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赛德问道。
“嗯。”
“我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困难吧，竟然需要融合你所有的宿主的力量，如果……”
“即便真的成功的融合了，也不一定能够做成那件事。”
赛德：“……”
凌轩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赛德你不该做那些努力。”凌轩有些黯然地说，“那会耗费你许多许多精力和时间，而且最终的结果……谁也不知道的。虽然我很希望获得自由，但是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你――”
“别说了。”赛德低声笑着，“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可以无怨无悔的为你做这些事情。”
凌轩沉默。
“自从我为了三哥而让梦苏伊从我身旁离开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赛德有些落寞、但是很坚定地说：“对我而言，兄弟，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得多。”
“你这个家伙……”
……
赛德告别了马修斯，带着霍华德离开了莫利莱茵姆荒原。他们在荒野上走着，霍华德看着身前的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一阵失神。
他第一次看见赛德的时候，还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惯偷儿，而那个时候，在他眼里，赛德是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大叔。跟随赛德两年的时间，霍华德对赛德的印象也在不断改观着。一开始，赛德不过是个孩子，充其量就比同龄人稳重一点而已，但是现在……他看着赛德的背影，心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一点震撼，有一点悲伤，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赛德变了，霍华德这么想着，真的变了许多许多。以前的他身材也是这么高大，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巅峰的感觉；以前的赛德也很有气质，但是那纯粹是渊博的知识堆积起来的气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充斥着一往无前的气息，一点都不张扬，很沉凝，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他将矢志不移地走自己的路，一直坚定地走下去。
他的天空变得更宽了，路变得更长了，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他也曾经茫然过，但是从来没有停下过步伐；他肩膀上的担子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他背负着许多东西，依旧在走，面对生活的磨砺，只是谦虚的低下头，目光更加坚定，从来没有被压弯腰……
这一切，霍华德都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震撼，才悲伤，他觉得赛德不应该背负这么多东西，可是赛德本人从未说过什么，只是努力着，一夜一夜挑灯，熬心血，四处奔波，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他为赛德的作为而震撼，更为他的努力而觉得心酸。他深夜时分经常睡不着觉，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从床上爬起来，泡上一杯热茶，给赛德送去。大多数情况下，赛德都只说一句谢谢，然后接着研究自己的东西，而第二天，霍华德也往往会发现，那一杯热茶其实根本就没有喝。
但是他依旧坚持着冲热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赛德的努力，他是唯一的见证者――或许还有一个凌轩。正是因为如此，霍华德看着赛德的目光充满了心折与尊敬。正是因为与赛德朝夕相处，所以每当他走在赛德的身后，看着那宽厚的背影，沉凝的气质，他都不可抑制地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男人做不到的么？
没有了，也不会有了。
霍华德感到心中一痛，看着那有些疲惫的脚步，轻声说道：“老大，我们歇一会儿吧。”
赛德转过头来，愕然看着霍华德，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不行啊，小鬼头，才走了一天不到就累啦？也好，就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霍华德那一刻真的很想哭，他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背负了那么多重担，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觉得累――并不是逞强，而是从内心深处就这样觉得――最累的其实就是他，因为别人即便累了也会休息，甚至放弃，但是他不会。
但是眼泪无论如何用不出眼眶，只是含在里面打转。霍华德转过身去，以免被赛德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接着擦汗的机会把眼泪抹去了。他说了：“老大我哪里累了，我是怕你累到。”
“我都神级了，这点路都应付WWW.soudu.org不了吗？”赛德摇摇头。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霍华德想说这句话，但是话冲到喉咙边上就堵住了。
“老大，我去找点吃的东西。”
“嗯，小心安全，快去快回。”
……
“霍华德。”
“嗯？”
“我觉得，今天，你的烤肉做得格外精细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你怎么了？”
“老大你喜欢吃吗？”
“……喜欢。”
“那我跟随你一辈子，让你都能吃到，好不好？”
“……”
“你不愿意吗？”
“愿意……可是你为什么突然……”
“老大，”霍华德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不觉得你wWw.太辛苦了吗？有许多事情，是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的！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别人活着，也为了自己活着，你什么时候也为自己活一回？”
