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让你练习必要的课程,但是实战会迫使你去学到的。”胡月萤走到桥头,然后停下来面对着我,目光呆滞,但也说不上这是表示这她心情不好,“呆会如果真发生什么事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身后,不然被那东西同化了以后。你这条命也基本完了。”
不管怎么听起来,这件事都非常严肃。可由于我什么都不会,也只能装出一副不削的样子。奈何桥将尽头架到了田间的一条灌溉用小溪边,周围的田野不规整地出现在了我面前。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司空见惯的景象,红土加上丘陵地带,正是离我们县城不太远的地方。记得八年前我就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也就是现在我们来到的这个时间段里,一条高速公路在人们的欢歌热舞之下就此静静的躺在了这个原本无人问津的乡下。
具阴间的传说,那奈何桥本是在阴间城市还没开始正式动工的时候就存在了。有人说是创造了世界中“水”的水系元尊修建的用于四界之间互相关联的通道。也有人说是惯用暗道水系魔法的孟婆修建的,所以阴间和天界的人才能自由控制去人间的时间段。至于孟婆这个人到底惯用什么魔法,现已无法考证,但是阴间城市从最初建立的时候一定是从孟婆街开始发展开来的没错。
晚春夏初,灰色的天空中飘着星星点点的细雨。田地里显得一片翠绿,稻子散发出来的气味被细雨掩盖得一干二净,而泥土和着雨水的清香却令我觉得有些想拉肚子。就此决定在胡月萤面前脱下裤子然后蹲在路边一泻千里的话,那也注定了下半辈子我将一直卧于病床被人斥候着吃喝拉撒。我没能敢那么做,而路边一些被田野孤立出来的树木随着微风摇摆着自己的枝叶,犹如鬼魅一般对着想拉肚子的我张牙舞爪。
一路上,胡月萤只是在前面带着路,没有发表自己任何看法。因为肚子的不安分,我只好紧闭着肛门,边走边感受那阵阵来袭的绞痛。倘若此时周围能有一间厕所耸立在田野正中的话,那我也就完全不管它诡异是否,定当立即马上冲进其内好好享受一番。人总是这样在被逼无奈的时候联想一些比较好的事情,以便消除精神低落的状态。例如一些能写点小说自信满满的“作家”一样。虽然作品刚问世就被世人唾骂,但是无奈自己又不甘堕落,便拿了一些他人写的读起来狗屁不通的东西混入其内敷衍世人,然后对大家说:“看,这就是三流小说。”正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小说不能居位于一流,但是又自信地认为不是最差的,便取其之中屈居第二了。
此时的我根本连那“第二”的选择都没有,只好憋住了要放的屁,以免放出来的是三流的东西。
高速公路本是方便交通工具的地方,虽不包含生物类的交通工具。但每次坐车出远门的时候,总会看见牛啊马啊之类的古典工具被主人牵着,摇晃于公路之间。此时我构思出了一个短篇故事,用来打消我那肚痛的毛病:一坨新鲜的牛屎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高速公路的正中间,鲜艳的色泽以及微微腾起的蒸汽外加巨型马蜂包的大小则说明了那头牛的健康程度非比寻常。不巧的是,刚好到牛屎的位置,公路出现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弯道。之后两飞车党人在这条路上狂奔,前者法拉利,后者保时捷。正因为这牛屎的出现,法拉利稍微改变了行动轨迹,而保时捷不巧正中牛屎,车轮一滑,撞到了稍靠前面一点的法拉利上。俩车纷纷如同抛出的香皂一般冲出了公路,然后直直地插入了田里。再恰巧,一飞行员刚好看见了田里的两个奇怪的东西,心生疑惑,将飞机拉近了地面才发现原来是汽车。飞行员感慨到:“我操!这里农民真牛B,都种上保时捷和法拉利了。”之后一不小心将飞机操纵杆一提,结果飞机座舱是朝下的……一年之后这里两个农民在聊天,甲说:“这里这块田可不得了,去年居然长出了名牌跑车呢。”而乙不削地啧了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隔壁不远那田里去年还长出歼8了呢。”
想到这里我傻笑了一声。胡月萤回头看了我一眼:“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继续咧着嘴,不过这下一笑,倒让我肚子的疼痛感又更上了一层楼。肚子里居然开始稀里哗啦地响了起来。回忆起早餐,莫非就是那个的原因?
