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携带武器入城嘛,胆子真不小。”官兵甲押着我,说着现代文,至于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对话,我甚至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们的剑还不错呐,看起来寒气逼人。来,你来试试,一剑下去说不定还不溅血呢。”官兵乙拿着我们的剑,在街上挥舞着。
“去去去,少在我面前晃,要试找罗武去试。”官兵丙有点不耐烦,听声音的位置,他大概是押着胡月萤的人。
“别,你要这剑下来,我可就没命再帮你们换班了。”官兵丁在官兵乙手上拿了一把剑,发出了声响,然后霍霍挥动了两下,说到:“这两把可谓是在全蜀都稀有的宝剑,但是谁能更强,我们都不知道。不然我们现在就来对砍着试试看。”
这混蛋!有人这样对待别人东西的吗!?我心里正骂着,就听见那两个混蛋用手中的剑互相砍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
“你看看,这包着虎皮的,不是虚有其表嘛!?”官兵丁叫到:“看来红漆这把剑要厉害上好多呢,但又不晓得和官刀比比又孰能取胜了。”断掉的果然又是我的剑,让这剑还原可是很麻烦呐!
哐当!又是一声,官兵乙大叫起来:“我靠!我的刀都被砍断了!”这时押着我的官兵甲停了下来:“看你小子回去怎么交差,这事我可不管了。”
走了大概几里路,我被那官兵踢了一脚,顺势跪到了地上。蒙着脑袋的麻布被人揭走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衙门的正堂,堂上坐了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人,长得奇胖。他那脑袋上的官帽本来后面的帽翼比其他的人都长,可是在他的脑袋上却显得短上了那么一大截。那官老爷身边还站了一个白面书生,大概以现在的话来说该算是秘书一类的人,他们把那人叫“师爷”。这官府内的摆设也和电视里演的差不了多少,只是看起来比较陈旧,大堂周边站着衙役,他们剁着手中的棒子喊着“威武”。若不是少了什么张龙赵虎展昭一类的人,我定会认为台上的那胖子就是传说中的青天大老爷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胖子在台上大喝一声,这一喝却让我莫名其妙了,本来不让进就不让进嘛,结果一进城就送我到了这里……
身后那官兵甲踢了我一脚:“你小子在干嘛!?大人问你名字呢!”我想回头瞪那家伙一眼,结果头还没回过去,却被他死死地按住,无缘无故地对着台上那恶心的胖子作了个磕头的姿势。
“小的叫杜涛,和妻子胡月萤到此地探亲,不料进城之时却被这几个官兵给无端捉了。”那官兵压得我手直疼,我只好按事先计划“招”了。
“放屁!你们在这里有亲戚?本大爷怎么不知道?”那当官的立马大声叫道:“你们穿着如此奇怪,若不是我们大宋的人,那这里可就没有你们亲戚啦。”
我靠!和胡月萤出发的时候由于太过激动,把衣服这件事都抛之脑后了,现在我们都成了异类,不被人怀疑就怪了。
“小的来自南蛮之国,堂兄三年前说要来这地方做生意,之后便一去不返。最近家乡发了洪水,乡亲们死的死散的散,我和妻子便没有了去处,只好来此地寻觅堂兄。”我灵机一动,编出了这样一个谎话。但却见押我那官兵上前小声地对着那师爷说了点什么话,然后又拿出了我那折断的剑,和一把折断的官刀。
师爷将那官兵的话转给了那肥胖的官老爷,结果我又遭到一阵痛斥,那死胖子大声喝起来:“你不是要进城探亲吗!?什么还配的有剑!?城门上不是明文规定了,不许携带武器进城吗?”
“那剑是一路上防身所用的,这么长的路程若是遇上了贼人,那我妻子和钱财不都没了吗?”我在地上跪得腿麻,于是稍微挪了挪,官老爷却又拉起了他那警报器似的喉咙:“既是防身,为何又与守城的卫兵冲突呐?怕是你想硬闯这蜀都吧!”
