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音,快拿纸巾给我啊。”我头仰天站着发出吃力的哀求。
接过纸巾我揉了揉塞进了喷血的鼻孔。
“孩音我没事的。”
我仰天躺在了椅子坟上,手轻拍额头,说起话像一个感冒鼻塞的人,“翁嗡嗡”的。
“孩音你怕血是吗?”
孩音跪坐在我身旁,从发现我的血染红她的衣服,她的世界就鸦雀无声了,我叫了好几遍她都没反应,没想到她这么怕见血。
“没想到今天鼻子这么不堪一击,以前我在篮球场上,抱着球都像抱着橄榄球一样往人堆里扎的,那时不知有多少手冲着我鼻子而来,我就从来没出过事,没想到……”
我的话一下子断掉了,因为孩音的唇已贴了上来。
“你脸上的口红我已经帮你吃掉了,其实它是一种糖加工处理做成的,只要用口水就可以舔掉的。”
“不是吧?”
“老实说我这人是不是不够淑女啊?”沉默了一段时间她忽然这么开口。
“什么淑女不淑女啊,淑女其实没什么好的,得不断压抑自己。”
“你妈是不是淑女啊?”
“这个……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奶奶绝对不是。”
“我手脚这么厉害,这么不像女孩子,我怕你爸会像你曾祖父嫌弃你奶奶一样嫌弃我。”
“那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我爸上头还有我爷爷奶奶压着呢,他不敢乱来的。”
“要是万一呢?”
“要是万一我们就私奔好了。”
“真的啊?”
我点头。
“不过我爸不会这么绝的,他不怎么管我的。”点完头我马上补充说。
“是这样吗?”
“这么乐观啊,近段时间能安排我们见面吗?”
“你想得到美。”
“嘿,这星期几场考试考得怎样啊?”她突然对这方面来了兴趣。
“这涉及到个人隐私,我有权沉默。”
“噢,隐私啊,那老规矩,回去写进日记本里,改天等我去偷好了。”
休息了三十来分钟,我感觉鼻子没什么大碍了就拍拍屁股起来,但为保险起见还是让纸巾在鼻孔里塞着的。
“看不出来,你这人还真挺有两下子的。”
“那当然,是不是嫌血刚才流得不够多啊?”
孩音侧身躺在地上,一只手支着脑袋,用极其得意的语气跟我说话。
“来来来,我们来个慢动作回放,我好看清刚才我的血是怎么流得跟自来水一样的。”
伸手拉孩音起来的时候她老大不情愿,但见我为了案情重演特主动地搂住她后背她也就高兴起来了。
“来个案发现场重现,我数到三你来动作。好,你现在上身被我完全控制了,准备,我要数数了。”
一字未出口,一阵疾风自我额前扫过,我发型马上换成了中分。孩音的脚尖定格在我双眉之间纹丝不动,我放下自己的手,心脏在狂跳。月光下,她两手侧平举,左脚在耳朵里挠痒痒,整个人像只圣洁的十字架一样在雪白的坟墓上亭亭玉立,可触不可及。
“喂,看够了没有?我都在这儿撑死了。”
“哦哦哦。你们玩跆拳道的都这么拽的啊?”
我客客气气地打听着,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那我倒不怎么清楚。总之我是杂七杂八的搏斗都学过,对阵时哪招用着舒服用哪招,歪招也好邪招也好,只要打得倒对手就是好招,我喜欢这样。”
说着她抬起脚,轻而易举地用脚尖碰了碰我下巴,然后得意地把脚搭在我肩膀上。
“当机会出现时,脚就对准嘴鼻喉这条线扫去,集中全身能量瞬间击倒对手。”
“这样啊。”
“还有问题吗?”
“大问题没有了,小问题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讲。”
“我想告诉你,刚才我的一些血跑到你衣服上去了”
“这?”
见她脸色一沉,我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换衣服。
“动作可比上次利索多了,这才几秒啊,你的体恤就穿我身上了。”她低头揉了揉额前的碎发,细声夸我。
wWw. “又有什么办法,你晕血症那么严重,总不能让你穿件血迹斑斑的衣服吧。”
“那你怎么办?”
“没办法啊,光着上身就是了,因为是男生吗。”我不怎么无奈地说。
“还有,你这件粘了血的体恤可能要扔掉了。”
“不是可以洗掉的吗?”
“那是别人的血,我的血就难说了,衣料、木材、塑料和岩石一碰上就没救了,洗不掉的。”
“那不跟油漆一样?”
“算是吧。”
“听起来够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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