不久后,那被翻看过无数次的影像再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条路虽然平淡,但是身临其境却带着一丝让人发寒的味道。无声的细雨在微风的指引下轻轻落在了我身上,然后静静消失,一点点带走了我身上的热气,树叶与稻草有规律地拍打着催人睡眠的乐曲。远处的汽车声不时划过这安静的山丘,如同夜晚般的寂静让我觉得格外寒冷。
“我发现你好像老是露出那种不满的神态。”胡月萤在那个隔离带缺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数落着我本来就带着郁闷的长相,“既然都到这步了,你也只能凑合了,毕竟现在打退堂鼓的话也来不急了。”
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环抱着身体。感觉相当难受,连说话的心情都没了。胡月萤只好将我硬拉进到了隔离带里面。刚一走进去的时候,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出在了公路正中的绿化带里。
“可以帮帮我吗?”那个人一见到了我们就立刻说了话。不过眼前这景象竟如此地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人居然正是之前就躺在研究院里的男子。而他穿着黑色的无花古装,用受尽折磨与欺凌眼神死死地将我们盯着。
我立刻感觉身后一个屁由于威力过于强悍,惊慌地冒出头以后还带出了一些粘稠的液体状物质。
人生中最郁闷的一刻来临了,我没有做声。脸上焦急的表情和惊讶的神态相互抱拥在了一起,脸已抽得感觉到了明显的酸痛。刚刚向后退了一步,内裤里那让人不爽的黏滑的感觉马上让我停了下来。要不是穿着这套古装样式的制服,屁股的位置早就露出了沾屎的原型。
“我走不出这里了。”那男人暗淡地盯着神色慌张的我,缓缓飘了过来。事实上以现wWw.在的状态看来,屁股上沾着大便的我也不大可能走出这里。而胡月萤却立刻挡在了我们之间,不让那男人继续靠近了。
“你知道你是谁么?”胡月萤问他道。
“我是附近的农民,昨天被货车撞了以后,就再也走不出这公路了。”男人的声音悲切而凄惨。而公路上的时间流逝不知道何时突然加快了,汽车的影子光速般地穿过我们身体,消失在了尽头,一条接一条毫不间断,日月星辰也仿佛电视特效,快速地在天空中变化交替着各种颜色。
这个空间逐渐被变换的色彩和来往的光柱变得毫不真实,有如歌舞厅中斑斓的色彩和流逝不返的人生一样,将我们包裹在一层忧郁的幻影之中。我躲在胡月萤身后,发现道路的两旁竟然开始着起了火。要想从这怪异扭曲的空间里逃出,那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胡月萤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只对那男人说了一句:“你难道忘了你自己吗?”而后男人楞了一下,便开始抓狂起来。他在这时间飞速流逝的空间里,竭尽全力地嘶吼着。天空中变化莫测的色彩渐渐蜕变简化到了只剩下单一的红,周围的火焰越燃越高,最终与天空的颜色融为了一体。汽车的影子也逐渐连接起来成了几道柱子般的光管,在这狭长的空间里穿过我们的身体来回摇晃。
男人的吼声越来越强,我只好捂上了耳朵。但是那声音响到根本捂住了耳朵也没多大用处。挡在前面的胡月萤好像并没受到什么影响,开始缓缓地拔出了手中的剑,一步步向那男子的位置走去。
“暗道火系魔法么?”胡月萤对着那男人大声说道,然后用手中的剑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已经咆哮到变形的头部。
世界立刻恢复了原样,之前的景象就此突然消失。我惊慌地张望着四周,一切都犹如没有发生过一般。雨依然从灰色的天空里缓缓下跌,随风飘扬。路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声音,但耳中还残留着嗡嗡的耳鸣。
“他人呢?”我对着还保持刚才用剑身去碰那男人的姿势的胡月萤问。
胡月萤收起手中的剑:“跑了。”
“不追吗?”
“已经从这个空间里完全消失了,察觉不到他的迹象。”胡月萤回头望着我:“刚才屎拉在裤子里面了吧?”
我立刻记起了那件让我几乎能够蒙羞一辈子的事情,胡月萤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难道她鼻子和狗一样灵么?我支吾着对她大叫到:“还不是你害的!”
