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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回自流井的路上,张老爷一直都在想,自己出门遭遇了灭顶之灾,险些命丧异乡,现在张府的管家和盐场掌柜都不在,真不知道现在的张府成了哪般摸样!不敢细想啊。也许,早已被官府找了理由查封了,也许,被心怀鬼胎的内鬼搞得一塌糊涂了,前后一个多月,没有主心骨的张府,出什么乱子都是无法预料的。

    想到这些,张老爷无奈的闭上眼睛。此时正好是黄昏十分,天空的晚霞映红了天,照得张老爷惨白的脸也成了红色。一旁的管家幺哥,跟随张老爷多年,张老爷现在的心情,自然只有他最明白。

    “家里不会有事的。”管家幺哥喃喃的说。

    盐场掌柜斜眼看了管家一眼,说:“谁也没有说家里有事呀。”

    张老爷不耐烦的说:“别吵了,别吵了。”

    管家幺哥瞪了掌柜一眼,自顾掀开车窗,看那血红的落日。他立即被眼前的天空吸引了,太阳徐徐下落的西方,仿佛霞光万丈,就像小时候老人讲的《西游记》故事里的某一幕,天空中,那种纯净的红色,精美无比,美伦美幻,那是一种绝色的美景哦。可惜,天空的色彩在不停的变幻,时间极其短暂,那些美妙绝伦的景色,让无法赶走的团团乌云淹没了,就像历史,注定要淹没一切任何事任何人一样,来得那样必然和强大。

    收回目光,管家幺哥感受到了自然的强大,感受到了天地,感受到了日月,感受到了光阴,突然觉得,世界太渺小了。人世家的恩怨情仇,在时光和岁月之间,显得那样渺小和微不足道。也真奇怪,先前还对身边的掌柜充满了怨气,突然间就没有了,观察掌柜时,居然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他觉得,大自然的神力,鬼斧神工。

    “天黑了,老爷,你看,是不是就住前面的镇子了?”盐场掌柜提议说。

    张老爷没有答腔,盐场掌柜觉得有些尴尬,老爷怎么不理人呢。但又不便说第二遍。

    管家幺哥心态平稳的说:“老爷,天黑了,怕是不能再走了。你看,就住前面的镇子?”

    盐场掌柜感激的望着管家。

    张老爷回过神来,说:“你们两位决定吧。”老爷的这句话,一语双关。管家幺哥明白,老爷是在警告他们,要学会合作和团结。

    镇子不大,只有两家客栈。管家幺哥决定就住商号稍大“夜来香”。

    是夜,店堂里突然吵闹异常。张老爷让管家出去看个究竟。管家幺哥“噔噔噔”的跑出房间,来到客栈的大堂。这可让管家开了眼界了。只见大堂里,排满了婀娜多姿的年轻少女,那些唧唧喳喳少女们好象在等待什么似的,现在暂时没有主题,也没有管事的人招呼,所以吵得整个客栈摇摇欲坠,弄得满地是女子。幺哥觉得异样,顿足观望。

    突然间,所有的女人安静下来。幺哥还没有明白是咋回事,就看见从大堂的侧门,走过来一位身着红色衣服的少女,这位少女婀娜多姿,一步三回头,浅浅的脚步,像蠢蠢欲飞的小鸟,异样动人。怎么所有的女人都会立即安静了呢?管家幺哥不明白。

    红衣少女走到了大堂的中央,一边的音乐声就响起来了。刚才一群乱麻的女人们,随着流动的音乐翩翩起舞,庞大的舞团,气势磅礴,只见轻纱朦胧,玉手欲飞,一派艳影霓裳。管家幺哥那见过这等阵仗,拔腿就往回跑。

    气喘吁吁的管家幺哥,莽撞的推开了张老爷的房门。张老爷正脱光了衣裤,准备就寝。见管家冒冒失失的样子,喊道:“滚出去,没规矩了。”

    管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去礼数了,忙不迭的解释说:“老爷,我可没有见过那样大的场面呢。”

    张老爷披上了上衣,看着略显慌张的管家幺哥。幺哥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情形,进行了描述。张老爷精神好了许多,吩咐管家幺哥:“叫上掌柜他们,一起去看看闹热。”

