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太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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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亚力克山德罗斯.德.阿拉曼德(Alexanderlos.De.Allemande,   17th  Hero of The Trinity War)

    我的导师 帕.玛琉斯(Pal.Malus,3rd Hero of The Trinity War)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必须有一个“绝对理念”,世上的万物都是它的映射。在我看来,这无非是一种纠结在死亡恐惧里的病狂。为这真相哀叹吧!不少人对此矢口否认,只因为他们在无药可救的乐观主义里沉溺太深,早已忘却苦难的冰冷。人真的需要一个恒久存在的尺度吗?就像炽热和光明是太阳的特性,我们的身躯和心灵始终留恋着它的温暖,却注定逃不过接踵而来的黑夜。夜会永恒吗?当然不!当寂静与未知的恐惧占据了心房所有的空间。黑暗里又会燃起新生的希望之光,我们的生活就是在这样的循环里历经千年,轮回不休。

    于是有人哀叹:“这多痛苦、多寂寞啊!” 这可爱的、无情的、无尽循环着的日与夜;这愉悦的、绝望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死与生!出生时候的啼哭是预知了死亡的必然吗?医者们都说它不是。然而,有一种叫做感性的东西仍可由此驱使我们为此辗转哀伤――追求永恒的希望从远古时代起便根植于每一个凡人的身上――他们所收集的那些贝壳、石块和金属,相对那些轮回于枯荣之间的干草树木来说,不就是一种相对的永恒吗?

    文明,这种我们为之自豪的、让我们有别于动物的东西,是单纯的理性产物么?在我看来并非如此,不管文明看上去有多么理性,人类的喜悦伤感始终如影随形。我的老师曾说这文明本身就是一种虚无的集合,然而很少有人敢勇敢地扯去它面上所有的面纱。

    一个无知的凡人行走在世界上,他是怎样看待这个陌生的世界的呢?对未知的东西,他是敬畏而又恐惧着的;对已知的东西,他是喜爱而又依赖着的。或许在别人眼里,他已经学识渊博、知道得太多。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被无尽的未知所吞噬,那种更多、更多的潮水般的接踵而来、将他淹没,使他艰于呼吸视听,这是怎样的无助与彷徨?当心的力量无法支持他飞翔,而灵魂却向往天堂,有什么能安抚这种几乎要把理智之弦绷断的痴狂?

    “我们需要一个永恒!”这脆弱的人儿在旷野里独自呼喊,这孤寂的声音在天宇间持久回荡。于是神学家们看见了神,我的老师看见了绝对理性。虚无缥缈的东西终究只能用虚无缥缈来安慰吗?或者说,一定要存在一个客观的尺度,才能使我们因恐惧而飘零的心灵找到寄托?

    正义是永恒的吗?不!我曾亲眼看见,无数单纯的少年在老师那句“为了生存而战”的口号下变成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老师指挥的军队就像侏儒制造WWW.soudu.org的机械,单调、嘈杂、呆板,当然我不得不承认它很有效率――这种理性化的最终造物,磨去了其中每一个零件的个性。天父在上!它就像一种烙印,永久地束缚了他们,使他们从一个人退化成一只手,一只脚,或者其他,总之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难道我们真的只有理性的,太理性的吗?决不!理性是个该死的魔鬼,他看穿了经常与人共生的那种无可救药的悲观主义,于是便披上天使的羽衣来撒谎。他总是把僵死和无情藏在乐观的外衣下,使你深陷其中,对自身人性的丧失一无所知。

    他就是一座山呀――一座云雾缭绕、披满冰雪的高山!我们每个站在他脚下的人都能感觉到它的雄伟与自己的卑微,人们常常情不自禁地匍匐拜倒在他脚下,由此来抚平心中因惶恐而生成的褶皱。他们当中有些有勇气的聪明人(譬如我的老师),徒步攀上了那座冰雪覆盖的wWw.山峰,在冰天雪地里大声高喊,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理的最终圣地。他们并不知道这冰雪世界里所藏的冷酷杀意(或许从一开始起,他们便决定高唱圣歌死在这个地方)――等到最后,他们累了,体力用尽。山颠上的孤寂将彻底地吞没他所有的存在气息,使他凝成山颠上的一座恒久不化的丰碑。人虽逝去,他的喊声却能留下来,千百年里在山谷中回响,如同魔王卡奥斯的呼唤,诱惑着后来的殉教者。

    这是怎样的狂信者与欺诈者?他们是邪恶的吗?不是――他们从来就不曾要求别人追随他;他们是神圣的吗?也不是――他们为了得到的这个欺骗的砝码,付出了毕生的代价。难道,这就是人生能得到的最大幸福?

    决不!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感性的东西存在着,这种自由的、喜悦的、伤感的、愤怒的精灵,始终带着透明的翅膀在我们身后飞翔呀!它始终提醒我们还是个人,是个会哭、会笑、会怒的人,而不是有序机器里的一个摆设。

    放飞你的心吧!自由!你没有理由为那该死的理性束缚,成为秩序名号下的一个亡魂,追求生存难道不是每个生物与生俱来的固有权利吗?有什么比这更神圣、更幸福呢?

    由此,我们尽可敲响理性的丧钟,在感性所带来的愉悦里,看着它在夕阳里落葬。我们尽可挥着自己的手,对那封存着冷酷的癫狂的漆黑棺木大声说:“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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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贤者 帕.玛琉斯的回复:

    亚克:

    让过去的荣耀、尊严以及由此衍生的爱戴与眷恋一起随风去吧!亲爱的亚克、我的傻徒弟,你始终不可救药地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对世上理性、感性与正义的法则,一无所知。

    空月十一日

    帕·玛琉斯(签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