回到别墅的时候,大便已经在内裤里自然烘干了,感觉硬梆梆的。可是在这里,我的内裤却可怜地只有这一条,并且还是在肉身的附赠品。从刚来的时候穿到现在就两天,最终还是揣了屎。由于没有换洗的内裤了,只好拿去洗了,然后晾到胡月萤房后的阳台上。
夜里在胡月萤房间随手拿了一本关于五行的魔法书,坐在床上索性阅读起来。看了没多久便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这时楼下似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顺便介绍一下,这栋别墅不包括屋顶放置杂物的地方,总共两层,二楼共六间房屋,并排靠拢于一条连接通往楼下楼梯的过道,过道和屋内都用了拼木地板,由于常年被鞋子踩过,所以变得相当粗糙。靠近楼道的就是我的卧室,隔壁的则是胡月萤的,其他的房间除了尽头上的厕所以外,都没有开门进去看过,所以并不清楚结构。过道的另一面有三扇窗户,从窗户中能直接看到柳木路上的情况。由于我卧室门是开着的,很清楚地听到了楼下的声音。除了胡月萤以外,另外还有两人,一个声音响亮一点的,应该就是午饭时的那小矮子,而另一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柳如忆了吧?
他们在下面聊了几句以后便开始向楼上走了来,踩在木质楼梯上的震动让我觉得整个床都在轻微地摇晃。
“唷!我的爱徒。”说这话的不是胡月萤,而是那小矮子。本来戴着头盔的时候觉得他的头多半比一般人要大上许多,可是这个时候我就理所当然地知道了原来他只是个小孩子。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却留了中长的头发,转过身去的时候发现后面的头发捆了一股小鞭子,大概就是想意思一下古蒙古人那种怪异的发型吧?从面容上来说,这家伙长得倒是小巧玲珑,不大能分辨他的年龄和性别。
“杜先生,打扰了。”另一位和胡月萤同时走进来的女性倒是温柔不少,换作是现代人的话,估计没几个女的会在进人卧室的时候说出这样一句“多此一举”的台词。只是看服装,她应该是个苗族人。黑色底子的衣服上花纹别具一格,五彩缤纷的花边以内里有些看起来像是细菌或病毒的奇怪图案。左胸的地方也有印那六只勾玉组成的太阳图案,只是比较大。被前面有着荷花图案遮着肚子部分的布挡去了一半。头发经过精心休整后看起来像抹了层油,包住头发的布上面有一颗奇怪的五边形扣子。和胡月萤比起来,这女人要出彩很多,不管是化妆还是举止和语言,都给我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而胡月萤这个既没有表情,说话又别扭,还老爱给我无端制造各种麻烦的女人,在此顿时失去了她原有那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光辉。
几人同时进了这件屋内时,这屋子之前所感觉的空旷便飞到了九霄云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像房子小了点啊。”那小毛头不满到。
“不如到隔壁房间再谈吧,那里还有几张多出的凳子。”胡月萤对着他们说道。
那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就想留在椣檀真人屋子里多呆会呢。”
看来她就是那个叫柳如忆的特别人物,那我现在的这肉身就是她做的啰?
“那我到隔壁房间里去取几根凳子来好了。”胡月萤正要出门,那小毛孩就大声嚷着说到:“月萤姐,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好了嘛,我力气都比你们要大。”从哪点也看不出那小毛孩力气能有多大,但是胡月萤又给了他一个司空见惯的点头。
那家伙刚得意洋洋地走出门后,没过十秒就立刻大叫了起来:“哇!月萤姐!你不会吧!!!”
