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男人真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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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星空朗朗稀稀,秋意颇凉风轻移。

    我的面部至尽都处于抽筋的状态,说话也便得艰难。今天真是快乐的一天,我和潮汐牵着手相视一笑。

    不甚明亮的月华将我们的影子拖拉着斜长,一高一低的晃动,重叠又分开。

    行色匆匆的人从身边经过投上几眼,我们也恍若未闻,十指紧紧的缠绵纠葛在一起,没有缝隙。我感觉到温暖的包围,一路上很少说话,有默契般惟恐破坏了这静寂的安宁。向远极望,马路尽头象个苍茫的雾团,而我们已身在其中。接下来的是不是和所有阻碍的斗争呢?可有手中的这么份相守相携,我又何足为惧呢?我感觉自己和潮汐是正闯荡江湖的侠侣,为着正义披砍荆棘,一生的风霜血雨。在江湖归于wWw.平态的时候双双携手在近于黄昏的崎岖山道渐行渐远,最后隐没了身影,然后荧屏上展现一片狭长的江湖路最后在山水田园中消逝了颜色!

    潮汐突然停止了缓慢前进的步伐,我一顿。到了吗?怎么这么快,然后一脸的懊恼。

    丫头,又在胡思乱想,想什么呢?

    我一阵窃笑,不告诉你,至少是现在不会告诉你。

    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潮汐将我脸颊上被风偷袭凌乱的发梢归于耳后,一脸的似有所悟。

    什么混帐话,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的告诉你我所有的奇思妙想,而且不准你听厌,直到八十岁的时候才准你说我是唠叨的老太婆,哼!

    潮汐掐了把我的脸,笑道:就怕到时候你掉光了牙齿门风不紧啊!

    哼!我才怕你耳聋眼瞎呢?高高的翘起嘴巴,潮汐趁机偷袭轻啄了一下。

    讨厌,潮红又爬上了云头。

    不讨厌啊!那我们继续。说着又把俊脸给贴了过来。

    发现你很涎皮赖脸,可以退货吗?我得找家征婚启事把你给退掉。伸出手挡住色痞的嘴,突然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掌心,我杏眼圆瞪。他突然一把抱住我,很紧,头沉沉埋在我的肩膀窝上。让我有种忐忑,怎么了?他摇摇头,然后放开,竟让我有种离别的错觉,幸福中的人都这般患得患失吗?

    夜深了,上去吧!我点点头,走上楼梯,回头望着他。

    你也走吧!他说,我看着你上去。

    一步步的楼梯竟走得这般艰辛,象磁铁拉扯着相吸,快转弯时。

    ,潮汐的声音不大,我却听得分明。

    还有什么事吗?刚念道,潮汐三步两步的上来,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勺,一只手捧正WWW.soudu.org我的脸。吻我,那么决绝渴望不容犹疑的姿势,那么深度不容退却的强悍,迫使我的头往后仰。我承受不了重压往后退,直背靠到墙壁为止。他在吻我,可我却感觉到一股无言的绝望,迫切的吸吮以至于在口齿间舔舐到血腥。

    我猛得推开他,狠狠的呼吸。“发生什么事了?对吗?”潮汐俊帅的脸通红,胸膛猛烈的伏动,眼光闪现出特别润泽的黝黑。

    没有,只是今天特别——想你。

    傻瓜,我们明天还不是要见吗?

    明天,明天…许久过后才恍然大悟道:是哦!他笑笑,可是我觉得非常牵强。我仿佛又触摸到了他沉淀如垢的忧郁。

    上去坐坐吧!今天晚上,他们——不在家,我们﹑我﹑你…我把我毕生的勇气都用尽了,脸羞得可以滴得下桃红。潮汐明显一愣,怔了,省悟过后一脸的复杂,有痛苦、怜惜、愧疚、绝望。然后紧紧的拥住我,温柔的仿若三月春风。“傻,真是傻,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别伤害自己懂吗?为那种男人不值得?我怎么能呢?怎么能?”

