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湘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了一会,说:“大人,前段时间菏泽不是有人假托太平军造反么?”
毛鸿宾说:“是啊,可是已经剿灭了啊。”
李冬湘接着说:“呵呵,依在下判断。这股太平军本打算夜袭曹县大营,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曹县,在山陕援军到来之前,突破河防向北迅速占领菏泽。菏泽应该是有叛匪接应他们。然后稍作调整,扩充兵员后迅速离开山东,避开僧王的骑兵,向西攻打山西。”
“攻打山西?”毛鸿宾瞪大眼睛问:“北伐不走山东直隶,何必兜个大圈子绕道往西,攻打山西啊?”
“呵呵,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么。”李冬湘笑笑,说:“山东虽近,但是却走不通啊。一进山西,粤匪就遁入山区,骑兵失去优势,奈何不得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山西的绿营和八旗兵丁何足为惧?到时候再东趋直隶反而可以威胁京师。”
毛鸿宾听罢愣了多时,说:“冬湘,听你一席话我才茅塞顿开。诶,你说用不用把你说的那些写成奏章上奏朝廷啊?”
李冬湘心里好笑,说:“大人,我看眼下咱们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现在上奏恐怕不妥。那只是在下的一人之见,也未必全对,能不能信全在大人您自己。再说大人您又没有专折上奏的权力,恐怕您的折子也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一旦惹下麻烦,反而适得其反。”
毛鸿宾心里想这小子倒是锋芒毕露桀骜不驯,说话直来直去的。不过他说的也对,朝廷不会注意自己上的折子。于是又问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啊?”
“现在您如果有胆量,去曹县镇守才是上策啊。”李冬湘拿过毛笔将地图上的黄河轻轻画了一道,接着说:“如果南岸是太平军主力,失去了奇袭的意义,我料他们也不敢强行抢渡黄河。只要我们守他个七八天,山陕援军一到,粤匪自然会顺黄河西进,进犯河南,那跟咱们山东就没有关系了。”
毛鸿宾听了连连点头,李冬湘接着说:“如果南岸不是粤匪主力,只是小股力量,或者是前部先锋。那更不足为惧,曹县有差防兵500多人,加上我们的团勇有将近1500人。又兼有黄河天堑,曹县万无一失。此时若去镇守曹县,战事一起又可趁机招募一些乡勇。防守曹县大功必成,到时候粤匪不能进入山东,大人您就是首功一件啊!还望大人三思……”
毛鸿宾在屋子里来回来去走了一会,突然说道:“既然如此,冬湘!!就依你计,咱们去曹县打这一仗!!”
李冬湘听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楚一平和刘彪在黄河岸边一巡视,不由着实吓了一跳。正所谓“兵到一千是彻地连天,兵到一万是无边无沿。”南岸也说不清有多少太平军,之见旗幡招展,无边无际。楚一平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马上叫随军书吏写加急文书,送到省府里。就说南岸有粤匪大军,看起来是要强攻曹县。让巡抚大人速速发兵来救,若有迟缓恐怕曹县不保啊。”曹县的随军书吏写加急文书往省城里送暂且不提,济南城里毛鸿宾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准备第二天平明开赴曹县。李冬湘晚间没有事,在大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桂圆街,从东街进去就是庆春戏楼。李冬湘本来对这些戏曲和曲艺一类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扫了一眼庆春戏楼的水牌子,一下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