胡月萤闻声便跟了过去,然后我就听到她说:“这个不是我的……”
妈的,今天真是倒霉到了极点。照这种情况的话,想必是那小家伙看见了我晾在胡月萤阳台上的那条沾过屎的内裤了。我感觉自己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然后用一种无辜而郁闷的表情看着门外,柳如忆则也是很疑惑地看着外面。
最可恶的是,那小屁孩竟然用手指顶着我的内裤跑了进了这屋子里来,笑着对柳如忆说:“看啊,如忆姐,这家伙这么大人了居然把屎拉在裤子里啦。”胡月萤则将那小毛孩一把抓住,想去抢那根本就洗不干净的内裤,然后这两个该死的家伙居然为了一条沾了大便的内裤而争抢起来。
“爱徒的内裤,不是你说抢就能抢得到的。”那小毛孩仿佛搞错了这其间的关系,右手死死扯住我那该死的内裤以外,左手则穿过胡月萤裆下以后扯过了那银白的长发,然后用左脚死死踩住胡月萤右边大腿,以限制胡月萤的行动。
“爱徒是我的,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拿了啊!”我说,你徒弟是我,不是内裤啊……胡月萤此时因后面头发被扯住而脸不自觉地向后仰。外加那奇怪的无变化语调,看起来就像某整人节目里演出过的无聊游戏。而她也是右手将内裤死死扯住,左手按住了那小屁孩的头部,左脚拼命地想去绕过那缠着她的头发,但是却被拉地死死的。因为头发拉扯住了裙子的缘故,其内裤在争战之中若隐若现。
现在的状况以我的能力上去阻拦的话,也基本上是等于是去送死的。但是由于被两人死死扯住,我的内裤沾上大便没洗掉地方的枯黄色被整得得越来越大。眼前的状况不容乐观,一位初来咋到刚刚结识的美丽女性被迫看着我那狼狈不堪的一面,而另外两个罪魁祸首却毫不知趣并欢天喜地地进行着自己的游戏。正当我表情惆怅地看着那两个恶魔而不知所措之时,柳如忆便走上前去,伸出右手的食指关节一人轻轻敲了一下。
这场战斗终于停了下来,我的内裤不幸被扯大了一圈,再也不适合我那腰的粗细。
“在别人家里做客,就不要太孩子气了吧。”柳如忆教训着那小孩,语气里却也没有一点严厉的感觉:“你不是很久以前就说过,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么?”我这才知道了那家伙原来是个男的。
那小家伙居然开始找起了借口:“可是太稀奇了嘛,我七岁的时候就没干过这种事了。可是怎么看他都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不好意思,我看起来太老了。现在明明刚上高中二年级,却就此一不小心被规划到了成年人的世界里。
柳如忆看了一眼胡月萤手中的我的内裤,便说:“月萤,今天早上你们的食物又只有没切过的肉吧?”胡月萤点了点头道:“但是我有用火好好地烤过。”
“可是杜先生和你跟椣檀真人都不同哦。”柳如忆为我解释到,“他可没有如你们一般的体质,所以肉没有好好地切成片做的话,很容易拉肚子的。既然如今你做了他师傅,也应该多多为自己的徒弟想想嘛。”
接着柳如忆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说到:“杜先生和胡月萤完全不同呢。”
“那可太好了。”我庆幸着。
“月萤因为她的哥哥的缘故,所以一切的行为都是以他的哥哥作为的榜样。明明是一个有着丰富感情的孩子,却硬是要隐藏起了自己的个性。”柳如忆将胡月萤的奇怪行为全揽到了她自己的偶像之上。
“那她的哥哥是怎样的人呢?”我一直都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如忆点头笑了一下:“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他的事情吧。”
随后的时间里,话题便死死地锁在了那男人的身上。无论用什么方法,柳如忆最终还是会将话题转回去。
胡月萤的哥哥其实并不是他真正的哥哥,那个男人叫做殷椣檀。居柳如忆自己的说法,是一个“相当相当帅气”的小伙子。其父殷元正是一个深居大山里的道长,有一道观,门下有三百弟子,据说五行的法术样样精通。而其母亲则是木系元尊,也就是创造了这个世界中所谓“生命”的人。在这里我有点不太明白,虽说人间传说里的女娲也身为一个女性,可费解的在于为何这样的一个“众神之神”却要跑到人间和一个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结婚并生子呢?五系元尊创造了这个世界,并不断地用各种方法去改造并完善它。最终目的虽然以我们的智慧并不能理解,但是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神”却只有他们,就算生活在天道上界的玉皇大帝啊,王母娘娘之内的神仙,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比其他的人要高上那么点点而已。