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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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的文艺晚会说到就到,然而在下午的班会上,尚飞飞奇怪地缺席了,既没假条也没留言,同宿舍的女生也不知她的去向,好在她没节目,也没参加任何后勤工作,缺了她不影响丝毫,当然,如果一浪的心情不包括在内的话。

    今晚的节目,一浪有个笛子独奏,是他自己谱的曲,借了古曲《踏雪寻梅》的主调,在心里把尚飞飞当成曲调的核心而编写的,也就是说,是为尚飞飞写的;也就是说,需要她的欣赏;也就是说……

    说这么多干吗?人家缺席了!

    一浪怏怏上台,应付式演奏,怏怏下台,礼节性地跟同学们点头。

    “怎么搞的?”汪玉涵戳他一下,“还没平时排练的好,别说你是怯场哈,信你才怪!唉算了,还指望你拿今晚节目的奖项呢,看来没戏了,得把重注押在下面的舞蹈上,你给我盯着点,听见没?”

    一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汪玉涵不满这态度,还没发作就让李璐给叫走了。一浪正准备到观众席上时,杨帆来了,“我出去一趟,明天来不来上课还不确定,早自习前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帮我弄张假条!”

    杨帆说完就走,一浪想追,却被汪玉涵拦在了后台,回头去看杨帆,早就没了踪影,这家伙怎么也玩缺席?

    我也不想啊,哥们!关键那个要命的指令又在耳边响起,唉……

    杨帆匆匆赶到华盛街的一家美容店,出来时就成了个穿着燕尾服、蓄着一字须的翩翩俊男,俨然二十年后的杨帆形象!

    话说“世纪酒店”正举办一场盛大的酒宴,前来的都是本市各大公司的头面人物,一个月后会有一场大型商贸会,他们是来组建筹备工作的,主要任务是喝酒泡妞!

    杨帆拎着半盏红酒,斜靠在一个满是玫瑰花的柱子边,异国王子的塑像般一动不动,惹得几个闷骚小妞故意从他面前穿梭好几回,他愣是没给人家一点鼓动性的眼神,甚至百无聊赖地打了好几次哈欠,其实一直在找他要等的人,却瞟到了叔叔,还有黄秘书,还有……

    不是吧?好像是的……那个……真的很美,云髻松挽,一摞乌丝垂在白纱裙的胸口,淡淡粉妆,熟谙世事却一尘不染的清雅!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杨帆的心中错愕异常,表情一成不变,他面前的妞们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立刻蔫了,这么美的人都没让你波动一下下,咱这些算啥?妞们退场如逃命,杨帆还是冷冷地打量着那个让他只能wWw.在心里追问的人,是你吗,尚飞飞?唉……怎么是你!

    尚飞飞当然认不出杨帆,她礼节性地朝异国王子的塑像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杨帆差点没叫出声——指令让他在酒会上跟一个戴黑珍珠手链的女子接头,然而那串手链在尚飞飞的手上!——她会跟我示意,是因为看到了我的红玫瑰领针,也就是说,她是我今晚的搭档,也就是说,她跟我一样……

    什么一样?被改造了?机器人吗?

    音乐响起,杨帆优雅移步,优雅地朝尚飞飞弯下腰,“能请你跳个舞吗?”

    “当然。”尚飞飞搭上手来,这是杨帆第一次看见她笑,真有点受宠若惊!关键这是什么舞曲?但是管它什么舞曲,貌似我都不会啊?

    “搜索储存的交际版。”

    柔而低的声音,带着股香味在杨帆耳边吹起……看来她比我熟悉这套,那么也比我先被改造喽?杨帆心绪繁乱地在脑中找到了应付舞曲的方法,这才能够稍稍配合尚飞飞的舞步。

    香味又在耳边传来,“待会儿我会去接近‘现代高科’的荣副总,看见我跟他上了楼,十分钟后,你就到十二楼的一二九房间门口接应我。我会在五分钟后出来,否则你不用管我,直接到地下停车场,会有指令告诉你怎么做。记住,枪在靠门的桌子下。”

    舞曲停止,尚飞飞悠然离开。杨帆扭头去看靠门的那张桌子,真是冤家路窄,你们哪儿不好坐?隔我的枪这么近,找死啊?

    “请问,您是杨氏精装的杨副总吗?”杨帆朝叔叔谦恭地笑,真为自己能有这种表情而自负!

    杨忠业当然认不出眼前的杨帆,也是一付客套的笑脸,“请问您是……”

    懒得跟你废话!杨帆指了指远处的一帮人,“他们说请您过去喝一杯。”

    杨忠业顺势一望,“哟,您是刘总的朋友啊,幸会幸会!”

