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人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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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西南一隅的海山村,正被六月的烈日炙烤得冒起了烟。一家萧姓的屋顶上也升起了白色的烟雾,炊烟袅袅着,一缕一缕的。似乎是一支支利箭,试图憋足劲射掉那可恶的太阳。烈日也聪明得很,只见它稍微眨了眨眼睛,便看穿了那破旧房屋浅显的意图。它把自己浑身的余热都“下载”出来,“扫描”着那小木屋,心想究竟是咋回事。我日复一日地炙烤着那着火点极低的小木屋,为何总无法让它自我燃烧呢。难道是我们距离太远的缘故么?想着想着便自顾自地朝地面的小山头走了一小步。顿时,潜伏在地面的温度便跟着活跃了起来,制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继而盘旋,笼罩在海山村的上空。

    “哥,哥,嫂子怀孕了。”这一句首先从小妮子的嘴里“制造”出的台词,像感染了木马病毒一样,从邻居的嘴里传递开了语言的接力棒,就这样,迅速地在村民的口中相互传了开来。村民们说完这句话后,却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萧家大儿子娶媳妇已经六年了,肚子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为何在一夜之间就下了蛋呢,听说还是个光脚板的呢。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村民们怀抱着同一个疑问陆续来到萧家。这时,萧家已经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后面来的村民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院坝,截取着自己编织好的消息一致得到结论:铁公鸡也会下蛋。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车秦这个新创造的名字便成为小山村村民茶余饭后的热点词汇。他们津津乐道着,似乎这话题永远也不会过期。萧家也忒牛B了,好不容易有了根,居然跟着萧家媳妇姓车呢。哎,那家人一定脑子进水了。就连本家的兄弟也被“潜意识”了这样的思想。

    “什么?萧家大姑娘妮子跑了,跟村里那四川来的知青跑的?不会吧?”一wWw.张姓村民从萧家串门回来后迫不及待地跟他媳妇如实汇报。他的媳妇是村里知名的小道消息传播者,什么话经过她的嘴过滤后,都会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呢。萧家大姑娘跟人跑了,跟我们村来的那四川人跑的,你不信啊?就是我们村来的四川人啊,还有哪个四川人。千真万确,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呢?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假的,那我不怕被撕破嘴啊。你还不相信啊。那你去试探一下呗!在对所有村民说了同样的套词,用了同样的语气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张姓媳妇便匆忙赶到了萧家。去萧家的路上边走还边想着,你们别不信,我就去给你们找点铁的证据来。

    “哎呀,我说大妹子,怀孕了要好好坐月子啊。你看,我坐月子的时候就不听我家那老不死的话,吃了酸菜,我现在啊,看到酸的东西就想吐呢。”张家媳妇赶到萧家后,一进门便看到萧家媳妇抱着一个婴儿,正吃着酸菜呢!

    “喔,是吗?”萧家媳妇马上收回正夹起一根酸菜的手,她是左撇子呢。在别人面前失了态,于是歉意地说是啊,我家母亲也告诉我别吃酸的,我就是没有食欲了,就偷偷地吃了点。来,坐。说着准备站起来跟张家媳妇端板凳让她坐下。

    “你坐,你坐,我可没有怀孕哦。”张家媳妇赶紧说道,试探地问,“我说,小妮子也忒不懂事啊,嫂子怀孕了,不好好照顾,跑到哪里野去了吗?”

    “哦,她啊,哦,那个,那个……”萧家媳妇闪烁其词,似乎有什么苦衷,故意隐瞒着什么。

    “干活去了吧,你看,我多糊涂啊,现在都什么时间啊,六月啊,是最忙的时候呢,嘿嘿。”聪明的张家媳妇从萧家媳妇试图躲闪的目光里找到了正确的答案,她突然想我不去当间谍真是浪费人才啊。把我搁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真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想到这里,她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便笑着从萧家媳妇怀里抱过婴孩,说道:“这孩子真重啊,一定有福气呢将来。”