我觉得冤枉,那刀和剑明明就是那几个傻B自己给玩坏的,关我什么事?胡月萤的剑为什么又不上缴呢?怕是胡月萤那把完好的剑他们就想着要独吞了吧?无可奈何之下,我立刻喊起了冤枉,并将那几个官兵所做的事全全上报给了台上那青天大老爷,没想到他却又吼了起来,吼得像在唱川剧:“我说你个歹人,本官手下的兵,个个都是听皇上的话的。他们想抢你的剑?不可能!何况就一女流之辈怎么也会佩剑?那岂不是遭天下人笑话?”
“把剑还给我。”胡月萤突然开了口,对着那几个押送我们的官兵说道,官兵们也都说根本就没有那剑。
“把剑还给我。”官兵们还是无动于衷,但我却知道这个状况应该就是胡月萤要发飙了吧?接下来可以看场好戏啰。
面对着那群无赖官兵,胡月萤好事不过三,再一次“把剑还给我”以后,她果真挣脱了押着他的官兵,然后顺势将那人一脚踢飞了出去。只见那官老爷惊慌着面孔,拉起了警报:“快!快逮住他们。”那些衙役也一拥而上,将我和胡月萤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顺理成章地被那些衙役揍了以后押了起来,但胡月萤那边却没完没了了。由于衙役人数过多,我只看见了他们冲了过去,然后在人群中间又被踢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或是肚子上都带着几个脚印。那胖官老爷在台上坐如针扎,紧张地看着胡月萤那边的情况。
没过十分钟,胜负就定了下来。胜者还是胡月萤。她将押着我的人也都打晕之后,对着那胖官老爷说道:“你的兵拿了我的东西,可以取回吧?”那胖官老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连点头,而师爷却跑得不知道哪去了。
随后胡月萤便逮住了之前逮过我们的官兵说道:“真是谢谢你们给我们带路了,把剑还给我。”
那官兵忙叫住了另一个官兵:“快!快去刚才藏剑的地方给取出来啊!不然我们都被打死了!”
不一会,那取剑的官兵提着剑便回了衙门,将胡月萤的剑双手奉上。而我也对对直直地走到了那胖官老爷面前将自己的断剑给拿到了,想试着让它复原却没有用。
“既然大侠的东西都拿到了,也就没本官什么事了吧?”胖官老爷想跑,却因为自己太胖外加惊吓过度而站不起来了。
“我还要问你一件事。”胡月萤将剑挂回了自己的腰间,走到了我身边。
“什么事?什么事?有事女英雄尽管吩咐。”他完全失去了之前那当官的气势,现在就像头快被人宰了的猪一般听候我们发落。
“今年的祭龙庆典大概还要过多少天?”
“再一周,一周就是了。大侠不会在那天为难本官吧?”身为一个父母官,落得这般田地也算是个悲剧了,如果那天胡月萤真干了什么事,又跟你这青天大老爷有什么关系呢?
“那倒不会,不过当天之前这里铁匠打造出的所有刀具,我都要一一过目。”
“是,是,大侠所言小官定当切记于心,庆典前一天当晚你到本衙来就是了。”胖官老爷可怜兮兮地说着,胡月萤却又说到:“我又没说要走,这么大老远来,你这个父母官也该带我们出去到处转转吧?”那胖官老爷到这份上也都快要哭出来了吧。
古成都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大街小巷排列得井井有条,全城估计按照了某些风水学建造,粗看很多街都一样,但却能让人一眼就知道自己的位置。街上来来往往的多是平头百姓,所以见到本城的父母官跟在两个“怪人”的身后大多觉得稀奇,都停下自己的脚步来看着我们。
在城里逛了一大圈,我发现很多特别让我怀念的东西,例如面人和糖关刀。小时候见街上有流传这些手艺下来的人,但是如今因为城市的改建,那些人都到了乡下去谋生或是改行做其他事情了。说是出来办事,那官老爷却跟在我们后面只看见我们怎么玩的,当然,这一路上我们效仿了努尔汗,所花费用都找“政府”承担。可怜了那当官的,既不能坐轿子,自己又不怎么走得动,没几步下来就气喘吁吁地累得不行了。