    张老爷他们刚赶到大堂,音乐声就停止了。只听见一个男人,扯开嗓子喊到:“各位老爷,老规矩,谁出的最高价格,谁就把自己心仪的女人带走。”

    所有的住栈客人,立即议论纷纷,议论着哪个女人是今晚漂亮女皇。原来,这家客栈有个老规矩,每天找了一群美女,先让她们唱歌跳舞,让所有的男客人挑选,然后当场叫价,谁叫的价高,谁就可以第一个挑选当晚的美人。当然,这只是形式而已,最主要的是要表达,今晚入住的老爷里,谁是最有身份最富贵的。所以,有钱的男人们,谁会让面子掉地呢?

    管家幺哥注意到,张老爷的目光,在那些林林总总的女人脸上瞟过,似乎在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有人开始叫价了:“三十。”“五十。”“六十。”

    管家看了看张老爷,得到了张老爷的示意。这样的意会,发生在一瞬间,掌柜和其他人根本没有觉察。

    于是,管家幺哥大声喊道:“一百。”

    全场的人哗然,再也没有人往上叫了。

    主持的男人宣布:“成交。”

    张老爷满足的笑了,那个红衣少女,自然挽了张老爷的手,慢慢的随张老爷走了,全场一遍喝彩。主持的男人说:“祝您过一个快乐疯狂的夜晚。”

    夜里,张老爷细细的端详红衣女子,见她涂了厚厚的胭脂,嘴唇也血红血红的,心里不太愉快。远处观望时,红衣女子婀娜迷人,可是到了眼前,张老爷才发觉,这个女人令他没有半点欲望。

    小镇已经是西南地界了,那个红衣女人也是当地的,和张老爷交流还没有问题。

    红衣女子说:“老爷,你选了我,难道你不动我吗?”

    张老爷觉得这个女人越让他反感了,他岔开话题,问道:“你的家在这里吗?”

    红衣女子愣了半响,说:“老爷,你怎么问这个呢?”

    张老爷说:“没事儿,随便问的。”

    红衣女子说:“那里的人不重要的,只要我是女人,对你们男人来说,就够了。”

    张老爷很反感这样的说话,但见红衣女子很伤感,于是便问:“看来,小姐有难言之隐的,不妨说说,保不准,我还会帮你呢。”

    红衣女子见张老爷不像开玩笑,就说:“老爷要是想听,我就讲,但是,要是惹老爷不高兴了,你可别怪罪啊。”

    张老爷认真的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令张老爷没有料到,面前这个女子还真让人同情的。

    原来,面前这个女子,命运极其凄惨。三岁母亲就去世了,和父亲一起生活,不想,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凶狠的父亲先是占有了她,而后把她卖到了妓院,一晃,就是五年了。五年间,父亲也曾来看过她,但是,父亲每次来时,除了再次奸污她之外,决没有把她赎出去的打算。由此,她恨透了父亲,恨透了所有的男人。

    她泪流满面的对张老爷说:“老爷,你是个好人,别的男人点了我,一整个夜晚就是疯狂的、变着花样的折磨我,而你,真的是个难得的好人,你还能听我讲我的身世。真的,这么漫长的五年,没有哪个嫖客像你这样,听过我讲我自己的。他们对我,只是疯狂的折磨,寻找他们想要的刺激,我都麻木了。老爷,真的,遇到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张老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妓女,身世让人同情,语言谦卑可怜,张老爷隐隐动了恻隐之心。先前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那么厌恶了。

    张老爷说:“真没想到,你的身世那么曲折,让人同情的。”

    “不。”红衣女子说:“老爷,我不需要同情,我只是想倾诉而已,说出来,有人听也就满足了。”红衣女子性格还挺倔强的。

    “好了,不是同情,是替你不平呢。”张老爷改变了一种说法。

    “老爷真是好人呢。”红衣女子感动的说,一边靠近张老爷,并脱光了身上的衣衫。

    也许是连日的劳累奔波,或者是受了土匪的惊吓,加上对面前这个女子不太喜欢,张老爷没有太大的欲望。对红衣女子说道:“你去洗洗好吗?”