    妮子不见了,跑了,跟四川来的那知青跑了,妮子母亲每天晚上都抱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自言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行为举止极为异常。这不,她现在正抱着那木盒子哭泣着呢,就这样,一直哭到二十年后。

    宝鸡。深夜十二点。

    一列由成都到青海的1048次列车也随着车内的人群一样进入半休眠的状态,车内的广播又一起响起:各位旅客朋友们,这次播音是今天最后一次……

    车内异常拥挤,倚靠着厕所站着的是一位疲惫的年轻人,他瘦得恰如豆腐衣包了一根细竹梢一样。他戴一副眼镜,镜架下两只疲惫但锐利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想把疲惫眨出来一样。只见他一次次地蹲下又站起,蹲下又站起,如此往返。倦意早已不知何时袭来,挑衅着他耐心的极限。他终于支撑不住了,这一次,他把头埋进裤裆里,不一会传来微弱的鼻息声。这一切正被他对面戴着帽子的一中年人瞧在眼里,那人故意试探地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确定他已经完全睡熟了后,终于放心地将手探进他的裤子的口袋里。

    一位帅气的小青年从睡梦中醒来,他摘下眼镜,从兜里掏出一方白丝绢揉了揉右眼。疲倦好象被他从眼睛里揉出来一样,只见他精神抖擞,浑身多出一股说不出的力量。

    拿起小木桌上的零食,自顾着吃了起来。眼镜下一双眼睛涂上了暧昧,净向对面那有几分姿色的小妹妹胸脯上瞄,弄得那涉世不深的小女孩羞红了脸。他注意到这一细节后满意地笑了笑,胆子好象泡沫一样膨胀了起来,他把右脚挪弄了一下,这样使得与那女孩小腿上的肉更接触上了。

    “喂,这位同学,你怎么还不睡觉呢?”他首先打破可怕的沉默说道。

    “睡不着。”那女孩抬起头用云南口音回答,羞红的脸再一次红了。

    “睡不着?那你更应该睡啊!”他暗暗地为自己创造的逻辑满意地打了100分,把零食递给了那女孩说道,“吃点东西吧!”

    “不饿。”女孩拒绝了他伸到面前的手。他把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猛地抽回了手,眼镜下两只眼睛由暧昧变为失落。于是他挪开了右腿,将一片零食放进嘴中后站了起来,往厕所走去。

    “喂,起来起来,醒醒。”他对正发出鼻息的青年叫喊道,发泄着他碰了一鼻子灰的委屈,并使劲地摇了摇那青年的头。

    青年醒了,站起身来并一个劲地歉意地说对不起。

    他蔑视了那青年一眼,将厕所门拉开,关上门。

    一阵流水冲厕所的声音……

    “喂,速度快点,里面的人。”一位急着上厕所的中年人敲打着厕所的门板,等了一会见里面没有动静后,再一次使劲地敲打着门喊道。

    “急啥子,急啥子。”厕所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那样磨叽?都进去几个世纪了,你外星人啊!快点。”中年人也不甘示弱。

    门开了,青年人用愤怒的眼睛搜索着刚挑衅的那人,发现那人是一个正怒目圆睁的家伙后,活生生地把酝酿很久的愤怒吞进肚子里,自认晦气。那中年人好象憋不住了,匆忙钻进厕所,“啪”的一声带上了门。

    “妈的,什么素质。”青年嘀咕道,语气明显有几分自嘲的味道,随后歉意地对站在厕所门口的青年笑了笑。好象想起什么似的,把头旋转了180度后轻轻地对门口站着的年轻人提醒了一句,哥们,刚才有人正准备偷你的钱,我唐突了点,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哎!我说哥们,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谢,我叫车秦,贵州人,刚才真对不起。”自称为车秦的青年再一次为刚才表达歉意。

    “没事,没事,即使说对不起,那人也是我啊。你何“对不起”之有啊?”

    “看来我以后多向哥们学习学习哦,嘿嘿,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你好象是四川人。”

    “哎呀,我的妈啊,哥们,你还真神厄!一猜便准,你是算命的先生么?”青年人幽默地说道,“不过再好的算命先生,也无法算到自己将会发生什么啊,哈哈,你到青海去么?”