“霍华德，你……”赛德沉默良久，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你的话，但是，做为一个男人，总是应该背负着什么的。放弃的话，我做不到。”
霍华德淡淡地说：“所以我要跟着你，跟你一辈子，你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了――你不是说男人总该背负着什么吗？这就是我，霍华德•海因斯要背负的东西。”
“你――”
“如果有一天，你要上刀山下火海，那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因为你不懂照顾自己！不要因为怕我出危险而抛弃我，”霍华德说着，眼泪涌出了眼眶，“我会为了你而变得强大，为了你做任何事情，我要强大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成为你的负累，而且我也不会放弃，你说过男人总要背负什么东西对不对？放弃的话，我做不到！”
“小鬼，你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我也有我该背负的东西！”霍华德大吼道，“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立刻就自我了断，我――”
“别说了。”赛德叹了口气，把霍华德抱在怀里，“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那一天永远不会来的。”
“老大……”霍华德说着，泪如泉涌。
赛德打趣道：“行了行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搂搂抱抱的干什么，还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恶心死了。”
霍华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说道：“在荒野过夜对身体不好，我刚才在打猎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村庄，就在附近不远，我们去那里借宿吧。”
赛德觉得实在是拗不过霍华德，只得点头同意了。
他们走到那个村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村庄门口守夜的人大声喝问：“你们是谁？”
霍华德走上前，回答说：“是莫利莱茵姆荒原的过客，天色已晚，路过贵地，希望可以借宿。”
“不行，迟暮村不接待外人。”那个声音生硬地说。
“我们只是普通的冒险者，不是强盗。”霍华德恼火不已，但是他不想让赛德露宿荒野，也只得耐着性子，跟那个守门的人软磨。
“强盗从来不说自己是强盗。”那个声音依旧很生硬。
“你！”霍华德大怒，“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们进去了？”
“不错。”
“好，”霍华德怒极反笑，“说不得，只好动手亲自闯，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挡得住我。”
“你……你要干什么？”生硬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说道。
“别惹事，”赛德拉着霍华德的衣服，“没必要的，就在荒野对付一晚上，明天就到了另外一座城市了。”
“照顾好你的起居，是我的责任。”霍华德坚定地说，“老大如果你为了朋友的话，恐怕也会硬闯的吧？”赛德只好不说话了。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在霍华德一个人挑了一个村的自卫队之后，他们终于进了村庄。村长苦着脸陪在两位大爷的后面。霍华德对村长说：“找两个房间，要干净一些，挨着的，然后送些宵夜来――要村子里面手艺最好的人做，钱一分也不会少了你。”
村长只好喏喏地应了，然后下去办霍华德交代的事情。
到了房间之后，霍华德说他要先出去一趟，就先走了，赛德则在房间里面练习正十七边形的徒手作图，这个功夫在高等巫毒术里面是非常重要的。
此刻，村长正在苦着脸面对着霍华德。
“你们村子里面最好的手艺就是这个样子的？”霍华德恼火地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道，“把老子的话不当回事吗？”村长委屈地说：“现在都晚上了，我怎么能到人家去把人叫过来，我看你家大人也不像是挑剔的人，就不能――”
“我家大人是我家大人，他的想法是你这种小人物能够揣度的么？”霍华德恶狠狠地说：“老头，我再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令我满意的宵夜还弄不出来，那你就死定了。”
老头一边擦冷汗，一边飞速点头，就要向外面跑去。
“等一等。”霍华德叫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吩咐？”村长心中暗暗叫苦，但是不得不回过头来。
“晚上要有人侍寝。”霍华德一句话让老村长的脸色彻底僵硬起来。
“大人不喜欢用强，我也不喜欢，所以――”霍华德顿了顿，说：“第一，必须有几分姿色；第二，必须是自愿的。以大人的身分，如果他愿意的话，大陆上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排着队厥起屁股让他操，大人今天来到你这个小村子，你应该觉得荣幸，话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抓了一把水晶币，扔到了老村长面前。
“其中一半是你的报酬，你可以自己留下，剩下的用来给我办事，办得漂亮些。”霍华德说。
老村长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水晶币，说不出话来。他越来越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这个看上去很凶的长随，随便抓一把就是水晶币，而在这种地方，哪怕是大宴宾客，再请到全村最漂亮的姑娘，也用不了１０００金币。一个水晶币等价于１００００个金币，一想到两个人的出手大方，想到他们有可能的身份，老村长就一点都不敢怠慢了。
“自愿、漂亮……”老村长自言自语道，“能让那个大人物看上眼的，就只有那孩子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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