    “嗯。”杨帆懒懒地握了一下叔叔伸过来的手,明显一个被惯坏了的纨绔子弟!还好人家杨副总见惯了你这种人,笑得那叫一个理解万岁!

    理解就快滚啊!杨帆不耐性地扭过头去,却看见尚飞飞挽着个老头上了楼,他得等十分钟才能跟上去,那就先取枪!回过头来却碰上黄秘书那张笑成一朵花的脸,“一起去喝一杯吧,都是刘总的朋友嘛!”

    “我稍候就来!”

    干吗这么温情?甚至带点勾引的妩媚?你以为我想啊?不这样怎么打发走这个吊凯子狂?

    黄秘书是很吃这套的,抛给杨帆一个媚眼,挽着杨忠业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靠!我还能如此温情地目送你,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杨帆坐到桌边,很快就找到了藏在桌子底下的枪,根据脑中的相关储存,他很快掌握了这支枪的性能。

    十分钟后,他“闲逛”到了十二楼一二九房间门口,五分钟很快过去了,尚飞飞却没出来,真的不管她了?抛弃搭档?无视跟她的同学关系?关键是……一浪好像喜欢她呀……执行命令的话,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跟一浪解释?就算不解释,也没法面对呀……

    废话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杨帆拔出枪来,试着推一下门,竟悄无声息地开了,意外归意外,潜进去再说!

    总统套房的豪华不值得他惊讶,让他呆若木鸡的是卧室里的这出戏,仿佛让导演喊了一声cut!定住了!

    尚飞飞拿着一盒胶卷,纹丝不动;床上半裸着现代高科的老总荣毕生同志,右手持枪,神情愕然。两人都保持着相当固定的造型,连气都是憋住的,上个年纪可玩不起这把,荣毕生舒着气把左手也握在了枪上。

    尚飞飞冷笑,“我一拉,这胶卷就爆光!信不信我能快过你的子弹?”

    荣毕生也冷笑,但绝不是否认,不然早开枪了!

    尚飞飞看也不看杨帆,“你来干吗?”

    杨帆也不看尚飞飞,而且没答她的话,眼睛盯着荣毕生,身子想朝尚飞飞靠近。

    “喂喂年轻人,不怕我的枪走火啊?到时我的人骚动起来,你们两个怕是应付不了吧?”

    老年人的忠告,带着得意的冷笑。杨帆心头不爽,尚飞飞微微侧头道:“是我大意了,这老家伙在隔壁有人手,注释胶卷的密码还在他身上!”

    原来如此,我还说你怎么得手了不走?那就没辙了!杨帆放下手里的枪,“我们输了,把胶卷还他!”

    “你疯了?”尚飞飞这一声明显想揍人,就是状况不允许。

    “我是疯了!”杨帆冲到尚飞飞身边一把夺过胶卷,这才是快过子弹的速度!

    尚飞飞呆了半天才肯相信胶卷已经不在手上,但她绝不肯相信上面竟给自己派来这么个疯子!

    你最好呆着别动,杨帆在心里这么说,眼睛却盯着荣毕生,“我把胶卷还给你,你得保证放我们走!”

    “我说年轻人,你又想玩什么花招?”荣毕生的枪移向杨帆的胸口,阴邪的语气跟那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杨帆勒勒唇角,标准的女人撇嘴式,“怎么多疑成这样?你的枪对着我的胸口,我哪有兴趣跟你玩花招?”

    够无耻!尚飞飞这一声完全体现在表情上,荣毕生倒很乐意考察这无耻的可信度,虚着眼睛想了半天,“放你们走没问题,你得让她把今早得到的东西交给我。”

    “什么东西?”杨帆糊涂得真够傻样!

    荣毕生用枪指了指尚飞飞,尚飞飞本能地护住脖子,那上头围着一圈金链,WWW.soudu.org坠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宝石。

    “什么玩意?”杨帆说这话时已经完成了抓扯动作,尚飞飞还是愣了半天才肯相信宝石已经不在脖子上,同时也相信上面的确派来个疯子。

    “一起扔过来!”荣毕生手里的枪也是这般示意。

    “不要!”尚飞飞喊出这一声时已经晚了,因为她看得很清楚,这疯子果然是一起扔过去的,连他一起!

    一个沉闷的枪声,紧接着又是一声——荣毕生的头顶冒出个血洞,杨帆的左肩也是一个洞穿的血眼……

    “给我!”尚飞飞接过杨帆手里的胶卷和宝石,同时把荣毕生左手拇指上的钻戒取了出来。还用说吗?里面就是注释胶卷的密码,还真是个要命的东西,就为了它,杨帆疼得要命!

    楼道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尚飞飞扶起杨帆夺门而出,鞭炮似的的枪声在后头炸成一片,呼啸而来的子弹差不多贴着肌肤在墙壁上钉开朵朵花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