    “哎呀,我的妈啊,哎呀,你怎么知道的?”车秦说完后与青年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小青年几句寒暄后,邀请车秦一块到80号座位去坐,车秦委婉地谢绝了。小青年笑了笑,回到了80号座位。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叠纸,漫不经心地看着。

    这是一份来自青海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对面那女孩瞟了一眼,隐约看到“萧墙同学”几个字,脸色由不屑逐渐变得和蔼起来。这时,一戴帽子的中年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本能地往里面挪了挪屁股。萧墙,哼,多俗气的名字,你拿那叠纸的姿势好象是故意拿给我看吧,想让我知道你是大学生,让我崇拜你,先跟你搭讪吧,哈哈,你找错人了,呵呵,我偏不搭理你。她在心里暗笑道。翻了翻杂志,觉得特别无聊,又吃了点零食,觉得无趣,索性假睡了起来。同学,可以借5元钱给我么,我想吃顿饭。她感觉到对面那叫萧墙的青年正在推她,似乎对刚才她的“不识抬举”一点都不耿耿于怀着呢!脸皮真厚啊,哼,这个就是男人。她不耐烦地抬起头,白了萧墙一眼没有回答。这样老套的搭讪方式都搬出来,可见他的泡妞水平也就在初级的学历上。她知道她如果说不借钱谈话马上停止,如果她说借,对方一定会说那再借5元钱,我请你吃饭。哼,从博物馆剽窃来的知识,也不会创新一下下,哎,男人啊,她在心里讥笑了一下。但叫萧墙的青年也不晓得什么叫知难而退,还不知羞愧地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萧墙,四川人,你呢?

    “我叫汪淡,淡淡的江水,青海某大学经济学专业,云南人。”汪淡本来不打算告诉萧墙的,心想我干吗要告诉你名字啊,我跟你很熟吗,啊,很熟吗?转念又想,看你有多少能量,发泄出来吧,想着便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中盗出几句话敷衍道。

    俗气的名字,不俗的人,我叫萧墙,青海某大学经济学专业,四川人氏。萧墙“山寨”了她的话回敬道,好象与您“老人家”是同班同学。

    首先纠正,我不是您口中的“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吗,如果是十年前,你大老远就看到我了。汪淡气不打一处上来,本想生气,但觉得生气会使得自己的魅力值降低的,于是便幽那叫萧墙的小子一默。

    嘿嘿,也是,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啊。既然是我的同学,我就有义务照顾你的,萧墙把零食再一次递到汪淡面前说道,尤其是你处于危险的时候,来,先给肚子充充电,现在可别伤害我的面子哦!说完盯了汪淡身边那戴帽子的中年人一眼,似乎在说,哥们,你认为你是刘德华啊,你敢情想篡写天下无贼?

    “谢了,讨厌的英雄,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吃还真会让你的面子流血的,”汪淡笑道,从萧墙手中接过零食,取出一片放进嘴中后又把零食递给萧墙,“你也给肚子充充电,不然打不肿脸就充不成胖子了。”

    “旅客朋友们,终点站西宁车站马上到了,请即将下车的旅客朋友们拿好自己的行李……”火车墙壁再一次多情地将播音员的声音传来。

    车厢躁动了起来,人们纷纷从行李架上取下属于自己的行李。

    列车准时停在西宁车站,晚上十二点半,汪淡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云南时间,尾随着萧墙走出车站。

    凌晨十二点三十五分。西宁车站。

    蒙蒙小雨,晚秋最后一丝凉意从苍凉的祁连山袭来,身着单薄的萧墙与汪淡几乎同时打起了寒颤。一阵火车鸣笛声,萧墙本能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火车站,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从现在开始,我便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爸爸妈妈,你们别担心啊,我平安地到达了。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那头父亲几句嘘寒问暖后把电话递给了母亲,母亲也叮嘱了他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后挂了电话。这时,他感觉到身体有了异常,摸了摸口袋后便没有把警觉付诸行动。

    “同学,住旅社不?”一位戴着头巾的妇女拉住汪淡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我们不住。”萧墙抢着回答,说完拉着汪淡赶紧朝前走去。因为他看到了刚在火车上两次行动都没有得手的人正跟着他。

    “那同学,你们找小姐不?”那妇女进一步诱惑,跑上前再一次拉住汪淡的手建议道,“小姐的质量包你满意,好不?”

