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海某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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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一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在一扇宏伟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宏伟,车秦想到了这个词,因为车秦从小就生活在农村,视角自然有了一定的局限。他想起上高中的时候,看到高中的校门也感慨了好一阵子,哪个时候我也拥有这样的一扇漂亮气派的门该多好啊!现在,他面对这样的一扇校门,除了惊为天物以外还是惊为天物。生活多美好啊,美好且不一样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他在心底里说道。

    这时,三位自称为校学生会的男同学截住他们,一番简单的介绍后,车秦等人还没来得及考证真伪,包裹就被那三人热心地抢走,转身领着车秦等人直接往校内走去。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么?”车秦老练地想着,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看你耍什么花样,老子等着呢!

    “你们是新生吧?什么地方的人呢?”其中一个有着东北口音的干部问道。

    “废话。”车秦想着,但还是装傻地说我们是南方人,遵义,你晓得不?

    “知道,那是历史名城,在重庆吧?”一个模糊状态口音下的猴子抢着回答,“遵义会议,很出名的,去年我还去旅游过呢?”车秦听到这里后突然想笑,但那猴子好象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指着不远处一栋红色的建筑物说,“哦,这位学妹,你跟我来,那就是你们女生新生宿舍。”说完,正打算从前面的十字口往右拐。

    “汪淡,记得给我电话,哦,我把号码抄给你。”萧墙边说边撕下一张纸记下一组数字,递给汪淡后心底不得劲了一阵子,这样的破学校,哎,他在心里叹了叹气,如果不是我补习了两次,如果我不是为了抚慰父母的心情,如果,哎。他生气地瞪着那些破旧的建筑物,那些建筑物也好象正争得面红耳赤,似乎在商量,哥们,你看,又几个傻B被骗来做我们的二奶了,这一次啊,我先来尝尝鲜,别跟我争哦!

    大约十分钟后,车秦与萧墙被领到了一栋破旧的宿舍楼,领头的一位有东北口音的干部从楼管那里取来钥匙,并低声询问了一些事情后,将他们带上了四楼。

    “这就是你们两的宿舍,401室,哦,这里是农专楼,条件相对不好,你们暂时委屈一下,哦,你叫车秦,你叫萧墙,没错吧?”东北人分别指着他们问道,并同时打开了门。

    “是的,没错,我叫萧墙。”萧墙验证道。

    “噢,那好,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找我,”东北人从兜中取出一张名片,“大家都叫我蟑螂,你们可叫我螂兄,螂哥也行?”

    “好的,螂哥,”萧墙回答道,从东北人手中取下包裹,放到靠近窗台的靠右的床铺上,“麻烦了,螂兄。”

    “如果没有事,我就走了,记得有事一定找我。”叫蟑螂的干部热心地客套起来,在确定车秦等人的确没事帮忙时退出宿舍并随手带上了门。

    “好人啊!”萧墙感慨道。

    “谢谢你,萧墙,听高中老师说事物在西北都会提前,还真准,我们的“认识”不也提前了。半个老乡,勿回。汪淡。”一条手机短信将正在忙碌的萧墙惊扰,萧墙取出手机看了一眼,笑了笑继续扫地。

    “女朋友给你发的情话吧,看把你美得,”车秦停止了整理床上的物件,用手擦了擦汗问道,“不会是汪淡发的吧?”

    “忙你的,你管得着嘛你。”萧墙骄傲地笑了笑,把扫帚扔到墙角,又过去把它扶正。

    “车秦,萧墙,被子两套,水瓶两个,请你们查收,”刚留下名片的叫蟑螂的干部领着两个兵进了宿舍,取出一张单子分别递给车秦与萧墙,“被子一人一百八十元,你们在这里签个字。”

    “谢谢学长,你看,我这不正为被子发愁嘛,你们倒可想得真周到啊。”萧墙感激地说,声音因为将至涕淋而打起了颤。

    “这是我们份内之事,不足挂齿。”蟑螂很“政治化”地回答。

    “螂哥辛苦了。”车秦从博物馆偷出这句话,改头换面了一回。

    “为学弟学妹服务。”那蟑螂也不含糊地偷天换日着。

    萧墙终于从忙碌的一天中抽身出来,躺在床上,浑身如散了架。他凝视着天花板出神,落差感突然从冰凉的床铺底下袭来,裸露的身体被失落包裹着。潜伏很久的眼泪终于叛乱起来,一滴滴地溃逃出眼眶围成的城。