既然有了这样的身份,那么世间的一切应该对他们来应该说是相当无趣的吧?话题继续转回殷椣檀这人,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殷椣檀则有了要承担起道观的使命,从小开始父亲便让他学习了各种魔法。因为母亲在生下他以后便来到了阴间,据说当时作为第一地狱大王的阎罗王,因为一些事情而被秦广王等大王排除在了王位以外。木系元尊为了稳定阴间的次序而帮助了阎罗,最终阎罗王没有丢去王位,但是也只好排在了第五大王的位置。与此次同时,幼小的殷椣檀显现了与他人不同的特征。完全没有感情宣泄的他,在木系魔法的学习上远远超过了其他弟子,刚刚五岁便学会了暗道木系的高级魔法。其他的人认为这件事相当奇怪,便开始纷纷远离他,生怕自己被这个不闻世事的小孩给弄死。道长怕椣檀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憎恨他人,只好为椣檀找了一个玩伴,那便是胡月萤。胡月萤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最终在流连于大山之间无奈地徘徊之时碰上了殷元正,之后便被带入了道观。
也差不多是殷椣檀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学会了木系明暗两道互相搭配的尸咒术,那是一个可以完全控制他人行动的法术。为了有足够的灵魂可以用来施展那魔法,殷椣檀便在各地收集起了人类的死灵。最终秦广王知道了这件事情,便调派了重兵将殷椣檀连同胡月萤一起押到了阴间准备行刑。所幸阎罗王在此救了他们,并收入旗下开始做起了鬼差。之后殷椣檀又因救了柳如忆寨子里的人而升入了天界。
“他可是真正的没有任何感情啊……”柳如忆看起来有点失落:“因为他也说过,自己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过心里却和一般人不一样,就连一点起伏都没有,包括自己可能快要死的时候在内。”
大概胡月萤就是一直在模仿着他吧?并且由于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才一直做一些让人感到出格的事情。
关于殷椣檀的事情好像就此没有更多的了,所以柳如忆停了下来望着胡月萤:“我和月萤是同一时期的人,但是法力当时却远远不如他们。当时若是没有他们的话,估计我现在也最多只是一个混在这里一无是处的小角色。”
“不过现在却成了很厉害的人物了吧?”我安慰着有点忧郁的柳如忆。
柳如忆看着我:“要是椣檀真人和杜先生一样的话就好了。”
“为什么?”我有点疑惑。
“如果当时他能够有任何一丝感情,并如你一样能立刻用表情和语言表达出来的话,那也许就留在了阴间陪着月萤了……”柳如忆绕着弯子说着,不过我看得出,她相当地喜欢那个人呢。
“不过既然现在是杜先生和月萤在了一起。”柳如忆继续到,“那么我希望你能教教胡月萤如何表现自己。这孩子现在在阴间老是受他人冷眼相对,却要将所有烦恼都强压下去,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她能融入他人之间的话,那么别人就会发现,其实原来就算是胡月萤也能成为朋友了吧?”
我转向了胡月萤,刚才他将我内裤拿回去晾了以后,自己端了凳子,一直坐在了旁边听我们说话。这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既然她能在这里作为你的工作上的老师的话,那你能成为她生活上的老师么?”柳如忆笑着问我。我连连点头,此时的我似乎看见了柳如忆头上悬浮着天使般的光环,将这狭窄的房间照得透亮,美丽的脸庞上浮现的微笑是那样的伟大。我开始幻想起了一脚将她身边那小屁孩踹开,然后跟着她远远离去的景象。
“既然杜先生同意了,那么月萤你能好好地学习怎样去和别人交流吗?”柳如忆转而问着胡月萤,而胡月萤也点头同意了。不过她真的能理解到底我们说的什么吗?
“我会好好加油的。”胡月萤如是说。
柳如忆和那小毛孩离开的时候,为我介绍了那小子,小孩叫金.依德勒,蒙古人士。然后又因为我的魔法学习进度缓慢而提点了我一句,说是“要将自己的灵魂多多向体外渗透”什么的,我也不太能理解。
最终我还是一如往常,回到了阳间继续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不过柳如忆却在之前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教会胡月萤使用表情。
上课的时候,我问着胡月萤:“现在你是在以什么心情去听那课的?”
