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谢奕鸣睁开眼睛,洗刷完毕,穿上一套宽松的西服,打了领带,皮鞋擦的油光发亮。开始他的心情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要以男主角的身份登台演出了,而且这舞台非同一般,它大的有几千万平方公里,它的场景多的不计其数,要大海有大海,要湖泊有湖泊,要高山有高山,要峡谷有峡谷,要森林有森林,要绿洲有绿洲,要沙漠有沙漠,要沼泽有沼泽,要城市有城市,要建筑有建筑,要动物,种类它就有几百万,要配角,男女老少有60亿。想到这里,我们的青年梦想家兴奋了起来。在镜子前,谢奕鸣摆出一副表情,那眼神比贪色的人更贪色,比狂傲的人的更狂傲,比自大的人更自大。嫖客出发了,尽管身上的有些道具他还很不满意。踏出门前的第一步,他自言自语:Action!
在大街上,只要看到步行、骑着单车、吃着早餐、店铺门前或者在站台处等公交车的漂亮女孩子,我们的嫖客就肆无忌惮地把他的目光落到她们的面庞、胸部、屁股和大腿上。他挪着吊儿郎当的步伐一边走一边哼着还算动听的小调,周围开始有人注意他了。那些文静、内敛的女孩子看到有个不着调的青年正在靠近自己,就赶紧趁早躲得远远的,尽管她们发现那个男孩儿的面孔并不惹人厌,甚至还有一点英俊有点讨人喜欢,但是他那对眼睛,那副表情,无耻、下流的流氓、色狼见了也会自叹不如。我们的青年表演家有点夸张了。有个姑娘正在站台处等车,他站在不足姑娘两米远的地方,睁大了眼睛盯着女孩儿美丽的胸脯,前看后看左看右看还侧看,就像在观察、研究令他难以理解的未知物。姑娘似乎有了感应,朝他站的方向瞥了一眼,而他看的正饶有兴趣,毫无察觉,直到他发现那对胸脯已经移到了眼前。
“很想看吗?需不需要我再挪近一些?”姑娘显然生气了。
“如果你愿意那么做的话,我不反对。”他已完全投入角色当中,忘记了自己。
女孩儿被他的话惊呆了,气的身体发颤,却无话可说。嫖客倒丢给了她一个盛气凌人的目光,转身走了。在十字路口的一个拐角处,青年人反思了自己刚才的表演,寻找缺陷。结果他认为自己刚才的话没有开端,没有发展,没有*****,结束的也太匆忙,毫无新意,令人乏味,他给自己打分,不及格。他决定第二个镜头,他的表演至少要持续两个小时,然后从角色中抽身。他告诫自己,用心,投入。说完,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走进了马路旁边的一家酒店。在柜台旁,有个年轻的姑娘接待了他,他敲着柜桌,一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表情说:“我需要小姐,有吗?”
“什么?”
“小姐我需要,有吗?”
“什么?”
“有吗小姐,我需要。”
“先生,您在说什么?您到底需要什么?”
“小姐有吗?我需要。”说完,年轻的姑娘仍然显得很迷茫,而且几乎已经开始不耐烦。谢奕鸣觉得嫖客的忍受是有限度的,该发火了:“我要嫖娼!”姑娘终于听明白了,有个男人刚好走过来,姑娘说:“经理,这位先生他要嫖娼。”经理对年轻人观察了一番,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酒店,或许你可以到前面问问看看。”嫖客走出酒店,在附近的另外几家娱乐中心分别转了一圈,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在一家餐饮店的门前,他觉得有些饥饿,进去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同时对于自己出演嫖客这个角色宣告失败。他一边漫无目的地行走,一边浏览着大街上的建筑、车辆,老头、老太、妇女、乞丐、警察、农民工及其他许许多多来来往往身份不明的行人,他心想,也自信,除了小孩,这些角色我是都可以扮演的。不知不觉他已置身于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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