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夜十wWw.一点,我刚刚和儿子谈完心——一个处于高中一年级下学期未来高考关键点位的瘦高个儿男孩儿,每晚上临睡前,我们娘俩总是就某个话题说点什么,我的企图和技俩从来都是给他做思想启蒙工作,好让他舒缓一下青春期的躁动和焦虑。
例如今晚上的话题:醒来吧,东方的小睡狮!
忽然我想到我的这个作品,我的几大主人公也都是从高考开始进入人生的精彩时段的。看看我吧,一边在现实里为儿子未来的高考紧张的思虑、紧锣密鼓的给他提醒,丝毫不敢马虎!一边在小说里为我虚构的“孩子们”的高考,使出种种梦幻一般的杀手锏,天马行空,犹如情感的星际大战一样。
在我的这个年龄段儿,搞起校园爱情故事,此等雕虫小技,也许在很多校园写作高手看来不足挂齿,可是在我的朋友圈的人看来,有点不务正业之嫌,尤其是会被人很快识破一种什么假象而被安上“装17八岁小姑娘”之恶名。
只是在我本人看来,是闲的无聊,借以排遣过剩的想象力,打发冻得发凉的时间罢了。我并不怎么爱好逛街、甩扑克,只是爱吃这一口。这大概就是那种“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在我这里的复制和翻版吧。
的确,我已经不年轻。因此,我写的绝不是什么校园爱情故事。当然我的这个作品,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确实有很大的篇幅在写校园爱情。但我不认为是我刻意而为之,因为我只是借助它们在走入历史走入灵魂,而且即使是校园爱情,绝不是“编造太过”,绝对属实——尤其是情感意义上的。
从那时到现在,高考的形式变化了许多,变化的让我们这些二十多年前就早已经经历过高考的人,对今天的高考都有些陌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了。时代如此高速和美妙的发展了,作为中国孩子们的一件人生初级的盛事,不大变特变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但万变不离其中,不管它怎么变却怎么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决定命运的“三大战役”一样。因为高考,从来都是中国孩子们、家长们、中国人的初春季节:乍暖还寒。
而对已经经历过高考的我来说,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就像是一幅历史的画卷帘。悄然间,思想和情感在那里沉入的太多,于是,我们很容易把自己当年的高考当成一件历史性的艺术品来欣赏、珍惜,永不褪色。从文化的角度上,我们更容易进行的是一种反思:它究竟与特定时期的中国人有着怎么样的关系?究竟它对这部分特定的人造成的人生的影响有多么大!
于是我有了这个作品的切入点,自然而然的一个切入点,因为我和许多人一样,人生基本上的定局的发源地其实就从高考那里开始的。
诸位不要见笑,也许您会发问:你怎么这么大大方方的谈及自己的“初恋失败”?其实没什么,今非昔比,小孩子时候的游戏,都过去多少年了,如今我谈到它,笑呵呵的。当成自己人生经验中一个重大特大的有趣儿的文化事件欣赏了。而且,我还要感谢它,是它,让我灵魂不寂寞,让我不随年龄的增加而淡忘宗教的力量。
主要是因为它是我这部作品的直接动力,所以,我不能忽略它,但绝不是重视它,更不是梦幻般的沉迷于它。早已经被束之高阁了,成为个人的封存的一段历史,对我的现实构不成任何牵引力。
儿子睡了,我打开了小电脑。这个小电脑是专门写稿子用的,没有网线,因此就好比是陶渊明的《桃花源》一样。当我自我感特别好的时候,觉得我一个人足以能单肩扛住某种寂寞,并能把寂寞当糖块儿一样嘶嘶吸食的时候,我宁愿让带有网线的台式电脑独守清静。
刚才我跟儿子说:一晚上没打字,手都痒痒了。
晚上是单位的三八节会餐。餐后,与一同事散步,当她说总是看电视,看得也腻歪了时,我说你看看书写点小说最容易打发时间和寂寞了,而且还能让你时不时的找不到北,不知道你是谁了!这感觉就像在刑场上举行的婚礼一样:特别的富余诗意的浪漫。
我把厚厚的《大为科波菲尔》全一册,摆在小电脑旁,厚达90万字,它就好象是我的这部作品的一座高尚,一个榜样。图书馆里有许多新版本的、漂亮的、干净的《大为科波菲尔》,但我唯独选择这本又老又旧又丑的《大为科波菲尔》,只因为它是全一册,让我能时时感觉到它的厚度,对我心灵的投影不是砖块儿,而是长城、泰山。
而且我原本没打算借它,可是反复权衡,我愣是没有把它割舍。
于是我宁愿把它带到水房,用刷子一点一点的清洗它淡紫色绸布封面的陈年的尘埃、油垢,小心翼翼的不让一滴水沾染已经发黄的书页。这刷洗时我的心理感受和变化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和我所能承受的。亲爱的,真是太美妙的一个享受了。心底产生的种种细腻的感觉,让我好像不是在刷洗一本陈年的书,而是走进了一百多年前作者狄更斯的现实生活场景里。这个想象,让我有了更为迫切的读它的魅力和欲望——尽管基本内容和写法为已经熟悉了,因为,我这是第二次拜读了。
