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那是妖灵的味道,这令人厌恶的气息,让他回忆起那些仇恨和痛苦,内心刚刚熄灭的杀意再度熊熊燃起。
本该隐蔽于深山的妖灵,来这里干吗?而那个红衫女子?
他额间若开若闭的神眼蓦然一闪,记忆中浮现出一张女子的倔犟面孔,他眉头一皱,回身制止住晴雅的调笑,身影疾飞,幻化成一道白雾往对面的高崖瞬移而去。
崖边一个山洞口,一群大汉正将那红衣女子绑住,往洞中扯去,这些大汉青面獠牙,黑皮糙肉,长相丑陋,满身的妖气。
前排一个首领模样的叫道:“云里雾,你说这女人怎么找到这里的,该不会是我们暴露了?也不知道上头为啥还让我们憋在这里,我说,今晚我们就冲到山下去杀个痛快,老子等不及了,那花花世界有吃有喝有女人,凭什么让人类占了去,早该轮到咱们去享受享受了!”
云里雾摇头道:“急如火,你别太冲动了,东方圣大人的计谋你小子怎么能猜得到?听说东方圣大人原本不太想与人类为敌,但自从魔牙神将遭了一个人类小子暗算,不幸身死后,东方圣大人就立誓要为他的义子报仇,这次的行动遍布大江两岸,非同小可,大人是势在必得,我们可不能坏事了!”
急如火不屑道:“什么东方圣大人的计谋?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大人他现在只亲信那个叫魑心的妖婆?一切派兵布将都要听从那个臭三八,真是晦气,女人能懂些什么?躲在山里如何杀人掠地?只怕我们这次的大计都要毁在这娘们身上了。”
他说着往红衣女子身上摸了一把,红衣女子神情迷离,口中呓语不断。他淫笑道:“叫啊叫啊,待会让你叫个够,老子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发泄。这娘们真够WWW.soudu.org辣的,要不是黄哥儿给她熏了些香,刚才让她抹了脖子,那就太可惜了。这一身嫩肉,就只能让老子吃到肚子里解馋了。”
云里雾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脸色惨白,他的胸口似被巨石压住,沉重无比,无形中一股压力从山崖之下滚滚而来,在他感觉到恐惧之前,眼前白光炸裂,来不及张口叫唤,他看到急如火和手下们身首分离,化为碎片,他的头飞了出去,恐惧的瞳孔中,是他自己半截血肉模糊的身体栽立在地面上。
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一个白衣男子伫立在崖边,那没有表情的面容却让他濒死的心战栗不已。
恶魔,这是传说中的恶魔吗?他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因为他现在不需要再和这个恶魔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了。
“大哥!你去哪儿?”岳天飞走的时候,一直处于梦游状态的露儿被他突然的动作惊醒,抬头叫了一声,却发现那人已经远去,她的表情再度黯然,晴雅‘噗哧’一声笑了。
“露儿妹妹,你可真像个没长大的娃娃,离开相公一刻儿都不成吗?放心吧,他怒气冲冲,一定出了什么要紧事,不会是去找女人的,就他那张臭脸,吓也把人吓死了!”说着,她就爽朗的大笑起来,这时两道光芒闪过,只见岳天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突然出现,倒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岔过气去。
露儿脸色惨白,却一声不吭,乖巧的站在后面。
晴雅叉着腰叫道:“我说岳大哥,你不声不响的,从哪里抱了个美人儿回来?”
她眼珠子好奇的咕溜溜乱转,这女子半昏半醒,神情迷离,虽然伤痕累累,可是却掩不住满面的青春和英气,令人心生好感。只不过,这荒山野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别又是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了!
岳天随手把女子扔到地上,手掌对着江面轻轻一挥,一股巨流从江中吸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淋在女子的脸上,秋日气温已低,那女子衣衫单薄,又被冷水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蓦地清醒,就地翻了个滚,惊叫了起来。
“喂,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难wWw.道她和你有仇?”晴雅见状蹙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岳天满不在乎的咧嘴笑道:“你猜对了。这女人曾经挥着一把生锈的板刀,试图打劫我。”
啊!晴雅捂着嘴巴,不置信的叫出声来。
这岳大哥年纪不大,可是浑身却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一瞧就知道他决非善良可欺之辈。区区一个凡人,竟敢要打劫他,还拿着生锈的板刀,要钱不要命,这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吧?
她心怀敬佩,多瞄了红衣女子一眼,后者还在挣扎中站起来,她面容憔悴,眼神惶恐不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晴雅心软了,支吾道:“不会吧?这只是个无辜的弱小女子,我看她长相良善,温柔…….”
岳天打断她的话头,满脸正色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长相良善的弱小女子似乎正是你口中那个让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长相丑陋,吃人不吐骨头的‘红魔夜叉’,我曾听人唤她做‘二姑娘’!”
岳天瞅着晴雅瞪大眼睛闷声不语,心中好笑,一路上,他已经被晴雅的八卦新闻烦的不得了了,现在是时候让她明白现实和传闻是有距离的,街头巷尾之言不可轻信也。
这时晴雅突然‘咯咯’地乱笑,一脸了悟的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岳大哥,她打劫的应该不是什么钱财宝物,而是你这英俊帅哥吧。所谓‘色胆包天’,岳大哥你美色的诱惑给了她无穷的力量。怪不得,怪不得,‘红魔夜叉’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下子可换岳天傻眼了。
二姑娘秋苇儿最近很烦,巢湖水寨里的人都知道,千万可不能惹了她,可是除了鳅儿与小黑,谁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厉怪人一如既往的冷落她,可是她不再一如既往的缠着他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管他呢!她恨恨的念着,想起那张毫无表情的死人脸,贝牙咬得嘎嘎响。
她没有情绪,尤其当全寨的人都忙着军备,布阵演习,哥哥却把她排除在外的时候。
这不仅是巢湖水寨成立之后,第一次对政府军的主动出击,也是哥哥身为‘江水盟’盟主之后,第一次领导大江七十二水帮的大规模行动,更是哥哥与‘魔尼教’结盟后的第一次水陆联合行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这次行动的目标是长江右岸的繁昌和铜陵,一旦得手,不但可以稳固长江左岸的势力,更可以在江水盟的帮助下,掌控长江中段,并且通过攻占青阳,南陵,再控制漳淮、青戈水路,依险山建堡垒,就可以将池州一带尽收囊中。而江左庐州巢县一带作为后方大本营,形成犄角,加上‘江水盟’的各帮各派在江东水域的牵制,以及魔尼教密布在两浙路的势力,在整个颂国区域中,起义军就如同一张逐渐展开的网,燎原之势已成,当这张网收紧的时候,就是腐朽的颂国灭亡,百姓得救之时了。
这些天,水寨里上上下下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大伙儿早受够了那群够官兵,隐忍了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出口气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