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恍然如梦的环顾四周,她的眼眶忽然湿润了,只是幽幽说道,“你怎么来了?”
“属下这就来救小姐出去。”刘德海回头,以前守牢房的侍卫全被迷昏了,全部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上官瑾忍着身上的剧痛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铁笼。她踉跄了一下,刘德海立马扶住了她,“可恶,裴渊居然伤你至此!好歹你也曾是他的瑾妃,一日夫妻百日恩,裴渊果然是心狠手辣之辈。小姐,我早劝你不要来的,可你……”
“我想见他啊……”上官瑾声音略略哽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容妃的,可是已经过这么久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恨我。”
“有人来了!”刘德海听到了一丝响动,“我们快离开吧。”他弯腰把脚下的一个女子丢进了铁牢里。红衣女子在地上无知觉得翻滚了一圈,露出一张惨白的容颜。那种纯净的白,居然似天边的流云。
“她是?”
“替身,希望在我们逃离之前,能掩人耳目。”
“走。”
凌椴缓缓睁开沾着泪水的眼,四周一片阴暗的,她只觉浑身无力,她咬牙硬站起来,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她摸索着,一根,二根,三根……联想到,以前看的武装电视剧,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铁牢,她嘲讽了笑了笑,忽然一个猜想从心底冒出,她一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不是死了么?如果被人救起,应该是在医院,但是她跳海的时候选的是危险区,被救起的几率几乎为零。这时地上一个东西绊了她一下,心里不觉疑惑了起来。
这时,一道亮光射了进来。凌椴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借着这一道光,她回头一看,刚才绊了她的东西,是一具蜷缩着的尸体。她还来不及惊叫出声,刚刚打开铁门的士兵,带着嗜血的兴奋,跟旁边的人说:“去禀告王爷,他醒了!”
随即过来两个士兵把凌椴拖了出去。她被绑在一个木桩上,蔡军官站在她面前,脸上的横肉看起来格外狰狞,他恶狠狠的问:“你招还是不招?”说着扬起手,用力挥鞭打了下来,身上迅速出现了血痕。
她愣了,还有痛的感觉,难道她真的穿越了?
“招不招?”蔡军官又问了一次,凌椴回过神来,只是垂下眼睑,并没有说话。
“冥顽不灵!”蔡军官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刺杀王爷,无话可说了吧?”
血渐渐渗透她的衣服,血红色的更显妖艳。她皱了下眉才说,“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王爷万金之躯,岂会见你这卑贱小人?”又是重重得一鞭落在她身上。
“那算了吧。”凌椴只是淡淡道,眉宇她抬头望着阴暗的墙角,心字如灰,不皱一下眉头,好像那鞭不是落在了她身上。现代生活的富丽堂皇,早让她忘记了碰壁的滋味。况且她也不想多做解释,她本来也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死么?
“啪……啪……啪……”一鞭又一鞭重重落下,蔡军官既然叫她招供,但是又摆明不给她机会,那么为什么要问她招不招?直接逼她签字画押得了。
“啪……啪……啪……”
日暮,直到蔡军官打到精疲力竭,凌椴才又被丢进了那个铁笼。尸体依旧躺在那里,根本没人去管。可能是刚死不久,还没发出腐臭的气味,但是凌椴茫然的看着那具尸体,她可不想让那尸体一直陪着她:“来人啊。”
一个士兵探头进来,不耐烦的说:“怎么了呀,怎么了啊你?”
“能不能把这尸体弄走?”凌椴忍着心中的恼怒,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
“自求多福吧,很快你就和他一样了。”说完,哈哈笑了几声,旁边的士兵拉这他开始喝酒。
凌椴只好找了个离尸体最远的地方坐着,闭目养神,摸约过了一个时辰,她感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依靠着铁牢的黑衣斗篷之人,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凌椴。黑色斗篷的阴影覆在眼睛上,更添一笔神秘感。他的容貌因为斗篷的覆盖,模糊不清。
凌椴复又闭上眼,这里很静,只能听见自己的抽气声,那男子似乎极为控制着自己的气息。
良久,她没听到男子离开的脚步,于是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她问得随意,好像事不关己,她本就是一个淡漠的人,好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他心中猛一紧缩,心跳的异常快,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她回来了。但是看这女子的容貌,根本没有相似之处,倒是那种淡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息过来,慢慢道:“天元五年。”
她没有过多的难过,虽然穿越了,而且运气很背,到了一个被历史遗忘了的朝代。可是,这又能如何。再次自杀?既然给了她一个忘却的机会……可是非卿怎么办?