    红衣女子听话的进了浴池,一阵“哗哗”的水声传来,这水声,对张老爷而言,没有半点激动。眼前晃动的全是冷月的身影,冷月现在在哪里呢,身边谁在陪她呢?张老爷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个时候,脑海wWw.里会出现冷月。张老爷摇了头,苦笑了。

    红衣女子早有准备的,洗浴出来是,穿了薄薄的纱衣,多了几许飘逸的感觉。她款款的朝张老爷这边走来。张老爷仿佛觉得,这个姿态和神色,很像冷月的。张老爷的下体,有了些微妙的感觉。

    红衣女子似乎也动了情感,抱了张老爷,缠绵的亲吻他,弄得张老爷一身的酥麻。张老爷挺立起来,轻轻的退去红衣女子的纱衣,借着蜡烛的光芒,张老爷看清了红衣女子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下体瞬间收缩,没有半点欲望了。红衣女子上身有很多小红癍,下体红肿异常,让人觉得恶心。

    张老爷一把推开了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有些惊谔,小心的问:“我得罪老爷了么?”

    张老爷没有好气的说:“我没有兴趣呢。”

    红衣女子明明感觉到张老爷已经进入了角色的,怎么突然变了态度呢?她低下头去,仔细查看张老爷的下体,发现真的泄气了,才抬起头来说:“老爷,你怎么啦?”

    张老爷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红衣女子“扑通”一声跪到了张老爷面前,泪流满面的说:“老爷,你这就赶我出去呀?我可没有去处了,老爷,你行行好,让我呆在屋子里,我再也不干扰你了。”

    见红衣女子这般战战兢兢,张老爷问:“你不是就在客栈吗。怎么就没有去处了呢?”

    “老爷呀,你不知道,我们老爷很残忍的,哪个接客的小姐,没有让客人满意,就会被逐出客栈的,我真的没有去处啊。”红衣女子泪如雨下。

    张老爷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倒霉呢?”看了看红衣女子,说:“好了,你留下吧。”

    红衣女子这才破泣为笑,可是,张老爷却受罪了。

    天亮以后,红衣女子给张老爷道过别,离开了。

    管家幺哥兴冲冲的进了张老爷的房门,小心的反锁上后,问:“老爷,昨晚过得可舒服?”

    张老爷瞥了管家一眼,没有好气的说:“舒服个俅,老子倒霉透了。”

    管家再也不提了,他知道老爷没有高兴,或者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惹老爷不高兴了。就说:“老爷,过去的就算了,起床了,我们赶路。”

    张老爷懒洋洋的起身下床。

    回到自流井,张老爷瞬间觉得塌实了,远远的看见张府大院,所有的人都有点激动。

    管家幺哥说:“老爷,快到家了!”心里掩饰不住喜悦。

    “看得见院子了哈。”张老爷也掀开车窗说。

    刚到院门口,家丁兴奋得大叫:“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整个大院都沸腾开来。

    张老爷也很开心,吩咐管家幺哥说:“今晚欢庆一下,通知码头和盐场的管事们。”

    幺哥领命而去。

    离家将近一个月了,对自家的院子,张老爷仿佛陌生了。他来到院子的中央,观看池子里的鲸鱼,细看那些喷泉,观看走廊里的兰草,绿荫地上的小树,一切,都显得那样亲切。张府上下的佣人,都远远的观察老爷的举动,为老爷的归来感到高兴。

    张老爷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那种满足感,是从心里没有保留的流露出来的。所有的熟悉场景,张老爷都观瞻了良久。突然他好象发现了什么,快步朝北厢房走去。

    俏娘一个人在北厢房自己的住处旁边,摆弄那些自个儿种养的花草,外边的事情她毫不知情,至于老爷回来了,她也不知道的。

    那些花草没有辜负她,几乎全部都开了花朵不等的花儿,俏娘一盆一盆的整理,要么浇浇水,要么修理老去的叶子,要么修去多余的支杆。俏娘十分的投入,脸上冒出了细汗,小脸红仆仆的,手上粘满了泥土。