这里我还要提到另外一本书: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这个是我直奔主题特意去借的。下午跟儿子在超市里购物,然后在它里面的“过桥米线”连锁店吃“长长的大米拉成的人生的记忆”的米线,我这样说,儿子笑我神经。因为我晚上有聚餐,我只是陪着他坐着。看着他吃也许会把我的馋虫儿引出来,怎么办呢?我就把把刚刚借来放在随身带着的手提包里的《尤利西斯》拿出来,随便的扫描几眼。
我倒是希望儿子慢点吃,但小家伙儿风卷残云,十分钟不到,就把一大碗“长长的大米拉成的记忆”吃个精光,嘴巴子一抹,立刻就走人。毅然决然的不听我给他讲乔伊斯的“重要新闻”。
刚刚看完他的《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那语言的文采,那语言的轻飘如舞,简直勾住了我的魂魄——让我这个一直放不开手脚写作的陈旧的人,灵魂一直为之大震,我分不清乔伊斯是人还是语言的神了。
诸位不要误会,这里我说乔伊斯的“语言的飘”的美,是因为我感觉他的“飘”,是有人的内在根基的“飘”,紧紧的、死死的抓住人的情感和灵魂的“飘”,而且你怎么读,你都感觉到真实、可信——尽管你也立刻跟着“飘”了起来。不服不行。于是这本书让我“飘”了一年,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飘”,把我“飘”的从空中落回到地面。
把我“飘”的忙不迭的去借来他的另一本“飘”的更好的大作——世界英语小说的最杰出者——《尤利西斯》那里了。
而相比之下,我们的一些刊物小说、网络里的玄幻作品很多,语言极尽华美,表面看“飘”飞无比,但你怎么读怎么觉得虚假,读不了几页,你都会笑笑:胡诌八扯,留着作者接着“飘”吧!
难怪当乔伊斯回答记者的“你认为世界英语大师都是谁”的提问,他毫不犹豫的说,“除了我之外,我不知道还有谁!”如此把后人由空中“飘”回到地面的世界语言大师,没有底气不底气十足!我在大脑中立刻搜索我们中国作家的创作思绪,结果,好像没有一个有乔伊斯的底气。
我认为这不是乔伊斯的狂妄自大,而是人对语言的一种本能的自信,是他对他的母语的一种本能的自信——当然得需要达到真正高的程度。我们的作家对我们美丽的汉语也应该拥有这样本能的自信。为什么不呢?我们的汉语完全能承载起天然使用它的人的自信!我们的汉语与英语比,除了世界范围内的工具性差一些,汉语的音乐性、形象性、文化性、遣词造句的功能性、便利性都远远胜于拼音文字,可是,可是——我们也是多么期待着我们母语——汉语的向乔伊斯这样的语言大师!
我们是缺语言大师吗?不,我们真正缺的是作家们的语言意识、母语情感的意识。其实我们缺少的正是乔伊斯这样的语言自信!乔伊斯在用心灵开发着英语的表现力,可是我们很多作家、文学爱好者例如我,在具有这份清醒的意识之前,我们把我们可爱的汉语只是当作物欲的工具使用来着。汉语的风采和魅力远远没有开发,远远没有随时代,随我们的心灵前进!我们可否听到它心灵深处隐隐的伤痛?
好了,上面我用了2700多字,进行了上述这番“大为科波菲尔”式的废话(塞林格语),可能主要是为给我借回的《大卫科波菲尔》愉快的清洗导致的灵感萌发吧!有时候,废话并不废,它带给人的心理感觉,废话也许比简洁的话还温暖,还感人。因为我就是一个“废人”,当然喜欢“废话”。
例如,现在回想起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等简洁到恨不得把26个英文字母削去一半的作品,与回想起菲茨杰拉德——我的师傅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不吝啬细腻情感的精彩语句的流淌,简洁有简洁的好处,细腻有细腻的妙不可言,但我更是倾向于细腻的表达——当然不是漫无边际的细腻,这同样需要简洁。而《了不起的盖茨比》在我看来,的确细腻到了出神入化的简洁之地步。太过简洁,容易让人记忆不深,加速人记忆力的衰退。
现在书归正传。下面我要正式的谈谈我的这部作品的基本问题。以后这个多余的章节,就是我的流动的创作谈——我需要创作谈,为我补充汽油而已。当然也希望读者们了解我一下。
我下了决心,要重新全面修改这部作品,再也不能不把她当作心灵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必须当作心灵的身体要一日三餐——维持生命的认真的对待。今晚上发上来三章修改稿,以后每写一章都要“历尽艰辛”,而且还需要不断的对修改稿的修改。请朋友们别吝啬文笔,多多批评指教,谢谢了。
今晚上是太晚了,明天接着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