“非常有趣。”她的回答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那你就继续听吧……不需要变化表情。”
上午第一节是历史课,胡月萤津津有味地听着那干瘦老师的无聊讲解。本来想逃课出去玩的,但是由于外面下着大雨,所以我只好趴在桌上无聊地等待下课铃的到来。
“看来胡月萤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呢,杜涛。”班长夏瑗下课后又找我搭话,不过一般话题里总是带着学习考试之内的,所以我并不希望她就此一直在我身边这样站着。
“也许吧……因为那天逃课以后……”我记起了李淳住院那天扔给她的重磅炸弹。
夏瑗立马红了脸,开始语无伦次:“难道……真的做了那个吗?那……那不是太……这个会不会……”
“她表情很奇怪啊,是怎么回事?”胡月萤问了我。而我小声地对着她说:“就你去揍李淳那件事。”
果然胡月萤对着夏瑗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
随后夏瑗那家伙居然红着脸问胡月萤:“那个……杜涛都怎么做的?”当着人家面去打听别人这些事情也有点那啥了吧?
“那天他太不行,一切都是我在动手。”
“啊!!!???难道杜涛……是个没用的人吗!!!???”班长那如交通灯的红脸上眼睛瞪大了惊讶地看着我,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嗯,就是如此。”胡月萤说的却是那天我没动手打架的事情。
“不过后来怎样呢?快点告诉我啊。”刨根问底可就不对了……这样下去,关于我“那方面”不行的话题,也就该快由此流传于这个学校了吧,因为班长这人在外班的人气也是相当地高的。
“他什么都没做。”胡月萤老老实实地回答。
“原来已经完全不行了啊……”班长含着泪,话里带着语重心长的味道,“虽然这样,但我也不会就此远离你的,杜涛……”你还是远离我为好。
“什么行不行的?”坐我前排的一个女生在进了教室门以后听见了这之间的话题。今天我简直就是为自己挖了个坑然后往里跳。
“我和杜涛同学了五年,今天终于知道……原来他那方面不行……”夏瑗在初中开始就和我做了同学,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比较柔弱的女生,头发有点自然卷,留得比较长,这让她看起来相当成熟。对于性格这方面来说又太老实,总穿着学校发的那套过时了百年的校服。至于校服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想多说了,男女穿的都一个样,绿色的,这点大家都能联想到是什么样的服装了吧?
“哦,这个啊,早百年就看出来了呢。”前排的那女生是田径部的,叫张梅,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女生。长得不太漂亮,皮肤比我都黑,性却格张扬到无可收拾,并且在学校里就是个大喇叭,什么事情她都可以为之大大宣传一番。
今天招惹到不得了的人物了啊……如果我不发言将误会打消下去的话,那么我将立刻成了这所中学里的“风云人物”了,于是只好应到:“你到底百年前看出什么了,不过是个玩笑嘛!那天其实就是胡月萤这家伙跑去揍李淳去了!”胡月萤在我旁边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但是也点了点头。
之后夏瑗拍着胸口做出一副“吓死我了”的样子。说起来胡月萤的表情却还是没变化,如果就我一个人教她的话,那实在太痛苦了,不如让眼前这两位也帮帮忙算了。
“我说,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们。”那两人同时回应到:“什么事?”
我指了指胡月萤说:“这家伙你们也看的出来她至今没有任何表情吧?”
她们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们能教教她,作为一个女生该如何去表达自己。不然的话老是让她动不动就打人的话,那麻烦事就太多了。”
“但是,我不知道从何做起啊……”夏瑗很是无奈,而张梅也只是摇摇头。
“那就从朋友做起啊。”我也是无奈地对她们这样说,不过夏瑗却一下就答应了,张梅见不好脱身,也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之后,我把胡月萤扔到了她们手里,便逃了课。因为下着雨,不能到处闲逛,所以只好到了李淳爱去的那网吧里。
刚进网吧,却发现里面没有其他的客人。
“老板,今天人这么少啊。”
“哎,你还不知道么?”网吧老板叼着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前些天这条街上不是因为打架而砍死了一个人吗?”
“这个倒是知道。”我坐在了靠吧台的一个位置上。
“昨天晚上,我和一些认识他的人都看见了那人居然走进网吧要上网,我也只好装着不认识,没出声。要是当时我叫出声来了,而其他的人全往外跑的话,一定会出事的吧。”老板表情很无辜,“今天有人在外面传起了这件事情,所以都没人来了。要不是今天6点左右的时候,那人就走了。不然我还来开这破店干什么啊。”
说起来,在阴间的时候,那个异常的死灵也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本来人们是看不见他们的,但是这样一来,网吧里几乎所有认识那家伙的人都看见了他。那不是和之前的事情完全一样了?
