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地毯之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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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青后来来到了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四处闯荡,去过很多地方,后来在一个影视城做群众演员,不断的认识了剧组的人,开始有人找他去剧组做场工,慢慢混了现场制片,在后来有个导演带他做副导演,慢慢开始进入真正的影视圈,刘青讲这些的时候我看他很轻松,但是我知道他的背后一定也是刀光剑影和辛酸血泪,因为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收获的同时必然要付出很多。

    我被他的情绪带的有些黯然,望着桌上的菜无任何胃口,他一个男的,能走到今天这步都这样艰难,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我对前路更加的茫然起来,但是我还是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情感,我知道我一直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其实是内心的恐慌,我怕我的内心赤裸裸的暴露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我怕别人窥视到我的内心。

    刘青似乎不胜酒力,我看他的脸红红的,我说:“不能喝就别喝了吧。”他说:“我能喝,但是看情绪,情绪好的时候挺能喝的。”这句话模棱两可,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情绪好还是情绪差,但是他还不停的喝。

    刘青劝了几次让我吃东西,我都说吃饱了,他说那咱们走吧,我点点头,这个地方从走进来以后我就一直的浑身不自在。似乎每一个地方都记录我曾经的不幸。

    南方的城市,夜色旖旎,潮潮的有些咸湿的味道,但是这样的夜更多的让我想起的是伤感的事儿,而非浪漫,我说:“我要回学校了。”他说:“我送你吧,正好也走走,刚吃完饭。”他有时候的一些淡淡话语让我总是无法拒绝,也许从小到大我接触的人一直就很少,不大会拒绝别人,这也是我性格中我认为最致命的一点,因为这样的怜悯(我认为这种也是一种怜悯),我不断被左右,也深陷其中。

    我们再次的无声地走着,刘青在过马路的时候怕我乱跑牵了一下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好冰,感觉有些微微的颤抖,我想他的心里似乎有着某种非常不平的东西,我想起肖楠,肖楠每次在路过马路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拉住我的手,他的手一直是那么温暖,我喜欢让他牵着我的手,我知道人生的路上有一双温暖的手是多么幸福,在我以前的岁月里,牵过我手的人就那么几个,父亲的手宽厚温热,甚至能摸到他厚厚的茧子,那时候他总是牢牢的捏着我的小手,但是却不会让我有疼痛的感觉,父亲握手的感觉一直停滞在我童年的岁月里,后来是母亲,母亲的手是所有握过我手人中最让我有奇特感觉的一个,妈妈的手似乎跟我的手已经区分不开大小,柔软,但我觉得那双手充满了力量。

    肖楠呢,肖楠牵我的手是什么感觉呢,说不清楚,但是牵着他的手总感觉到安全,似乎只要他一旦牵着我的手,我整个人才能从一种警惕的氛围中轻松下来,我一直是紧绷绷的。

    刘青握我手的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关心,但我充满了抵触,我想如果我不是怕他尴wWw.尬,我一定会甩开他的手的,幸亏马路很窄,很快就过去了,我有意无意的将手从他的手里脱开,这个动作我自认为做得恰到好处,即摆脱了他湿冷的手,也给他留了面子,奇怪的是他的手心里怎么那么多汗。

    刚走过马路,刘青忽然一把拉住我和我面对面的站住,靠得很近,我几乎能嗅到他喘息的急促,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让我一阵阵刺痛,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来他回忆起这句话也说很莫名其妙。“你退出吧。”“啊?”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的样子我想一定都很怪异,路上有人不断的回头张望。

    刘青徒然的将拉着我的手松开,样子似乎一下颓废起来,他说:“我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根本与这个圈子有格格不入的东西,你不适合这个圈子。”我说:“你们把这个圈子都说得太危言耸听了,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吗,我不信,哪里都有好的,哪里都就有坏的,我既然选择了,我不后悔。”

    刘青笑了笑,那个笑容很怪异,后来我曾问过他,我说你当时笑什么,他不肯告诉我,后来逼急了,他说:“你当时的样子我觉得幼稚的可笑,你们这些女孩子动不动就拿我选择了不后悔来说事儿,其实那远远不是不后悔所能包含的。”但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是一副凛然正气,也为刘青莫名其妙的笑而恼火,但当时我没有问,他们这些人似乎永远有资格嘲笑很多人。

    我说:“真的,我知道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想去尝试一下,没有去过,永远无法对此做准确的评论。”

    他说:“你会保护自己吗?”

    我说:“保护?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很可怕吗?”他从原地转了一圈,手舞足蹈,间隙他抽了一根烟,喷着烟雾,那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一个被击落的战斗机充满了沮丧,他说:“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做好一个做演员的准备,你们好高骛远,痴人说梦,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圈子的事儿,你知道不知道你如何去应付,你是什么?鱼,案板上的鱼,就等着让人宰割吧。”

    他跟我素不相识用得着这么义愤填膺吗?我觉得有些好笑,为他的表演,但是出于尊重我还是很认可的点点头,我说:“是,我知道,但是我就不信所有的都这样,就没有一个好的,你看你,你不也就是挺好的吗?”

    他不理会我,给我讲了一大堆的道理,后来为了让他的道理更明确还给我举了一个鱼跟水的例子,说我是一条白鱼,水是黑的,其他鱼也是黑的,就你一条白鱼,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你不是等着被逮呢吗?

    我说:“我不信所有的鱼都是黑的。”他说:“不是黑的,但他们为了能混迹,或者是为了保护自己把自己染黑了,不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我说:“那我也把我染黑。”我真的不是诚心气他,我知道我不能放弃,无法放弃。刘青可能真的被我气着了,一句话不说往前走了几步,但后来有折了回来,摆着手说:“得得得,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那你让你撞撞南墙,不见棺材你是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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