“我是谁?”凌椴挣开眼睛,黯绿色的双眸中有些茫然。
“刺客。”
“你有亲眼看到我杀你们王爷。”
“没有。”
“那还……”她嘲弄的挑眉一笑。
“很简单,其实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王爷说你是刺客,你就是。”男子唇边挂起柔和的笑。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么?”凌椴无奈得说,见他没有答话,继续说,“我从未这个地方,摸不着北,被人打晕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子蹲下身来,缓缓说道:“我信。”
“那能放了我么?”凌椴心中忽然觉得苦涩,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多了,区区一天她就已经精疲力竭。她不怕死,但是怕被折磨至死。这样下去,她会再次死去还是屈打成招?原来她错了,她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丝瑟缩。
“不行。”
“你不是也说相信么?”她笑得嘲讽、张扬,不知为何,她身上有一种不可言传的魅力,让人不敢直视。
“我刚才回答过了,”男子起身,放了一个小盒子在铁笼边上,“王爷说你是刺客,你就是。何况,你不是我的俘虏,你是王爷的。”他转身欲走。
凌椴只觉恼怒,抓起那个盒子,就砸向男子,眼看就近了,男子也没转身,只手接住了那个盒子,反手又掷向凌椴,力道不轻不重,盒子刚好落到凌椴手上。在凌椴诧异的目光中,他又迈开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凌椴问。
男子脚步不停,只道是:“他们都叫我少司命。”
他不想说,她也不想再问,就这样了吧,她打开盒子,药香漫了出来,看来是金创药了。她凑近药盒仔细闻了闻,忽然笑了,“谢谢。”
一边的凉亭里,诸葛五烬正在和晋王渊汇报丞相李涯的近日情况,“凉城一带,贩卖人口,闹饥荒很严重,皇上想亲自去视察。”说到‘皇上’的时候,诸葛五烬眼中露出一丝冷意,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诸葛五烬,晋王府的杀手。晋王府,汇集天下顶尖杀手,江湖中,许多人所谓正道,自命清高。也不知,这晋王爷如何把他们折服,为自己卖命WWW.soudu.org。这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说到晋王裴渊,人人都面露惧色。据说幼时是国中一个神童,甚得先皇的喜爱,品性随和,得到多数官员乃至寻常百姓的拥护。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王位非他莫属。但是,在先皇驾崩的前一个月,十四岁的裴渊不知所踪,由他大哥裴应继承皇位。二年后,这个晋王,又出现了,脾性却大大改变,从此历史上多了个人人惧怕的冷面王。背后秘密开始招收杀手。天下顶尖杀死汇集于此,而诸葛五烬排名第一。或许晋王府的第一已经是对他的亵渎。
裴渊端着茶杯,细细的品位着,狭长的双眼微眯,眸中透着清冷的光,好似深潭中的一泓清泉。他轻点了头,心中迅速有了打算,“梵南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依王爷所言,"诸葛五烬答道,“眼线已经安插过去了。王爷,您认为究竟是继续打好呢,还是和亲得好?”
裴渊忽然轻笑起来,“五烬,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给我说这些吧?”
“王爷果然英明,”五烬眼中的戾气在顷刻间也消散了不少,“十五年了,琉衾也该回来了。”
“呵,原来是想和心爱之人浪迹天涯了。”裴渊的眼中一丝寒意迅速闪过,随即笑道,“自古英雄是难过美人关的,好,我放你自由。”
“谢王爷。”
“不过,你还是得多想想,少司命那边该怎么交代吧。毕竟……”毕竟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诸葛五烬离开的时候,看见欧阳潋匆匆赶来,他停下,向欧阳潋点了下头,“少司命。”
黑衣斗篷之人扬了扬嘴角,脚步却没停,只留下一句话:“老五,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诸葛五烬啧啧道,“小六,你可是个大忙人。还是不耽误你时间了。”
“好了,老五,你有空去看下王府地牢吧。”
“到底是什么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半吊子话了?”诸葛五烬心里一阵不爽,忽然兴奋的笑道,“莫非,和琉姨有关?老五,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谢了。”
“我不敢确定……”欧阳潋回头正好看见了诸葛五烬兴奋的拿着剑乱舞一通,忽然间惆怅了起来。“因为她的容貌太普通了,普通得,让人看了一眼就可以忽略掉。”
诸葛五烬忽然松开了拿着剑柄的手,剑晃当一声掉在了地方,“可能认错了吧。”
凉亭中的裴渊又喝了一口茶。
“她不是上官瑾?”裴渊皱眉,居然被她逃了,还找了个替身扔进来。
“其实上官夫人,也只是想见你。”
“潋,什么时候也这么多话了?”裴渊轻笑,柔和了面部坚毅的线条,“本王就是见不得她活着。”
“容属下问一个问题,既然容妃是被陷害的,那为何不还她清白,放她出幽禁之地?”
