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公,给朕把七王爷叫来。”龙床上,奄奄一息的崇光帝对身边的成公公说。
“是,皇上。”说起七王爷,云斩。和太子是同一个生母,关系是最好的两兄弟,成公公寻思着,皇位会不会传给七王爷呢。
不过给谁都好,只要是步家的血统就好,步家的江山,绝对不能落到外人手上。
皇上想必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吧,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的他,无疑是最了解圣意的人。
“父皇。”病榻前,年轻的七王爷跪在前面,双手枕着头,男人不轻易流眼泪,只是,面对刚失去兄长,又看着病重的父亲,眼泪就止不住。
“我知道,你和云轩的感情最深,父皇也知道,你比云轩有才华,可是,这江山必须是要长子嫡孙才能继承的,父皇知道,对你不住。”年迈的老人,此时不再是朝堂上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只是一个父亲,抑或者只是一个病危的人而已。
“父皇,我知道的,我什么都清楚的,儿臣心里不怨您。”
“务必要扶助泽寰,步家的江山,谁都不能抢走。”步楚云躺在床上,激动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父皇,我会的,步家的江山,由我来帮你守护,直到江山有另一个能依靠的人来守护为止。”他表情坚定,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无奈,生在帝王之家,且不是长子,就必须有这样的意识,江山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辅助新皇,不要有异心,他必须要这么提醒自己,时刻不忘。
“那样我就放心了,我已经拟好圣旨了,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要我一走,你马上宣读圣旨。”放下心中的大石,此时的他,只是在静静的等待时刻的到来,生命的尽头,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这步家的江山不能毁在他这一代。
“是,父皇。”
“朕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待朕走后,我会把玉玺的权利分成三份,由你,太子妃,还有夏丞相一同掌管,三个人一起商议朝政,朕知道这么做有违法意,但现在天下的局势如此,未避免一方独大,朕不得不这么做,为了让泽寰能平安的长大,我已经派人拟定了三道圣旨,现在怕是已经宣读完毕了,云斩,不要质疑父皇做的决定,此时我做的任何事,都是在为步家的江山打算。”
“儿臣明白。”
朝城夏家,烟城苏家,云域年家,在此时各收到一道圣旨,而圣旨的内容无任何出入,均是要求各家长房的长子嫡孙,在新皇十岁那年入皇城,陪同新皇读书。
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虽只是暂缓之计,却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云斩,父皇看到你母后和皇兄了。”
“父皇。”
静默的夜,绵绵的细雨夹杂着冷风吹打在窗纸上,一天的结束,就意味着新的一天到来了,一个君王的逝去,另一个新的君王,必定会在此时出现。
抹去脸上的泪,步云斩站起来,替步楚云盖上被子,推门出去。
“宣布吧,皇上驾崩了。”扭头,对一直站在门外的成公公说。
“是。”强忍着悲伤,成公公高声宣布着。
“皇上驾崩。”尖细的嗓音似针一般穿过众人的耳膜,跪在殿外的臣子齐声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讽刺,在步云斩听来,这话语就仿佛是在嘲笑皇家的无知一般,何人能万岁,即称万岁,又何来死亡,既然江山千秋万代,又怎会被新的朝代代替,但心中纵使有万般的不服,却依旧要接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寿已高,欲传天下与皇太子,不想天妒其年,令其早薨,朕自知时日无多,特立皇长孙,泽寰为储君,七王爷作为摄政王,夏公侯为辅政大臣,年水颜,身为太子妃,即新皇登基之时,封为孝懿太后,特许垂帘听政,并重理内阁,由三人共议政事,直至新皇亲政,钦此。”
“吾皇圣恩。”
百官跪于地,悼念先皇,整个皇城内挂起了白色的灯笼。
跪在殿前的臣子门,都怀着无尽的悲哀缅怀着。人心叵测,怀着各自的心思,对崇光帝的死,有着各自的高兴与期盼。
年兆唐,夏公候。
步云斩看着跪着的这两人,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紧紧的拳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江山交给别人。
庆丰一百四十年光崇帝驾崩,传位皇长孙,步泽寰成为北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登基的皇帝。
三分玉玺,是南朝开朝以来从没发生过的事情,三分玉玺,皇权三分,意味着皇朝进入新的纪元。
这便是后来历史上称的有名的‘三分之乱’。
“啊~~~,”女子痛苦的叫声从房间里传出,稳婆在一旁焦急的安抚。
“少奶奶,再加把劲,就快出来了。”
“啊~~~,痛,啊。”
“出来了,出来了,哎呀,还有一个。”稳婆又开口说。
崇光帝驾崩这天,丞相府里,忙得人仰马翻,原本还有一个月才分娩的少奶奶,竟然在这个时候羊水破了。
“哇啊~哇啊~”婴孩哭泣的声音,响破云霄,忙了一个夜晚的丫鬟终于松了口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