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赵家古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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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宅朴拙大气,足显主人家境殷实。

    随意将车停入院内,夏侯仪领着慕容芷轻车熟路地漫步入宅。一路上水榭亭香,在纷飞飘雪的映衬下更显华贵,只不过缺乏些许人气,隐隐透露出一股薄幕的气息。

    信手推开檀木大门,夏侯仪神情自如地走入厅内,跟至的慕容芷有些迟疑:“仪哥,我们就这么不请而入,似乎有些不礼貌啊。”

    “礼貌?”夏侯仪淡笑道:“赵老头没有这么多讲究,你别看宅子这么大,就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倘若我们在门外大喊大叫要他来开门,赵老头反倒会发脾气。随意一点,你就当这是自己家里。”

    “一个人住?这么大……”回想刚才一路来的古典庭园,慕容芷有些难以置信:“他的子女家人呢?”

    闻言夏侯仪语气有些沉重:“文革的时候死了……三个兄弟,一子一女,全没了。若不是当时中央有重人保他,赵老头也早就去了……他这个人虽然不乏钱用,但就是性格懒散,大概以前受的打击太大了。我半年前来的时候,赵老头这座祖上留下的古宅简直是积灰盈寸,杂草丛生。除了他起居活动的几处地方,其它的全都不堪入目。他倒还住得下去?我却看不下去了,最后派人来每隔一段时间帮赵老头整理庭院。”

    正当夏侯仪谈笑时,大厅对面楼梯处传来一声暴喝:“周小子!你又在背后翻我老底!”

    慕容芷闻声望去,自二楼大踏步下一名老者,身着长衫,颇有几份儒气,但脸上须发苍杂,着实长得‘自然’,证明此人绝对是不修边幅的那种类型。

    夏侯仪爽笑回嘴:“老头,这回该不是在欧洲随便捡了几块石头回来诓骗我的吧?”

    “什么?!你敢说我的新发现是垃圾?!”赵丰年气得吹须瞪眼:“待会叫你心服口服!”

    “难说,难说。”

    夏侯仪微微摇头,意似讽喻。然而此时赵丰年却怒极反笑,心平气和地说道:“怎么不介绍你的女友?嘿嘿,这可是你第一次带人来我这哦。”

    大概是有外人在此,赵丰年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同时以夏侯仪与慕容芷之间的未明关系来反驳夏侯仪,单纯的斗嘴,他实在没有信心。

    “你可别乱说,璇妹的确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但并不是那种关系。”夏侯仪神情稍微正:“老头,这WWW.soudu.org点你可要记住了。”

    慕容芷心下有些失望,向赵丰年微一躬身:“见过赵老,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芷’字。”

    “慕容芷?那周小子为什么要称你为‘璇妹’?”赵丰年奇道,但这个问题慕容芷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如何回答?

    “这……”

    夏侯仪笑着接言:“老头就别管那么多啦。我是不会说的,你想破脑袋也肯定想不到。”

    “好,好!不说就不说。”赵丰年有些尴尬:“反正我也懒得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不过,嘿嘿,想不到肃冷得有些可怕的周小子也不能免俗啊!”

    “彼此彼此。”夏侯仪嘴角忽然浮现一丝邪笑:“老头你好象又忘记了什么,希望这回不会把你宝贵仪器彻底报销。”

    空气中飘荡着一缕淡淡的刺鼻气味,赵丰年恍似记起了什么,猛拍自己的脑袋转身就跑,嘴里已是大声惨嚎。

    “天啦!我的分解溶液!”