    “不了。”萧墙看到汪淡吃惊的表情想笑,但不好意思笑出来,便憋着。他突然看到那车上作案的中年人正掏着那戴着头巾妇女的口袋,他想提醒那妇女,但母亲刚才通话时就千叮万嘱,在陌生的地方啊,与你无关的事情千万别管啊,否则自讨苦吃啊。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提醒那妇女的期间,那中年人从他身边擦身过去了,显然已经得手了。哎,萧墙啊,你啊,是不是男人啊?他在心里嘲笑起自己的麻木起来。

    “小兄弟,你看行不行,一句话?”戴头巾的妇女还不死心,扯住汪淡的衣服问道。

    “哈哈,笑死我了,那“小兄弟”是小妹妹啊,你看不见?”萧墙终于憋不住大笑了起来,也好象在笑话自己刚才的内疚,哎,偷了活该啊,这样的人,哈哈,嘴里却补充道,“你不知道她是李宇春类型的美女啊?”

    “哦,对不起哈。”那妇女差一点没有趴到地上吐血,灰溜溜地走了。

    “你想死啊,你才李宇春呢?”汪淡生气地说。

    “对不起啊,我的美女同学,我建议你还是头发别太爆炸了。”萧墙终于止住了笑。

    “这是你们的房间,这,钥匙。”女服务员把他们带上四楼410室门前,打开了门后把钥匙递给了萧墙。

    “什么?没开两间房间?”汪淡再一次被别人误会成男人,心情非常生气,“我不与他一间房间。”

    “没有房间了,要不你们其中一人到双人房间去?”女服务员征求道。

    “那这是什么房间呢?怎么只有一间床?”汪淡疑惑地问道。

    “这本来是情侣房间,再说你们两个大男人一间也……喔,你,你……”女服务员惊鄂地盯着汪淡,突然“考古”出了点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你们其中一人到312房间去,那是三张床。”

    “那我到312房间去。”汪淡蔑了女服务员的狗眼几下,“那钱的问题?”

    “这个我去征求老板的意见,请稍等。”女服务员说完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你们再出五十元,便可一人到312房间去,你们谁去啊?”女服务员上气不接不下地跑上楼征求道,待稍微平静下指着萧墙说道,“要不,这位兄弟到312房间去?”

    “我去,我去,得,这钱。”汪淡抢着答复,显然还为萧墙的“幸灾乐祸”记恨着。

    “那好,请给我来。”说完领着汪淡下楼注册登记去了,只留下萧墙来不及完成的一个鬼脸。

    “这就是312房间,晚上睡觉前多留意下,别睡得太沉,小心钱财。”女服务员职业性地提醒道,但语气明显有了几分讨好的意味,为了刚才的失误。

    “谢谢。”汪淡鼻子一酸,突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那你也早点睡,如果想看电视,声音小点,影响别人不好。”女服务员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出门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随手带上门。

    汪淡放下行李,将自己扔到床上,用手整理下杂乱了的头发,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看了看,满意地笑了。这时她才发现另一张床上葬着一个男人,脸部看不清楚,那男人好象睡死了,鼾声大作。门开了,一戴帽子的中年人进了屋后直接就倒在床上,被子也不盖。汪淡觉得这人好面熟,但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使劲地把头发扯了扯,试图通过让自己疼去记起一些无意‘格式化’了的记忆。但这招练得炉火纯青的技能现在却没有发挥出来。“这我怎么睡啊?那男人不会是坏人吧?”汪淡后悔了,蛰伏好久的胆怯从心脏处爬出来,瞬间霸占着她贫血的自我打气。“一定不能睡,一定不能睡。”汪淡枕着这一句话,瞳孔被催眠得越来越小,那男人与那张床越来越模糊,逐渐萎缩成一个点,入眠了她的梦境为噩梦的传染源,将她惊醒。