裴渊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来:“她不会出来的,她够累的了,在那里,其实也并非不好,这是她自己对自己的宽恕。”
“那个替身呢?”欧阳潋默默看着天空。
“随你处置吧。”
次日,凌椴又被拖了出去,再次被绑到了木桩上,被蔡军官那个变态折磨到中午,他才离去。许久没用吃喝,她口渴难忍,一个小兵瞧着四周无人,就端了一碗水来,小声道:“快喝吧。”
凌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水。“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
“莫北境内。”小兵看了她一眼,叹气,“现在,莫北和梵南国对峙,我们百姓是痛不欲生,这个乱世啊,又是旱灾,明应帝好不容易拨点粮食下来震灾,这一层一层下来,被那些贪官,贪的也差不多了,到我们这里也就是些糠糟了。两朝打仗,苦的还是百姓,这明应帝就不能为我们百姓想想么?我家里还有个七十老母,我出来参军,没人照顾她,可我不来参军,没有饷银用,靠朝廷拨下的粮食,根本解决不了温饱……”
那些千古的帝王,为了一个位置,或者说是为了自己的虚荣,要葬送的是千万人尸体。“争地以站,杀人盈野,争城以站,杀人盈城,呵,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啊,争国以战,杀人盈国,偏偏还把这些当丰功伟绩的庆贺记载。”
小兵听了她的感叹感叹,心情也跌到了谷底。凌椴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沉思。“当下是谁在治理莫北呢?”
“是明应帝,不过他没有实权,当下朝中权臣就李丞相和晋王渊,不过他们争的你死我活,哪会有空来管我们老百姓?”
这个应明帝还真是惨,连普通百姓都知道他没权力,那他这个皇帝当的真窝囊。“权臣一向都这么自私。只管自己。”心里阴霾笼罩,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淡淡弥漫,她又喝了一口水。
“大胆,居然敢给她水喝。”蔡军官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快不走过来,夺走小兵手中的碗,一脚踹倒小兵,厉声对凌椴说:“不是想喝水么?我让你喝!”然后对着凌椴猛灌。水顺着她的唇边溢出,顺着脖子滑落。
凌椴一怒,不管平时保持着的优雅,把水喷了军官一脸。
“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蔡军官凶神恶煞,丑态并露。
凌椴在他走近时,一脚踢中他的要害,她笑得轻狂:“断子绝孙。”
“老子宰了你!”蔡军官抽刀挥动。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说刺客畏罪自杀?”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蔡军官全身一僵,手上挥到半空的刀掉在了地上,他转身跪下,一边急急说道:“少司命饶命,实在是这刺客太可恶。”
欧阳潋没有理会一直在求饶命的蔡德忠,解下凌椴身上的绳子,扶住了她,凌椴在靠住他的瞬间,一股清新的气味缭绕在她的鼻间,凌椴推开欧阳潋,自己扶着木桩站住,说:“我很脏。”
“你太拘束了,”他鄂首,忽然笑道,“不要总作茧自缚。”
凌椴心里一颤,他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她打趣,想扭曲他的看法,“是不是有些像富家女?高高在上?”
“你有抵触情绪,这一点和她真的很像呢,”说道‘她’的时候,他唇边泛起了温柔的笑意,“对了解你的人保持冷漠的距离。”
“我能洗一下么?”凌椴迅速转移话题。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到,就是她有一点洁癖。
他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侧头吩咐蔡军官去自领二十军仗。在凌椴看来,他这举动实在是太帅了。
日暮,血红的夕阳染红了天边的暮霭。
“如此之人?”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响起,“据说少司命为你罚了蔡德忠二十wWw.军仗,还带你去沐浴,用膳,”裴渊饶有兴趣得说道:“真是出乎人意料啊!不如你来说说,你和上官瑾是什么关系?”