    “车秦,你认为这学校如何?”萧墙抹干眼泪,打破沉默。

    “你指的是哪方面,学校的基础设施还是学习氛围以及其他?”睡着上铺的车秦专业地问道。

    “哪方面都行?”萧墙突然讨厌起车秦女人般的细腻,想起白天一起逛校园时,车秦莫名其妙的问题被一个个陌生的物体激化突变出来,问得自诩为天才的他够戗。

    “学校基础设施较落后,学习氛围我不敢枉自断言,”车秦谨慎地回答,“不过学校的社团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还有,这里的女人也不错,她们……”说着说着陶醉于自己的幻想中,努力地把印在眼球里面的东西全部扫描出来,通过微弱的记忆。待他下载完还有微弱温度的记忆时,床底下传来一阵鼻息声,他马上把话头打住,沉思了起来。刚来到这里第一天,萧墙就跟一个本地人发生了冲突,那本地人扬言要砍死萧墙。“到学校了吧?亲爱的,注意身体,多添加衣服,爱你的倪。”一条手机短信打搅了他的沉思。

    “一切安好,请放心,勿回。”车秦写好短信,犹豫了一下,又删除掉,重新输入“放心,勿回。”,又觉不妥,再一次删除内容,盯住手机屏幕一会索性返回主界面,然后发呆。

    “睡着了吧?怎么不说话了?萧墙敬上。”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车秦拿起手机又放下,装睡。五分钟后,又拿起手机看了内容。稍微犹豫了一下,输入:你没睡着么?回复过去。

    “没呢!不正沉醉于你的高谈阔论中么?现在真困了,晚安,勿回。”车秦正看完短信后,又一条短信来了:“不是沉醉,是沉睡,方言读惯了。”

    “妈的,给我咬文嚼字?”车秦心里暗骂几句,笑了。放下手机,努力将睡意唤上床头,祈祷着,阿门,我的主,我的瞌睡,我的睡睡。

    “怎么不回短信?睡着了么?记得我爱你,好爱你,倪。”九月二日早上十点,车秦从睡梦中醒来,打开手机发现一条来自称呼为倪的短信。

    “昨晚睡着了,抱歉。”车秦编织谎言的技术可不是盖的,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复过去。

    着衣。起床。洗刷。

    某网吧。网吧时间:正午十点wWw.四十五分。

    “萧墙,这么早就来上班了?”车秦一进网吧便看到了萧墙,心想哥们,你也忒积极了哦。他拿眼扫了一眼网吧里的其他人,发现昨天跟萧墙冲突的那丫也在不远处正玩着卡丁车,看得出来那丫还有两下子,现在正排名第一呢!摩挲着萧墙的背部开着玩笑,“难怪我醒来没看到你与床铺一起睡觉呢?”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发现与萧墙冲突的那丫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后,转身继续着游戏,好象生气的缘故,一会儿就落后了五名。

    “这是堕落,是颓废,老师说的,”萧墙扭转头看着车秦,不忘诙谐地回答,“车秦兄,你如此高雅文艺人士,也亲自御驾鄙寒吧?难得难得。”

    “别逗了,请问哈这是什么古董啊?”车秦指着木桌上的铁家伙问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电脑,没有见过吗?”萧墙打开一个网页,微笑着回答。

    “天,你说我翻唱的歌就通过这玩意“强奸”了国民的耳朵,误导他们奉我为神灵的?”车秦也继续演戏道,“看来我还真学学,这怎么开机啊?是开机?不是开门?对吧?”

    “恩,就是这个发光的按钮,你看到了吧?就是它,按一下,就一下就开机了,这就是理论上抽象的开机键,”萧墙指着离膝盖不远处的正发光的部件解惑道,“懂了么?”

    “那你示范给我看看,好希奇哦,送佛送到东嘛。”车秦一本正经地装傻瓜。

    “现在按了就成为关机了,这就是理论上狭义的关机,understand?”萧墙装得更傻。

    “好高科技哦,刚才不是开机键么?怎么一会就成关机了呢?难懂。”车秦好象更技高一筹,关于装傻。

    “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它自己开机了谁会去给它擦屁股啊?”萧墙不甘言傻,“理解不?”

    “不理解,太深奥。”车秦戏谑道。

    “其实你不理解就对了,说真的,”萧墙升级了戏谑,“我也不懂,也不理解。”

    “主人,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车秦的口袋喊出了提示。

    “摩西摩西,”车秦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会模仿人声音的玩意,凑到耳朵边,一个劲地点头,“好,好。”

    “……行,我知道了……”放下手中的那会说话的玩意,关掉QQ,关掉网页,关机,简单地与正玩游戏的萧墙打了句招呼后离开网吧。

    科技信息中心。一楼。

    自动取款机前,车秦从钱包里取出建设银行卡,往那入卡孔里插入几次,皆败。后面排队的队伍在伸长,他扭头看了一眼,愈加紧张起来。

    “你那卡插反了”一句女声在车秦耳际边响WWW.soudu.org起。

    “哦,谢谢。”车秦在那“及时语”的提示下把卡正确地插入自动取款机里,随后根据机器的语音提示下完成了操作。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感谢,感谢姐们。想着想着便长按1号键,拨通一个号码后用贵州方言向电话那头说道,喂,爸,已经到了,请放心。刚挂了电话后,一阵急促的铃声又响起,他看了一下,是萧墙打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