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烁烁的霓虹灯点缀在街道的两侧,毗邻皆是的各式各样的商店争奇斗艳显示着大都市的繁华,一对对俊男俏女勾肩搭背穿行其间好象这世界是单为他们设计的。走在这样的场景里,姚星云并不感到有多么的惬意,反而有一种失落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即便是能看得见摸得着,也无法将自己真正溶入其中,这种感受随着时间的积累而越来越强烈。地道的上海话无形中成了外来者无法逾越的心里鸿沟,它时时让你处在不尴不尬不冷不热的状态中,无法进行心与心的交流。
姚星云走了挺长的一段路,才发现一处可以通到她住处的公交线路,她站在月台上确认了一下线路的站点,她刚一侧头突然发现一辆她熟悉的车型从眼前飘然而过,她意识到那是孔丰年的车又开了出来,难道刚才去的地方不是他的家?来不及多想,姚星云急忙打车追了上去,好在此时路上的车辆并不太多,姚星云没让车跟的太近。孔丰年的车子开出了市区,开过了通车不久的跨江大桥,驶进了一片新建的住宅小区里,姚星云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有着现代性格的楼房,前后有花园和绿地环绕与老城的旧住宅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孔丰年的车在统一划分的停车场里靠好,只见他从车里提了一袋东西出来,然后锁好车门向对面的第三栋楼走去。姚星云把外衣的领子竖起来当住了半个脸远远地跟WWW.soudu.org了过去,楼道里很静,只有孔丰年的脚步声显得沉重而有节奏,姚星云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声响,跟到二楼的时候,她听到了上面传来唏哩哗啦的开门声,她紧走几步在三楼的拐角处看见了孔丰年从四楼上倒影下来的身影,随着‘砰’的一下关门声人影也跟着消失了。
姚星云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弄清了孔丰年家的真正地址,也就是他后来去的地方,那一片小区刚刚交付使用没多久,而且远离市区虽然很幽静可交通不便,所以入住的人还不是很多。而孔丰年前面去过的地方姚星云则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所在,她曾去居民委了解了一下,孔丰年去过的那门洞里从一楼到三楼根本没有姓孔的,她当时也没弄清具体的楼层号码,也就无从知道孔丰年到底去的谁家?不管怎样姚星云对自己这两天的收获还是颇为得意的,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干侦探的料。为了尽快达到目的,她为自己设计了一个更为大胆的行动。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在接近孔丰年的这件事上自己一下变得如此智慧而又果断,难道自己真的是爱上了他?还是仅仅是崇拜他?她真有点说不清了。
深川社长对姚星云这几天的工作也极为满意,他看过姚星云收集来的材料之后既宣布对孔丰年的了解暂时告一段落,姚星云一时搞不懂社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也不好多问,只能表面上应承下来,但她心里却另有打算,此事正在兴头上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既然工作时间不能再名正言顺地去做这件事,姚星云就利用业余时间开始在孔丰年的住处周围找房子,说来也快姚星云只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房子搞定了,那是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就在孔丰年家对面的四楼上,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孔丰年家的玻璃窗,对姚星云而言这房子一个人住是有些大了点,最好是两个人合住,也可省些租金钱,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她只好一个人先租下来暂交了半年的租金,第三晚上姚星云就麻利地搬了过去,她把所有的行李都浓缩在两个纸壳箱里。
搬来的当天晚上姚星云收拾停当便站在阳台上欣赏周围的夜景,这时她惊奇地发现在孔丰年家的门洞口停着一辆让她眼熟的乳白色丰田轿车,由于花坛四周的路灯较暗,她看不清车牌号码,于是她换上一件衣服走下楼去,刚拐过楼头她突然看见深川社长和一个她没见过的人从孔丰年家的门洞里走出来,姚星云急忙躲到阴影里,只见孔丰年跟在后面,把俩人送上了车,看着车子离开了院子,他才转身上楼。
姚星云站在那儿寻思了半天,似乎悟出了点什么,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么这两天双方就会重新开始谈判,谈判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姚星云隐隐地感到胃里有什么东西在捣乱使她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双方竟然没有一点动静,姚星云反倒有点沉不住气了,借着一次和深川社长单独在车上的机会她旁敲侧击地说:“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在饭店吃饭瞧见孔总了……”
深川颇感兴趣地瞅着姚星云。
姚星云只好继续说下去:“他那桌上共有五个人,其中有两个洋人,看起来像是欧洲人,他们说的既不是英语也不是俄语,我猜可能是德语。”
深川默默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姚星云趁机追问了一句:“我们和他谈的项目怎么样了?”
深川沉吟一下:“他的条件太苛刻,难办。”
姚星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表面上却显得很无奈的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