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那里全身包裹着透明的薄膜,它像是某种保护将自己与之隔绝。
耳边依稀听见浪潮拍打在礁石上的轻微声响。
我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人便又一次活了起来。
盛夏的第三个星期我独自背负着硕重的行囊前往远方,在车站
边的摊位上用剩余的硬币换了一包烟与矿泉水。车站中的人满
心离去,各自欲望着想要泅渡出阴暗之地。向来不喜欢身处在嘈
杂场所之中只是一个人单独与孤独相处,曾在书中读到过,当你
习惯如何与孤独为伴时那便不再有任何物质再能驾驭自己。从那
时起便不再为自己的形影相吊所耻辱。站内的人分秒之后便会各
奔东西,似轮回般不断更换着新的陌生面孔,在刺眼的光亮中wWw.挣
扎滚打起来。
巴士上沾染着来自异地的尘土但却无法掩盖住它的年岁。挑选
了最后排的位置安顿自己,点燃一根烟,入口辛辣浓烈。早已习
惯清淡烟雾所带来的半感忧郁,直接且粗暴的进入向来遭到自己
所鄙弃。喝下白水,沉浮于绚丽幻象。
她所生活的败旧老宅中时常会流窜出各样蜚语,两层的环形内
院四面相通,北面有一座交错式的悬梯。传闻此楼曾是清朝年间
的风尘之处,介于年幼就成长于此的因由,冥WWW.soudu.org冥间像是获得了某
种归属于此的特质,她的眼神中藏有经历万般劫难后所余下的寥
寥寂落。嫣婉是她的名。
满蝉,这本不属于她。多年前她陪同家人一起去某座城市旅
游,在繁华街道的中央处人声嘈杂,越过道口时朦胧中听见了
它。质疑片刻后用她手机记录了下来,多少时间后偶然翻起时又
重新看见。她开始痴迷于这两个文字,深更半夜时独自坐在窗口
轻声唤应。她在母亲的极力反对下意志坚决的修改了户口,身份
证,以往所登记的各种卡类以及所涉及到以前名字的所有物品统
统收集在一起丢进了垃圾。处理完一切琐事后她坐在街道边庆祝
式的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她深吸一口缓缓的调动起鼻息看着如同
丝绸般的烟雾飘然而升。她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尽情放肆的挥
洒着疼痛,经过的路人用奇异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尽力掩饰内心
的强烈撞击。这无疑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过往的一切又怎会跟随
新的读音所消失无踪?
山脉的边缘处依稀可见一丝余晖,顺着山体的轮廓细致的描画
出了少许起伏,像是沉眠许久的心脏在血液的带动下缓慢的收缩
扩张。方才的梦中她身躺在一片广袤无边的水域中,质地清澈而
温暖,放松身体像是有无数肥厚的手掌将她托出了地平线。前往
未知的奇异领域,她好奇的朝下望去,水中看不见任何生物甚至
没有一点液体间相碰撞所产生的褶皱。只是极其安静的空洞着,
仿似潜伏着各样的危险令人毛骨悚然,惊醒后她便拉开车窗将头
探出去哭泣起来。她是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窘态的,用手粗略
的沿着泪痕擦拭后又回归了现实。
我不及毕加索般才华横溢,但至少我们同样寂寞。
前些年有慈善机构在镇中建立了一所小学,只是对一所较大的
旧建筑进行了简易的翻修然后冠冕堂皇的在学校的牌匾上写下了
赞助商的名字。她喜欢文字,建立不久后便自告奋勇的参加了考
核。参加语文组的人数不多,基本都是年岁稍大的退休老者,因
了她的年纪与相貌更符合校内的需要所以如愿被录取进去。她总
喜欢对着家中的花猫叙说自己的卓尔不群并且无法自拔。她对待
旁人甚为热情,有不少的同事和不明身份的年轻男人向她传达爱
慕之意都屡屡遭遇拒绝,她没有与男人较近接触的经历并非心中
怀有抵触,而是有种难以言语的意志操控着她的思维。渐渐她开
始熟悉并认可那种让他人难以接近的快感。让旁人费尽心力的被
自己所掌控几近于癫狂。她有勃勃野心一有机会就想要逃离此处
去寻求更高品质的刺激。母亲总盼望她能早日找到优秀的归宿日
后衣食无忧,她们母女居住在阁楼的二层。房间坐北朝南光线极
佳,推开窗户就可看见街道中的一举一动。她常常安坐于母亲身
边轻声告诉她所有听言的一切趣事企图能让她得到一时的欢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