    随着赵丰年火烧眉毛般跑回二楼,夏侯仪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芷有些担心,忧道:“实验失误,不会出大问题吧?可别引起什么化学爆炸啊。”

    “有我在,怎么可能?”夏侯仪逐渐停止大笑,但仍旧一脸的忍俊不住:“我将屋内的能量临界反应压制到了最低,就算真的发生了爆炸,我也能让它瞬间平复。不过赵老头每次都这么粗心大意,吓吓他是应该的。”

    压制能量临界反应,说起来倒轻巧。古往今来,无论是武技咒法,皆是以意御气为入门,御气生劲则达者。要能直接控制并运用体外能量,必须进入天人合一之境。如殷守明、刚罗之辈所祭行的大能,实已至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跨入神魔大门。

    这对普通人来说,无疑是神话。御气生劲之境已足以让大多数人空废一生。天人合一,本身天赋重要,但机缘更为重要。过了这道门槛,便是全新的天地。自诩为神魔级别高手的众强者,运祭大能,无一不天崩地裂,海移山摧。然而夏侯仪却能在平淡自然之中控制身周一切,不显山不露水。前者与其差异根本不可与日同语。可最恐怖的还不只这点,以刚罗、殷守明之能,所运祭的天烈五剑与蚩尤战法无不是顺应自然规律,借助天地能量而行,此乃‘应势’。夏侯仪却是‘逆势’,强行抑制自然能量的临界反应,却没发生任何冲突。仿佛这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正如‘规律’而已。要知‘规律’二字已概括了宇宙大势所向,即便以神魔大能,亦只能顺应规律而行,但夏侯仪却能掌控或者制造全新的‘规律’。这份能力,也就只有创世三神能与之比拟。难怪夏侯仪之前曾说过威能毁天灭地的神魔级高手在他眼中不值一晒。

    常有凡人拥得神魔大能,便叫嚣着‘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根本是笑话。若为存在,就必须符合存在规律,这是由宇宙层次的性质决定。‘规律’便是天,要想以能物双面形态出现,就必须遵循‘规律’的能量物质法则。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生命,可以说是无法出现,若不是被所处宇宙层次的等量能量吞噬,便是自己的临界质点撑破宇宙层次构成规律。夏侯仪坦言为了再见到冰璃,竟然也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量’来适应这个宇宙层次的能量规律,那无疑是放弃了能创造宇宙的能力,在这个层次上,他的力量将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这不是宇宙规律限制他,而是他自己限制自己。一旦展现真实‘质能’,后果便是宇宙崩塌,万物毁灭,连他守候了数千年的至爱冰璃也不能幸免于难。

    至于夏侯仪为什么在千年之间产生了如此可怖的变化,至今仍是一个迷。

    慕容芷修为未及天人合一境界,当然也无从了解夏侯仪的绝强姿态,她只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心上人很强,强得超越了过往对修为力量的定义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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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仪笑着踱上二楼,一路上仍旧断断续续听见赵丰年充满悔意的哀嚎。

    “老头,又损失了什么?呵呵……”

    两人走入赵丰年所处的房间,夏侯仪倒还不以为甚,初次造访的慕容芷却被吓了一跳。原来此时所处房间极大,以目测来说几乎占了赵丰年这座古宅二楼空间的三分之一,内里杂七杂八堆积了许多东西,什么古瓷、西欧雕塑之类的物品拜访得杂乱无序,其中还有未拆封的木箱、包裹以及仍盛放着不明液体的化工玻璃瓶。若不是慕容芷一眼看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物品价值不菲,她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垃圾场。

    发现慕容芷有些出神,夏侯仪颇为理解地笑道:“这就是赵老头极有‘特色’的工作实验室。他将二楼数十间客房墙体打穿贯为一体,这几十年来所研究过手的东西也就全摆在这里了,根本没有分门别类。你别说,赵老头这招还真狠。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是休想从这犹如垃圾堆一般的环境中找出想要找的东西。”

    慕容芷点了点头,一脸的惊叹之意,总算进一步认识到了赵丰年性格之怪异特别。

    “小心脚下,别踩到或踢到什么东西了!”赵丰年蹲在前面不远处的桌旁,头也不回地高声叫唤。

    “哦。”闻言慕容芷连忙望着脚际,夏侯仪却摇了摇头:“亏你说得出口,不嫌丢人吗?”

    “我这又不是接待客人的地wWw.方,什么丢人不丢人的?”赵丰年背对着两人一甩手:“除了你,谁会来?”

    “这倒也是……”

    “快过来,看我带回来的东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