    张老爷没有打搅俏娘,安静的欣赏俏娘那可爱的神态,翘着屁股投入的干活。至从俏娘进了张府,张老爷从来都没有这样认真的关注过俏娘,这一次,张老爷觉得很特殊的。

    俏娘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那纤细柔弱而又灵巧的手,都给张老爷留下了极美的印象。他在也控制不住了,叫道:“俏娘,我回来了。”那种发自肺腑的叫喊,只有深爱的人才能体会。

    俏娘听到叫声,立即站起身来。瞬间,她惊呆了,痴痴的看着张老爷。张老爷朝她走了过去,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细看俏娘时,俏娘早已泪流满面。张老爷知道,那是期盼和信赖的泪水。

    俏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满是泥巴的手紧紧将张老爷抱紧。张老爷轻轻的拍打俏娘的肩膀,俏娘“呜呜”的哭出声来。

    张老爷没有想到,俏娘在家居然帮了他的大忙,自然对俏娘心存感激,对自己的以前,有了几分愧疚。他突然想起管家幺哥的提议,俏娘真的可以是老婆的,祖上的老辈子不是经常说,有些妻子会旺夫,而有些妻子则可能败家,这个俏娘,不就是有旺我的迹象吗?

    这次出远门到苏州,命都差点丢了,自己那么大的家业,要是有一天,自己突然离开了人世,这个偌大的张府,谁来撑场面,谁来继承呢?想到这些,张老爷原谅了管家幺哥,觉得管家幺哥还比自己想得周全。这个张府,是该有个女主人了。

    张老爷自己瞎琢磨,也不知道人家俏娘的心思呀?他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今天晚上,自己就合俏娘商量商量,合计合计。

    晚宴在一派热烈欢快的气氛中开始了。张老爷点要俏娘坐在他身边。张府上下都觉得欠妥,一个没有名份的野女人,怎么能端坐张府正席呢?首先反对的是管家幺哥,他提醒张老爷,说:“老爷,那样有违祖制呢。”

    其他的所有有些名望的管事,都惊异的看着张老爷。氛围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

    俏娘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紧张的对张老爷说:“老爷,我坐这里不合适,我到下边去坐。”说着就要离席。

    张老爷有些恼火,温怒地说:“祖上的规矩,也可以改呀,俏娘,今天你就坐这里,我看谁敢管。”

    张老爷这样讲了,没有人在说话了。

    管家幺哥忙打圆场说:“大家都安静,老爷出远门回来,今夜宴请府上的人等,大家都开心的吃,开心的喝。”

    管家幺哥的一席话,把尴尬的氛围化解了,大家又开始尽情的吃喝了。

    张老爷端起酒杯,对俏娘说:“俏娘,今天当着张府上下这么多人的面,我向你说一声,谢谢你。”

    俏娘有些受宠若惊,立即说:“老爷,使不得,使不得的。”

    张老爷接着说:“俏娘,你不要紧张,你应该接受。我们没有在家的时候,你可起了定还神针的作用呢。”

    管家幺哥也在一边敲边鼓说:“是,俏娘是立了大功的,应该谢谢,老爷赏你也是应该的。”

    “对了。”张老爷接着说:“我不光要谢谢你,我还要赏你呢。”

    俏娘不知所措,看了看远处坐着的麻嫂子,麻嫂子冲她点了点头。

    张老爷和俏娘喝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今天,我要宣布一个消息,鉴于管家幺哥近段时间的表现,本人决定重奖管家幺哥,奖励他一座院落,十亩土地。奖励俏娘五十万银票。”

    张老爷宣布之后,全场一遍哗然。

    管家幺哥感激的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俏娘只是站起身来,不知说什么话。管家提醒她说:“俏娘,还不快感谢老爷啊。”

    俏娘望着老爷,低下头说:“谢谢老爷。”

    张老爷高兴地说:“谢什么呢,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各位,继续喝酒啊。”边说边喝了满满的一杯酒。

    张府上下过了一个喧嚣愉快的夜晚,盐场和码头的管事们,三三两两的回去了。

    白天繁华过后,自流井的夜空是安静的,没有了船夫的号子,没有了盐场的牛鸣。釜溪河的水,静静的流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舒展的回归个体。

    张老爷觉得今天夜晚,是个值得珍惜的夜晚。他早早的做好了安排,今天的夜晚,属于他和俏娘的。

    俏娘没有料到,张老爷会这样器重她,回到她的北厢房,还觉得脸上发烫,对着镜子照了,整个脸蛋竟然绯红绯红的。俏娘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承受不起。她突然想到了两个人,那就是管家幺哥和麻嫂子,俏娘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出人头地了,一定不会忘记他们,还要报答他们。

    一个人正在琢磨的时候,她的房门却响了。会是谁呢?她打开房门,见是麻嫂子。忙说:“我正在想你呢?你就来了。”

    麻嫂子笑笑,说:“是吗?”