“你们这里有监控录像吗?”我看着柜台上的监视器后问那老板。
“有是有,但是你看那东西干嘛啊?”
“也许是你们看错了吧?既然大家都看见那人的话,说不定他们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呢。”
“那好,你进来我放你看。到WWW.soudu.org底那是什么东西,可别被吓着啊!”老板让我到了柜台那去。
显示器里的视频显然不能和阴间的相比,图像不太清晰,并且泛了一点绿色,监视器拍摄下来的东西又没声音,但是人们的长相却能分辨出来。老板将视频点击到那人差不多该出现的时间里。不一会儿,视频居然开始出现起了像电视里一样的雪花点,人们的脸变得更加模糊了。
“奇怪啊,监视器当时出问题了吗?”老板疑惑地说道。
我没说话,继续看着那视频。因为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形的黑影,居然进入了镜头以内。
“看来就是这个了。”我对老板说,“在他到柜台的时候定格。”
老板照做了。定格后,那虽然图像上的雪花点相当多,但是我依稀能判断出,那黑影的眼睛位置,出现了红色的像素点。
果然是那东西,但是之前我和胡月萤去的是2000年,而今年却是08年,整整八年的话,这东西一直在这县城周边游荡吗?
“看来等你走后,我就得关门了呐。”老板冒着冷汗对我说:“这他妈还真的见鬼了,要是晚上他再来,估计我这辈子就都别想开网吧了……”
“那换个地方开吧,还不是一样赚钱。”我坐回了自己先前选定的位置。
“那家伙以前一直都在这网吧上网,就算换了,还不是照样跟着来了。”老板吸了口烟。
“那确实很头疼啊。”我只好笑着对他说。
“倒是你不怕吗?万一等会他要是来了,那该怎么办啊?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老板担心到。
“如果他凌晨6点的时候走了的话,现在也不会再来了。”我说到。
“也是啊,以前那家伙就只是爱跑来上通宵而已。”老板话里带了些郁闷。
一直上网到大概十一点快放学的时候,网吧里也只寥寥来了5个人。老板见人就说那件事,话说他真的不想再做下去了吗?
离开网吧以后,我回学校去找了胡月萤。将事情告诉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之前知道了,并对我说:“看来他当时是跨越了时间,直接到这儿来找我们了。”
“什么?既然他有这能力的话,为何不早几天动手呢?”我有点庆幸自己命大。
“因为,他没有可以控制时间的能力。当时他能逃走完全是另有他人帮助。”胡月萤吸了一口气,对我说:“另外,如果他早几天就动手杀了你的话,那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因为跟在我后面的人必然是以我徒弟身份出现的。如果要对我造成影响的话,必然是对身为我弟子的人下手。在这之前就动手的话,那只会让现在的你替换成其他的人而已。而他也无法做到在这之前就与你进行接触,我的徒弟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个随机的概数。只有到了在我确认弟子以后的时间里,他才有可能杀掉并同化我的弟子,以达到让我无法对其出手的目的。”
大概能懂她所说的,如果我在昨天之前就死掉的话,那么在2000年的时候和胡月萤出现在他跟前的就根本不会是我。只有等我出现在当时的他的面前的话,那么胡月萤的徒弟是我这件事才刚好成立。正因为不能确认在那之前的我的身份,所以杀了我那只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或是说已经在这之前就使用了“也许”会成为胡月萤弟子的人的死亡做了试验,所以知道了不能在她确认弟子以前杀掉那个人。再加上胡月萤在这个世界里寻找自己的徒弟,所以才露出了他在这个世界里的马脚。这一切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所以胡月萤才在听说了他的出现以后便立刻决定开始了调查,以免发生严重的后果。
至此,整个事件严肃了起来,现在他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无法作出修改。那下一个杀人的目标一定就是我了,在上次遇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接下来让我更郁闷的事又来了,因为胡月萤解释到,同一空间同一时间里,不可能出现时间和空间位置上差异不大的灵魂,那么,再加上这个世界又对所有人的魔法进行了限制。现在的我们根本就不能在这里对他做什么,只好让他肆意妄为,一切只能等到晚上睡觉以后才可以行动。如果在这以前他找到了我们,那只好死路一条了。接下来的时间听天由命吧,我这样想着,等待着夜晚的到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