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赐我顽石,磨我三尸青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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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匆匆如流水,有些时候,你会蓦然发现,若果要说世上最冷漠的是什么,想来想去,时间会是最冷漠的一个,它的冷漠令人心里生寒。

    军训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大学原本还显得陌生、颇具理想色彩的生活也也逐渐展现出它的本质。

    原来世界上的事物差不多都是一个样的,新鲜过后,就会现出斑斑丑纹。大学,多少学子的梦,只在此时,一样的树,一样的楼……

    大学者,非大楼,大师之谓也。可有时候,最直观的大学印象,不过是幛幛梦幻的大楼。

    一直指引生活方向的路标没有了,人生似乎一下子变得一片白茫茫。到现在,大家才发现高中的生活虽然是那样的简单,但却充实与美好,每天都只是好好学习,每天心中想的也只是考上一个好大学。兢兢耕耘,恰似一个最厚实的农夫。

    上了大学,再也没了约束,每天可以睡到十二点,每天可以聊到一两点,大家拥在一起看毛片,挨在一堆讨论过入的**……

    这,就是大部分人的大学。

    只是到了这时,每个人的心中又像是沉上了一块无形的、但却沉得可以将人溺死的石头。屁,大学从来都不是一个天堂,未来的压力在周围一点点地逼过来,就像一波波袭面而来的波涛,每个人的心在溺水,越来越难呼吸,却又是举头的一片茫然无措。

    只是,林征宛很幸运地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一个本就性子冷淡,再加上不死妖物僵尸带来的心理到身理的改变,他对于现实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颓废。

    自从和那个水青衣打了一场,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前进。冷绝世说过不知多少遍,修真界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什么样鸟都会有,什么样的高手也会有,什么样的疯子也会有。

    正与邪,在这里是完wWw.全的讲不通,讲不了的。这里有的是**裸的优胜劣汰,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谁就可以生存下去。这里是食物链的最高层,混乱不堪,要想活得逍洒,就必须站在这里的最高处。

    他实在不习惯于去记恨着一个人,但水青衣可恨得像是一个烙印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中,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个样子。

    他的世界封闭,有些他一厢情愿的简单,他完全没办法想明白那个白衣人的想法。

    他心中的戾气越来越重,也许是冷绝世带来的改变,也许是在这个大都市里的思想慢慢的蜕变,他变得越来越追求他理想中的自由,他愈发地感到压抑,在这里,他的行为变得异样的放荡,一举一动,有些独对天地的妖冶。

    林征宛有些像是NBA里的球员,控制自己的心,利用别人来调动自己的激情,动力。这两个月里,他修练得有些入魔的疯。

    冷世在那六十多天里的日夜教导,教给林征宛的,WWW.soudu.org硬塞给林征宛的东西远不是林征宛在那两个月内可以完全吸收的,尤其是冷绝世鹈鹕灌顶给他的东西,那像是将一江的海水倾入到林征宛的识海里。

    在他的脑海里,这些东西像是一个个飘飞在他脑海里的风筝,不知在什么时候又会闪现一个出来。冷绝世虽然将一切给了林征宛,却没有给他一条将这一切串起来的线,一切都很凌乱、无绪。

    只是林征宛最大的本钱就是他的一颗心,他也知道这点。十九年,他的心已经长成了一棵大树,它生长得太过放荡了,茂无边际的枝枝叶叶连他自己也不知伸展到了什么地方。

    冷绝世给的知识就像是肥料,也一双揠苗求长的手,倾盆一样地将别人几十]、几百条树应有的肥料都倾下去;短短的两个月里,林征宛这一棵树不可自抑地疯狂地成长着。

    林征宛这棵树浑身上下,每一枝每一叶却都充满着不羁、放荡,它永远不肯屈服,哪怕他知道是对的。不知在什么候,它已经任性地撇开冷绝世的束缚,将枝头伸向他自己心中的那方天空。

    走火入魔,林征宛的路处处透着邪异、魔道的猖獗。

    两个月里,林征宛依旧隔三差五地溜出去,只是他却不再在那座小山上练功。他不会做特意寻仇挑衅的事,男儿当暴戾,一怒即杀人。若果可以选择,他更喜欢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总会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一想到失去亲人的痛彻心扉,他就退缩。

    两个月来,林征宛可以说是真正的脱胎换骨,那张愈发晶莹标致的脸愈发地像一朵妖艳盛开的莲花,若不是那双清冷过分的眼睛,少有人能挡不住那越来越浓烈的魅惑味道,他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他身上流连望返。

    变化得最为深刻的是他的气质,那在无人时张狂绽放的放荡,有人时的安静沉默,拒人千里之外。可是他的样子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只缩起来的小猫,他是一个最典型的乡下少年,掩不住的怯生生,又让人忍不住的亲近。

    在他身上那股子茫然却是越来越浓烈,那一双眼睛里总是蒙着一层雾纱,迷离、朦胧,让人看不透,猜不明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茫然,在“道”之一途上越走越远,就越有些自骨子里渗出来的茫然。

    行为处事上,少年却选择平淡,最为不起眼的平淡。

    每一天,他总是选择最后一个到,最先一个离开。来的时候静悄悄,若不是你一个不小心回头扫了一眼,谁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终于来上课了。班委,学生会,这些事情都与他完全绝缘,不论同学如何热衷于这些,每天这几样东西在他的耳边叨上几十遍,即使这可能关系到他将来的工作,他依旧对这些东西无动于衷。至于那些社团活动,他更是远离个十万八千里。

    他最喜欢做的,就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独自冥思苦索,不断地融汇着脑里的东西,那种感觉像是第一次上学、第一次学英语、第一次上初中、高中,全副身心地投了进去。对于一个农村人,偶尔的学习激情,是一种难言的舒服享受。

    这样的日子终究太过沉郁,安静平和,但久了也会腻。

    少年总会有些轻狂得不知所谓,冷绝世是林征宛最大的倚仗,有了这样似乎自己捅破天他也罩得下来的强硬,他的脑子里,就有了些少年的顽皮,就像顽儿会在父母的边上,就敢碰跳动的火苗。

    这个小子,跟冷绝世要了几个修真界里的软柿子,就像他在电话里无比猖狂地对冷绝世说的:“愿得一顽石,砺我三尸青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