    俏娘把她让进屋。俏娘又说道:“其实,老爷赏我的,你应该有份的。”

    麻嫂子说:“不要乱讲,这话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俏娘说。

    “我告诉你,在张府里,有时候,实话也不能讲的。”麻嫂子告戒俏娘。

    俏娘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眨巴着,似乎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事实上,俏娘也不可能懂得那么多道理的。“麻嫂子,你要钱吗,我给你。”俏娘对麻嫂子说。

    麻嫂子有些不悦,说道:“俏娘,如果我只想要钱,我是不会给你出主意的,我是希望你能有大出息呢!”

    俏娘不知该如何感激麻嫂子。麻嫂子说:“俏娘,你赶紧梳妆打扮吧,一会老爷会找你呢。”

    “你怎么知道呢?”俏娘有些好奇,又有几分怀疑。

    “你就别问了,经验,以后你就会明白的。”麻嫂子认真的告诉俏娘。

    俏娘还想问为什么,门外就有人来了,俏娘有点紧张。

    “咚咚咚!”有人敲门。

    “俏娘,老爷找你呢,快点过去,老爷在南厢房等你。”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说着,管家推门进来了。

    “哦,麻嫂子也在呀?”管家说。

    “是的,管家。你们谈吧,我先走了。”麻嫂子必恭必敬的对管家说。

    管家幺哥也不挽留,说:“好的。”

    麻嫂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看着麻嫂子消瘦的背影,俏娘心里涌来几许惆怅。

    张老爷见了俏娘,非常欣赏的看着她,许久才说:“俏娘,你觉得,我好吗?”

    俏娘被张老爷看得好不自在,低下头回答:“老爷,看你说的,你当然好啦。”

    “你可说的真话?”张老爷十分认真的问。

    “是真的呢,你出远门,我好担心你呢。”俏娘抬起头,看着张老爷的眼睛。

    张老爷非常清楚,俏娘那干净清澈的眼里,没有一丝谎言。他相信,俏娘在心里,早把他当归宿了。这让张老爷有些感动,他一把将俏娘拦在怀里,喃喃的说:“俏娘,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家了,我要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呢?”

    俏娘听了这一席话,脸上飘来了绯红的红晕,不知道该如何和老爷说话了。

    张老爷又问:“你不愿意吗?”

    俏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下,可把张老爷弄糊涂了。“俏娘,我可是真心的,你当真不愿意吗?”张老爷说。

    俏娘羞羞的说:“愿意的。”

    “你可是我的第一个新娘。”张老爷兴奋了。立即捉住俏娘的身子不WWW.soudu.org放了。

    俏娘像小兔一般躲闪,一边说:“老爷,今天来红了,不能房事的。”

    “哦。”张老爷这才停止了动作,但他还是孩子般的要求道:“好吧,我不动你,可你今晚得睡在我身边,一整夜都陪我。”

    俏娘冲他做了鬼脸,说道:“好吧。”

    张老爷也真听话的,让俏娘在他身边躺下,一手搂着俏娘的肩膀,安静的入睡了。样子可爱得像个孩子。

    俏娘心里不能平静,就要做新娘了,不知是祸是福。看着身边这个就要成为自己一身伴侣的半老男人,居然流泪了。俏娘也说不清楚,那是激动的泪水,还是失落的泪水,还是忧伤的泪水。一切,她都不明白,一切,就那样随她来了。她左右不了,也不想左右,也许,人的一生,就是这样,那么多变数,那么多不确定因数,谁能说清楚,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张老爷做梦都在呼唤俏娘,俏娘看着这个睡死了还呼唤自己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温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