“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上官瑾。”凌椴懒懒得背靠着铁牢的门,懒得回答一字一句。
“大胆,见了王爷居然不跪!”蔡德忠乘势怒吼,上午那二十军仗让他痛到了现在,晚上又是该他当值。
凌椴抬头透过铁笼看过去,忽然间愣住了,时间好像停止在了这一刻。
对面的那个年轻男子,眼睛狭长,幽黑,深邃。眸中透着清冷的光,好似深潭中的一泓清泉。却没有丝毫温度,他的眼深的看不到底,像无尽的黑洞一般,幽深的眸子仿佛深深的将人吸进去,怕就此沉迷而不敢直视。熟悉的轮廓,被他唇边的若有若无的浅笑柔和了几分。
六、七分相似的容颜,凌椴眼眶忽然湿润了起来,几天的折磨都没能让她流下一滴眼泪,在看到裴渊之时,尽然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难道他是非卿的转世么?
“二十鞭。”裴渊目光清冷,看向凌椴。
“什么?”凌椴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十鞭。”那个蔡军官一得令,又本来跟凌椴有愁,拖了她出来,扬手就是几鞭,硬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比平时重了足足几倍。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血慢慢浸染了她的红衣,就像水墨丹青的渲染图,妖异得惊人。
“五十鞭。”裴渊挑眉。随着他的话,蔡德忠几鞭重重落在了凌椴的身上。
“你是要屈打成招么?”凌椴忍痛高声道,努力不去想从前那些关于非卿的回忆,“我原以为他们所谓王爷会多么英明,现在看来不过尔尔,不过也是,”她深吸了口气,“不过也是鼠目寸光,不过也是、草菅人命、自以为是之辈。”
“是么?”裴渊示意他们停下鞭打,轻笑,“那好啊,本王可以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不过,就看你有没这个命。”
士兵给凌椴松了绑,她静静的看着面前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男子。
裴渊指向前方,说:“我数到三十,如果你能跑出我的视线之外的话……”
这怎么可能?而且她还负了伤,“这也叫机会?”
“如果你不愿意……”
凌椴立刻朝他所指的方向,拼命跑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痛。不管机会是多么渺茫,她都愿意试试,他是非卿,他是非卿的转世啊,即使他不记得自己了。只要还活着,她就会有机会接近他,有第二次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裴渊看着她踉跄的背影,随她之后走出了地牢,他唇边的优雅浅笑,让人以为他此刻在做的事无非就是弹琴对弈,可是——他接过侍从奉上的弓箭,他慢悠悠的搭箭,瞄准那个逐渐缩小身影,一点点的拉开了弦……
那个血红色的背影,在万里晴空中,显得更加妖异,好似黑暗中的玫瑰,诡异得让人不敢靠近。她不停的跌跌撞撞,倒下了又爬起来,丝毫没有放弃。
“嗖”的一声,箭急速飞了出去,如脱缰的野马,又如日行千里的江流,急急的奔向那个颠簸的身影。
眼看就近了,从侧边飞出了一根银针,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银光,在眨眼睛就截断了空中的那支箭。
裴渊的瞳孔骤然收紧。
“王爷,”黑衣斗篷之人缓缓从一边走了出来,蔡军官不由退后一步,欧阳潋继续说:“王爷,如果属下没有记错,这名刺客您是交由属下处理的”
“大胆!”蔡德忠本就记恨于欧阳潋,逮住这个机会大肆找茬,“还不跪下,有你这样跟王爷说话的?”
欧阳潋不予理会,黑色斗篷的阴影覆在他的眼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波动。蔡得忠心中一紧,被这种致命的黑暗所镇住,差点忘记呼吸。
“本王需要理由。”裴渊折断了弓箭,“没有射中猎物的弓箭,不是把好弓。”
“她可能和琉衾有关,不管是我,还是老五,都不会让她有事。”欧阳潋顿了一下,“弓是好弓,可是射错了人,再好的弓也会成一把废弓。”
“又是琉衾。”裴渊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和五烬恐怕不会为我效命吧?”他对琉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归于他帐下最有能力的两个下属,都是为了利用他的情报网得到她的消息。他有些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他同时很高兴,他们选择的是他晋王而不是李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