“我说……都午时了,可以去吃饭了吧?”胖官老爷喘着气,几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身边的俩衙役立刻将他扶住了。
“那怎么成,这么有排场的事我还没玩够呢。”我啃着手里的糖关刀说道:“这次运气不好,只转了个老鼠,下次要再来的话,一定要转到龙才走。”糖关刀名字的来源估计就起源于那青龙偃月刀,因为这东西实际上就是将糖烤化了以后浇在一块平板之上,然后用竹签给沾上的。糖的部分是扁平的,外加竹签较长,看起来就像关公用的大刀一般。而要吃那糖关刀之前,要在烤糖的炉子旁边的一个转盘上轻轻转那么一下,那转盘上画有十二生肖外加龙和凤凰,指针指到某个动物上,那商贩就会用糖液画出那动物的形状,等凝固以后就可以食用了。
“好,好……下次让你们转个够,现在去临福楼吃个饭可以吗?”胖官老爷指着不远的一座两层的小楼说道。
“好吧,你先去买点张飞牛肉,一会下酒。”虽然没看见有张飞牛肉,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这个要求。看着那胖官老爷的可怜样,多少我心里都会有那么点暗爽。
一个衙役胆战心惊地将我们领上了那临福楼,为我们安排好位置以后就下楼去点菜了。由于时间太久,所以我开始无聊地观望四周的情况。这二楼上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的样子,属于有钱得花不完那类型的,一个人平均要吃上四五个菜,怪不得当年有什么事出来以后,那些能打能算而就是没钱的都跑到了梁山上当土匪去了。楼内气氛很怪异,因为那些人也都像在动物园里看动物一般看着我和胡月萤。在这里还是少惹麻烦为妙,不然一会江湖各大豪杰们都纷纷找上门来寻胡月萤单挑了。于是乎我只好将视线拉回了饭桌,无聊地用脚在地上打着拍子。
那胖官老爷拼了命,带着一包黄纸包的牛肉和几瓶白瓷瓶的酒外加几个衙役上了楼,每一脚下去,这二楼都面临着倒塌的危险。
“两位大侠,看这个合适吗?酒是我府内取出的虎鞭酒,想今晚二位可能要……”那胖官老爷笑眯眯地想讨好我们,可是先别说酒了,就虎鞭那玩意都不是我能敢吃的。要是如李淳那帮流氓所说的,吃了以后便兽性大发……那后果只能如同胡月萤的“前夫”一样的下场。
“我们是出来办事的,怎么能喝酒!?你脑子抽了吧?”一切都要防范与未然,后果绝对比现在的状况要重要得多。
“那你之前说要喝……”
“我有说过吗?”我瞪了他一眼,只见他手一抖,然后连连摇头说道:“没有,没有。”
至于后来的菜式,实际上我没多大兴趣,山珍海味是有,都干货,除此之外就是一盘接一盘的川菜。身为四川人来说,对这些东西还抱有莫名的爱好那就很奇怪了。并且如今大家在饭馆里喊着味精放多了的时候,我现在却因为菜里没有味精而头疼。
那馆子做菜的手艺很烂,但是却相传很有名气,并且那些站在一旁看我们吃的衙役一直咽着口水,而胡月萤只是将那包张飞牛肉整包抢过以后便开始啃了起来,完全没有享受到古代人做菜的糟糕手艺。
“对了,开始她问你的那祭龙庆典到底是什么?”我吃了几口以后便没了胃口,和那胖官老爷攀谈起来,他见我问他话了,立刻停止了狼吞虎咽,回答到:“那祭龙庆典本来原先是没有的,可是皇上上个月过来视察的时候,遇到了一条巨蟒,便将那蟒蛇用剑射死了。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一个梦,说那蟒蛇原来是一条龙。皇上本身就是龙嘛,所以为了纪念自己的‘兄弟’的去世,对本城下令要打造一把绝世战刀,为他兄弟去阴曹地府而开道。七月十四本是祭鬼的日子,现在我们这里却要张锣贺鼓去庆祝一番……”
那皇帝简直太具有幽默感了,杀条蛇都要弄出点庆WWW.soudu.org典来,那不是等他某天心情好了,杀了一只鸡,就要搞个什么祭凤庆典什么的吗?
“那把绝世战刀又是谁来打造呢?”我倒想清楚,关羽的刀到底是谁做的。
“我也不知道,造刀的人都是皇帝选的,我们这里只管最后的验收。”
“验收完了呢?”
