分顽皮的笑,道:“好儿子,你真去找那什么仙药了,找着你先吃了吧,老爸这把年纪吃那玩意也糟蹋了。嘿,别忘记给你老妈也分一颗……”话说到这,他老爸竟然哽咽了起来,这个坚强的汉子到此刻方有了泪,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子啊!
阿辉心酸地侧过头去擦了把眼泪,低下头在他老爸耳朵边轻轻说道:“爸,您给我顶住,儿子可不是开玩笑,我说真的。”
他父亲宣泄了一下,淤塞在心头的悲凉倒也散了几分,见儿子一副认真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儿子,你没疯吧。你老妈等会进来你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她可再也受不住任何刺激了。”
阿辉可是越想心中越是笃定,他在脑海中师父留下的信息里翻了又翻,倒真是找出几张方子,竟就是自己吃过的那两种丹药的方子。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太玄门这样的收徒方式,不留下药方子炼几颗丹药,以后的门引还这么代师收徒呢。
可方子上关于炼药的方法很是奇特,连炼药的材料也是希奇古怪,阿辉决定回师兄那问个清楚。
这时候他老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纸箱子,对阿辉道:“我买了个电饭褒,来你给接好,你爸只能吃点稀饭什么的。
阿辉连忙道:“没问题!”
这句没问题换做以前的阿辉是没问题的,可如今的他却在医院引出了个大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