    我懵懵懂懂。

    每个黑暗背后都是有故事的,所以才任尘埃蒙了洁净。潮汐晃悠悠的语调让我恰似隔着云尘。

    我更不懂。

    潮汐没有说再见就走了,很快的隐没在黑夜中,潮湿的风灌了我一身的寒气,很久很久都没有暖过身来。

    潮汐没有再出现,任我翻天蹈海掘地三尺的寻他。

    电话关机,学校家里亲戚都不见着他人影。我满大街的找他,去所有我们曾去过的地方。在每一个转角处我都幻想他突然冲出来抱住我,然后告诉我这是第三个惊喜。我会狠狠的甩他两个耳光一边一个然后疯狂的吻他,再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这去他妈的惊喜。

    我一次一次的落空,没有意识的躯壳一步一履的走着,下雨了,很大的雨。我眨不开眼睛,一片白茫茫的。我在想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没,我可以回到从前了吗?想着想着就被石头拌了一下栽了个跟头,很痛爬不起来。我在等潮汐,我认输了,他马上就会跑出来的。他还没带我去私奔呢?

    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白色的世界,空气中充斥着消炎水的味道。在医院魏骇问我头还疼吗?我摸到了一圈白纱,象《还珠格格》里含香的维吾尔族的帽子,可惜没有镜子。然后我就这么感冒了,我坚持出院因为这儿离太平间的距离这么近,我害怕。

    警告所有人不准告诉爸妈,我想我现在一定失败极了,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模样。我感着冒打着喷嚏披着毛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嘴皮子已经干涩到脱了层层干皮。我逢人就问,你看到潮汐了吗?到最后嗓子也哑了,发不出声音。然后就只流眼泪,一滴又一滴,断了线的珍珠也没有这般连绵不绝。

    望着滩在地砖上的水渍,我问叶子,象不象水帘洞,我没看过如今却被我轻而易取的做到了。叶子转过脸,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在流淌着水花。

    后来过了一个星期,再后来魏骇告诉我潮汐早先就向班主任请了一个月的假,再后来我就知道了原来如意和潮汐的同时消失是预谋好的。

    再后来我就明白了这其实算不上消失仅只是我所认为的消失而已,瞒的人只有我一个,算得上什么屁消失呢?

    我哭,抱着叶子痛哭,惨绝人寰的哭吼声在校园的上空彷徨不去,悬梁三尺。

    我止不住我的哭声,扯不断弥漫在我眼界的黑雾。

    魏骇再次把我带到那该死的医院,然后医生给我打了那该死的针,我希望是安乐死,然后做厉鬼都要向潮汐问个清楚。最后我沉沉的睡下,好久好久没有安稳的睡过,精神算是彻底的被折腾尽了。

    后来叶子告诉我我睡着以后还在哭,呀呀的哭声象母猫在发春。

    我笑,因为我发现这么些人都被我折腾的瘦了一圈。

    叶子还告诉我,魏骇一直陪着我,这么些天。

    我还是笑,害群之马,错怪你了,原来我才是害群之马。

    叶子最后狠狠的看着我,吼道:你丫难受就朝我们发脾气啊!腋着藏着算什么大老爷们!然后哭,一边哭一边骂,嘴里嚷嚷着,你把自己都折腾成什么模样了,这日子是招谁惹谁了…

    我不笑了,一边安慰她一边很严肃的纠正,我不是什么大老爷们。我是女孩子,还是别人不要的破鞋子,扔了一次又一次的破鞋子。老妈说女儿是水做的,水做的——南方的水可真丰沛啊,滋润也干涸不了那冷血的薄情郎。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那纤美多情的青楼女子是否也如我这般为着郎君的无情离去而肝肠寸断呢?

    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常坐在窗前,待日出而日落再黑幕而休憩,一日又一日,周而复始。

    我在等待答案,我对自己说。我们约定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解释在决定以后的路。

    叶子小心翼翼的伺候我,连倩也温声细语。平时想都甭想的,今儿如此轻巧的得到,成就感也没怎么厚实。

    我不是纸糊的,没那么矫情。我才说完。

    叶子忙不失的点点头,绝对相信,说来就五个字,凡是想开点。

    凡是想开点,我也对自己说,凡是想开点。

    一个月以后,有那么一对男女把家还。

    我端坐在镜子旁,想把自己收拾的好一些,至少可以告诉某些人。我很好,没有你的生活天依旧那么蓝媚。

    魏骇说我一张脸就只剩下一双眼睛了,骨碌骨碌的怪吓人的。

    我放下粉饼,因为无从下手,却极有兴趣的问道,做了亏心事的人会吓到对不?

    魏骇无言可对,最近他乖多了,至少再不挖苦我。要不就这样子的我绝对是一个绝对绝对的大笑话,比活了二十多年的笑话都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