“自然是放上祭坛等那条龙来取啰,有个红眼的道人也说过,当天会有龙驾云来取那战刀,所以要让官兵们看好啰,但我也不是掌权那些当兵的人的,所以只能在庆典前一天晚上来我府内。不过当天一旦没有龙来的话,我们就斩了那道人,并把刀归还给皇上。到时候估计我的小命也就没啰……”
一听见“红眼道人”的时候我和胡月萤同时反映了过来,那百分之百就是炎之瞳。但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既然这里是限制性世界,所打刀的也只能是普通的人,就算再好也只能是一把普通的刀,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成为五系灵宝?我很是迷惑,但胡月萤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啃起了牛肉。
吃过饭以后,胖官老爷和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衙役被我们支了回去。胡月萤在问过他张飞牛肉的摊位以后便带我离开了临福楼。
“对了,我突然忘了一件事。”胡月萤好像想起了什么,站在街上拉住了我。
“什么事情?有关于炎之瞳的下落吗?”
“不,忘了让他给我们安排住所……”
我说,我们已经弄得他够辛苦了吧?要再折回头去找那胖官老爷的话,就是我们不对了……不,从胡月萤带那家伙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难道要再回去?”
“算了,看他对我们心怀不轨,所以自己找好了。”
你是从哪点看出来他对我们心怀不轨的!?
在城里转到了天黑,我们终于在一家杂货铺旁边的院子里住下了,这里原来的主人因为考上了进士而去了京城,管房的则是一个老头子,在交代完事情以后便出了城。老家伙拿走了我们一两黄金以后得意洋洋地离开了这里,原来他是这家里的管家,因为主人离去并且自己也不大走得动了,便留在了这里。这院子大概就是那主人赏给他的财物吧?不过一两黄金能值多少钱,我也搞不明白。
院子门上的牌匾被取了下来,让我不知道这之前的主人到底姓什么,不过从院子里面的摆设看来定是一个文人墨客。院子中间有个带座假山的池子,因为主人走了,而管这里的人又没多少钱去养鱼,而将池子里的水都放干了。正门相对的是客厅,里面的东西也都还在,没多少灰尘,客厅两边也有房间,大概是丫鬟或妻妾住的地方,里面的床上的东西都没了,只剩下了床架子。客厅里面则还有几扇门和楼梯,楼梯上大概就是主人所住的地方,而楼下则是书房和几间空房间。厨房在进院子以后靠右的方向,是个单独的房子,由于我和胡月萤在这里都不做饭,所以没有进去看过。
转了一圈以后我在院子后面发现了水井和厕所,它们之间隔得相当近,并且厕所里的气味让我几乎呕吐……这都什么地方啊!这井里的水能喝吗!?我抱怨到,看来晚上上厕所的时候要小心了。
夜幕刚刚来临,城里便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静了,晚上街上什么活动都没有,这让我不禁觉得相当无聊。我和胡月萤在楼上的房间点起了蜡烛,没事打起了扑克。下次回阴间的话,一定要记得让她给我买台掌上游戏机了,不然要真是来这种地方太多次,我基本也就会被这样的环境给磨练成神仙了。
“我说,我们这个接龙根本就玩不完吧?”我抱怨到,因为这个接龙游戏是按着顺序出的牌,并且一旦有K接到了后面,就一定会将上面所有的牌都收归己有,但胜者则是将所有的牌都收走。眼下我有两张K……
“那玩象棋好了。”胡月萤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起来。
“算了,那种东西我从来都没赢过。”
“那出去练剑。”胡月萤拿起手中的剑抬了抬。
“我的剑已经断了……”
“吃东西吧。”
“不是才吃过晚饭么?”
……
无聊之中,我有了便意,于是提了一盏马灯下了楼。院子里阴深深的,好像随处都可能冒出一个可怕的鬼怪一般。刚走到了房屋的走廊之下,我就吓得有点腿软,那院子后的井里不晓得会冒出什么来。于是乎便抖着脚,踏入院内以后,开始在那已经干涸的池子旁边撒起了尿。
“我不就是鬼嘛!?怕什么啊?”我提醒着自己,一边撒尿一边望着天空。古时候的天空很漂亮啊……星星清晰地在我眼前闪耀着五彩的光辉,银河跨越天际,将天穹染得透亮。天上的一切都相聚于我周围,如此之近……感慨的同时,我惬意地享受着在这美丽的夜空之下露天小便的快感。但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过一条什么东西,相当地长,在星空之下留下了一道黑影,静静地悬浮在空气中前进着。从外形上来看,仿佛就是一条比火车还要大的蛇,可是若那是能飞的蛇的话,这个世界不就对魔法这种东西限制不了了吗?