    “啊,别偷我的钱,别,那可是我的学费啊。”汪淡自言自语着,好象在说着梦呓。躺在床上烙了几十分钟的烧饼后,疲惫又一次将他的谨慎俘虏了。

    室内的另一张床的男人一直没有睡觉,强睁着眼睛看着刚进来的男人,他认出来了,那人就是试图偷他钱的人,妈的,你还真执着啊,不达目的不罢休啊!他看到那男人把灯关了后,就猜测那人要开始行动了。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案,欺负老子没有研究过《天下无贼》啊。想着便下床了,他看了看汪淡,熟睡中的汪淡美丽大方,一股女人味从身体散发出,飘进他的鼻子中,这样更坚定了她保护汪淡的决心。只见他揉了揉鼻子,走到门口开了灯后狠狠地瞪了那装睡的男人一眼,心里说,妈的,有光的地方就不会有肮脏的东西,我看你怎么现出原形,怎么展示你那第三只手,嘿嘿。想着回到自己的床上,瞪着两只暧昧的眼球,借着灯光意淫着汪淡。他用手擦了擦流出嘴唇的口液,被子里散发出一股精液的味道,他遗精了。

    这时,一丝晨曦的光穿透玻璃的身体射了进来,那男人明显感觉到了晚秋的寒意,他把被子用身体裹了裹,不人道地将欲望压抑着。邪恶与道德,被他分割,用手掌厚的被子。

    “师傅,这,钱,”萧墙将汪淡护送上15路公交车,从钱包里取出一叠百元大钞,从中抽出一张较旧的纸币递给女师傅,指着汪淡说,“两个人的,我与她。”

    “没零钱找,既然没零钱坐啥子车?”女师傅嘀咕道,从脸上写满的急噪汪淡看出来,那女师傅一定更年期提前了。她打算从兜里掏钱出来,摸了一下后脸上突然显露惊讶的神色,我的钱呢?又摸了一下,妈的,我的钱不见了。她情不自禁地大声喊了起来。同时萧墙也大声地怒着,“凶什么凶,这难道就不是钱了?一头笨猪。”萧墙哪里能容忍拿钱买骂,火气顿时冒起来。听到汪淡说钱丢了,他愣了一下。妈的,那家伙得手了,靠。想着想着内疚了起来。他安慰着汪淡,别伤心了,没有钱了我借给你。细心的汪淡注意到,一位戴着白帽子的老年人狠狠地瞪了萧墙一眼。汪淡隐约记得有个什么民族,最忌讳说猪,难道……,哭泣的她拉了拉萧墙的衣襟,示意他别乱说话。

    “这里有三元钱,三个人的,”一位戴眼镜的青年将钱放进车内的铁箱,指着汪淡他们说着,“师傅,还有他们两人。”

    师傅没有回答,代替的是用右手按了下刹车铛,车停了。

    “啊,是你,你叫什么来着,叫……”萧墙看着那青年吃惊地说道,眉头紧缩,皱纹深处写满了搜肠刮肚,“噢,记起了,叫车秦,贵州人,对吧?”

    “你记性不错嘛!一般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我的名字的,你却想了这样久,”叫车秦的青年幽默地说,“你不追星,也不怪你。”

    “呵呵,对了,你翻唱了那个周董事长的《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引起了全国人民对周董事长与你进行PK,你却出名了,”萧墙也不甘示弱地说,“还说你不是被一外国明星包养了?”

    “哎!一言难尽啊!”好象勾起了车秦伤心的往事,他拣了靠前的位置坐下,凝视着车窗外,将疲惫的目光。他刚上车时听到与萧墙一起的那姑娘说钱丢了,心里那个内疚啊。一定是昨晚那家伙偷的,哎,高人啊,居然从我眼皮子底下硬是得手了,想着想着他苦笑了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