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口中不语,神态却将意象无所保留的拉扯出来。相视无言也无可解释。她大摇大摆的到了他们面前,女人间是可以相互理解的,那种潜在意识的沟通旁人无所企及。“哎呦,你把我吓死了,突然来个陌生人送我钻戒。”女人仿佛如释重负般从深处解救出来,她更是觉得有趣,伸手去拍着新郎的肩膀。“新郎官,这个玩笑应该不会把您老人家吓到吧。”男人表情复杂终究以一笑来圆场。“我不知道送什么,就买个钻戒给你,你看看自己多滋润,以后钻戒戴久了还能换着来。”她还是招摇过市般的举动,没有一丝严肃。昂被夹在当中像是个木偶,玩久了,腻了,就被搁置在了一旁。他无话可说,趁双方没有注意的时候往后挪出了界限,一个人待在一边。他看着身旁身穿制服的迎宾倒感觉自己低到了尘埃中去。迎宾面带微笑,这是他生活来源所必须的携带物,在昂看来更像是一种嗤之以鼻的对待。他随着她进了门,里面几乎全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酒桌上插科打诨的喧嚣不止。几个女人围坐的桌子里有个年轻女子对着他这里招着手,他避过众人随之而来的眼神,不知道怕些什么,只是心里虚的很。她拉着他的胳膊往桌子那走。“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慢啊。都在等你,你的人气可比外面那两位高多了。”她昂着头露出像是傲慢的笑,“那当然啦,我不来怎么敢开席啊。”“你坐啊,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请了个保镖呢。”她将昂拉下来坐着,一桌的女人目光集聚到他的身上。他像是众多磁铁中唯一的异类,不断吸引着其他物体的靠近。满桌的女人只有他一个性别不符,他四处寻着座位没能看到合适的场地,只得擎起瓷质的杯子低头慢慢吮着。女人间的玩笑开起场来也毫无顾忌,他越听越是尴尬,说话的人不觉得有些词不搭调。他听在耳里却股股生风,这种如坐针毡的氛围让人窒息。桌前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变的面目可憎起来。好在婚礼是有所节制的场合,主持人圆头大脑看上去是个油滑之人,新人进场时伴着配乐,外面炮竹燃放,两种震动相互撞击,音色被混淆溃乱。他看着新人登台,主持人问着刁钻问题,男人常常尴尬不已,底下的人更是趁乱而起不肯罢休。他感觉头晕目眩,身体中的三魂七魄像是被生生撕扯开来。新人是要对嘉宾进酒的,他们端着酒杯绕着场子来回走动。她把杯子递给昂,凑到他耳前龃龉道,“待会新郎来了,你可要把他撂倒。”昂在她的权势范围内是没有选择权的,只得做个惟命是从供她消遣的随侍。他不会喝酒,以前也只有过节时少少斟酌一些。新人寻到台前,他站起身子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睛WWW.soudu.org,只能动作僵硬的举起杯子一口倒了下去。她站起身来扶着新郎说,“你看人家都一口闷了,你不能蜻蜓点水来敷衍我们吧。”桌下的女人也跟着起了哄wWw.,新郎却是难全,昂看他脸部通红略有醉态,只得夺过他的杯子再次倒进自己口中。这个行为倒是让人无所反映,都是愣在那里,他坐在位子上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来自圆其说。也许只是单纯的同情,他终归是个善良之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