我立刻叫胡月萤下楼来看,可等她走下来的时候,那条巨蛇早没影了。当我将那条蛇形容给了胡月萤听的时候,她立刻拔出了手中的剑,对我说道:“快回去取你的剑,我要将这里异空间化。”
等我取了自己的剑下楼以后,胡月萤已经收起了自己的剑,说道:“他只是在上面观察而已,并没有要做出行动的意思。不过在他们要动手之前,你最好将你的剑复原。”
看来整个院子都被胡月萤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改造成了可以使用魔法的空间。但是她却补充说到,不能使用这种方法过多,被阴间里十个大王的任何一个知道了的话就难逃一死了。
将手中的剑复原以后,胡月萤便让我到楼上去睡了,而她自己却留在了院子里。第二天早上我才发现,她竟然靠着客厅门边的柱子睡着了。
“胡月萤,起床拉。”我摇了摇她肩膀,可是却没有任何反映。自己的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了起来,因为昨晚都没吃过多少东西,所以现在只能扔下她自己出门找吃的了。
我将胡月萤抱到了床上,这才发现她居然相当地轻,抱上二楼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感觉到累的样子。真不知道她那踢人的功夫到底是哪学来的,完全就是违反了物理学的定律嘛,要是让牛顿知道了她能将人踢得飞起来的话,估计得被活活气死。
安顿好胡月萤以后我出了院子,在四周找起吃的东西来。隔壁街上有家包子铺,能坐到里面一边吃包子一般喝稀饭。这看起来倒和现代的生活方式无异,每天父亲上班去以后都会在饭桌上留几元钱给我,供我的早饭和午饭。一般说来,早上为了徒方便,就到包子铺里坐上,喝上一碗稀饭外加六个包子,刚好才两元。
“总共一个铜板。”当包子铺老板提到价格的时候,我才发现全身上下除了阴间用的卡以外,就只有一两黄金了。我郁闷地掏出了那黄金,想交到他手上,结果他连忙摇起了手:“整家铺子都值不了这么多,你叫我怎么补啊?”
“那我就这么多了,你要一个铜板,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啊……”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那老板居然露出了很为难外加可怜的表情。妈的,一个大男人的,不就一个铜板嘛……
这时我看见了街上有两个衙役经过,脑子里居然回忆起了李淳和崔健梁平日的做法。我放下了那黄金,然后让包子铺老板等我一下,立刻跑到了那两衙役面前。
“你们给我等一下。”我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他们似乎发现了我的剑居然又变回了原样,自己的手中虽明明有刀的,结果这下连反都不反抗了,立刻跪在了我面前苦爹喊妈地叫着饶命。
“你们过来一下。”我让那两个衙役到了包子铺面前,这两个没出息的居然哭丧着脸站到了那老板面前,把那老板也吓了一大跳。
“大侠,你拉我们到这包子铺是干嘛啊……”衙役甲含着泪,抽搐着问我。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吃了包子没零钱了,老板找不开。”我摊开了手,让老板把那一两金子还给了我。
“老板……他到底吃了多少啊……我……我给就是了。”衙役甲可怜地说道,看来这群人真是被胡月萤给打怕了。他的脸上昨日留下的淤青任未散去,今天又被我叫上了,并且还用手上的剑威胁了他们……这样的事情,下次再也不做了,我在心中暗暗决定。
衙役甲帮我付了帐并再“借”了我一些零钱以后,我便好心安慰了他几句,说是不会再找他们麻烦了,然后径直去卖了张飞牛肉。走的时候,那两衙役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感谢着我的“不杀之恩”,直到转到了另一条街上他们才完全消失在了我眼前。
张飞牛肉的铺面倒和现代有些相似,老板估计是专门去做过日光浴,满脸漆黑的。他脸上胡子绝对是贴上去的,杂乱无章的络腮胡上还沾着浆糊,外加那看起来异常粗鲁的体型,让我刹那间失去了对这牛肉的兴趣。不过这些牛肉是帮胡月萤带的,又不是自己吃,所以也就买了几斤,花去了在衙役那里“借”来的所有铜板。
回到了院子里,发现昨天池子里撒的尿已经干了,留下了一层白色的痕迹。上火了呐……这是我见到此景的唯一感慨。上了楼就知道了胡月萤任然躺在床上呼呼睡着,看来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无聊之中只好拿出自己的剑来,挥舞玩弄着。要知道我并不会任何剑法,所以不要期待我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仅仅只是拿着挥动而已。
“玩得很起劲嘛,可是没一招能有用的。”胡月萤从床上爬了起来,我连忙将手中的剑收起,以免她一时兴起要教我剑术。
“我……帮你买了吃的回来了。”我指着放在靠窗户的桌子上的张飞牛肉说道。
“孩子你真懂事。”真不知道从她的嘴吧里吐出的东西是从哪来的,我这下就突然成了她孩子了……
“不过晚上要好好地上厕所,不要去水池边淘气了。”我又感觉到自己的脸又阴沉了下来,这家伙又知道了……院子后面那厕所确实很危险啊……
“要不是我,昨天你还不知道天上会飞着一条蛇呢。”我利用这个来蒙混到。
“那我还要多谢你了,要不是爱徒你,我都还不清楚他们的行动呢。”胡月萤对我鞠了躬,然后起身走到了桌子面前拿起了牛肉就啃。她这前后的对话和行为好像似乎有点不合逻辑,不过好歹算是蒙混过去了。
“对了,昨天那条蛇就是那该死的皇帝用箭射到的那条吗?”我想起了之前胖官老爷对我们所说的事情。
“应该是的,不过我有点不明白,既然皇帝能确认那蛇是死了,那么它就不会复活的才对。并且若是用箭都能杀得了的蛇,应该没你昨天看到的那么大。”
“那会不会他们将这个城市的部分空间都异化了呢?”
“有可能,昨天异空间化这里的时候,我都感觉到出奇的容易。这说明了这里的世界平衡性已经被人所破坏了,到祭龙庆典之前,我们要去找到那些异空间,否则到时候被他们占了先机,我们也就白来这里了。”
说起来,事先就找到那青龙偃月刀不是会更容易吗?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什么异空间呢?
吃完饭后,胡月萤让我准备了一包施法用的金丹,然后就出了门。在城里到处转了以后,果然发现了能够施法的地方,那炎之瞳已经在城里转了一大圈了。花了两天时间,我们找出了所有的异空间:城南有两处,城北有一处,城西有五处,城东有一处,都是在一些让人不易发觉的小巷里。总共九处地方,这九处异空间咋看没什么规律,不过都是在离主干道不远的地方,若是要夺取那刀的话,定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发现一个异空间以后,胡月萤便让我用金丹在那个位置张出点杂草来,以便能够监视到炎之瞳的行动。
按照事前约定,我与胡月萤在庆典前一天晚上,到了那胖官老爷的家。他的大院里上上下下全是衙役,那些人见我们到了以后,立刻给我们拉出了一条道,直通到胖官老爷所在的房间。
“你们来拉,哈哈哈,欢迎欢迎。”胖官老爷笑道。
“那些刀呢?”胡月萤劈头就问。
“都在,都在,后院里放着呢。”
胖官老爷笑着为我们指引了道路,不过我总觉得他的笑里不怀好意。
不过打出来的刀也都放在后院里,这点我没怀疑。因为武器架上各式各样的刀刚刚好放满,没一个多,也没一个少,但是胡月萤却边看边摇着头。
“怎么了?刀少了?”我问着胡月萤,她却还是摇着头。
“少应该是没少,可是没一个具有灵宝的特征。”她摸着一把上面有着龙样花纹的斩马刀,语气里非常地平淡。
“那怎么会呢?他们不是也看中了这一天吗?”我相当疑惑,看着眼前的一把关刀,心理纳闷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让我非常熟悉的声音:“要是没有我和聚虚子的话,怎么可能会有那偃月刀呢?”我一回头,身后的却是那胖官老爷。
“小心!那是烨!”胡月萤站在刀架之间,抽出了手中的剑,然后利用刀架飞快地跳了过来。而那胖官老爷的手上,居然拿着一把关刀,朝着我的脑袋狠狠地劈将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