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商场熙熙攘攘。我已在那女人那里吃过饭,我们依然不知道谁是谁,经一夜的温存,除了暂时的温暖,其他的都已不重要。不过我们谈话已很露怀,她说聪明的女孩看秃头,精明的女孩抓裤头,只有傻女孩才会把青春付青头。我是现在才明白的,所以输了。
她说这话时,我正俯在她身上卖力的完成任务,于是一时走神,愣住了,她见我这样,用手抚爱我脸颊说,傻了吧,这都不懂。秃头十有九富;裤头么,大佬男人的大裤头,自己的小裤头。对前者,想方设法让他们自己拉下,绝不轻易让他们随便提上去,对后者么,主动权在已,可以欲迎还拒,欲擒故纵,有的放矢,让对方欲罢不能,这叫抓裤头;至于青头,就牙齿已长全,可就只有头发可以显摆的愣头青。
孩子怎么办?我问。虽然她保养得很好,可她生育过的事实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正全力夺回,男孩,五岁了。她回答说。
我说还是可以重头来过。她说已没资本了,女孩成了女人再爬过少妇之坎就直线掉价。我问她身上的伤。她说麻醉灵魂游戏留下的废墟。
本来早晨醒来我就想离开的,但她说好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吃饭了,怪想念的,想回味一下。她这话深深的打动了我。她起床做饭的时候,我就又睡着了。孤独的人一停下来就疲惫不堪。她做了很多菜,我们也吃了很多,以至于饭后,我不好意思即刻离开,两人又温存一番,最后她拍拍我的屁股说,去吧,装什么情种。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出门后我才想起自己屋头还有个等着吃饭的人呢,所以也才进这商场。
“波哥干嘛呢?”经过化妆品区时岳茹向我打招呼。
岳茹是我们公司的导购,刚大学毕业,进我们这儿也就骑驴找马的过渡期的过渡手段。她人模样儿蛮漂亮的,妆化得更是出神入化,穿上公司统一配制的职业装,往那一站,不知道还以为是产品代言人现场表演来了呢。
“买菜。”我如实答道。
岳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唔!看不出来嘛。”
“怎么,今天艾玲那母夜叉还让你们站岗?”我故作惊讶的问道。
大家背地里都把销售部经理艾玲叫作母夜叉,特别是她们导购组的女孩们。
“是啊,那能像你们,平时自由自在的,周末还双休,钱又拿得多。”
“如果我是你早离开了,呆在这儿,一个字屈,两个字深圳[首个特区(屈)]。”
“我早就叫你把我要进你们组,你就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岳茹翻我一个白眼。
“我们那工作不适合你。”我老调重谈。
“你那是性别岐视。”
“长年累月的在地州上奔忙你们能行吗?好,就算你们能行,可你们的男朋友能行吗?他们一不行就出问题,他们一出问题你们也就不行。”依然老掉牙。
“我可以不要男朋友。”岳茹往前一步,逼着我。
“那也不行,……”我一脸坏笑。
“你接下来的那些的理由我不要听。”岳茹忙抢白我说。因为她太清楚我即将说出口的理由了,都是陪嫖看赌的那点道上之事。可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东东。
“所以啦,作为好朋友我只有劝你离开。舍此无他。”我一脸真诚。伟哥要见了,嘿嘿。
伟哥,办事处负责人,我的顶头老大,全名叫刘宏伟,自称伟哥,本人也确实是见了美女就挪不动步的主,能犯错的就犯错,不能犯错的就尽量留在眼前望梅止渴,再创造机会犯错。所以公司导购员大多选得都还不错。
“我舍不得离开你。”岳茹装可爱的睨着我,眼睛一闪一闪,眼睫毛一刷一刷。
“你这话中听,我现在心跳已经很不正常了。”我嘴一抿,给她一个漂亮酒窝,算是回报。
“真的。你正走桃花运,而且还会因为桃花运撞开大运,用不了多久伟哥那老色鬼就得走人让位给你。”岳茹把自己当作是先知先觉的小女巫振振有词,样子可爱极了。
“如果真让你的巧嘴说中了,我上台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你的职。”我笑着说,想早点摆脱她没完没了的纠缠。
“一言为定。”岳茹逼视着我。现在女孩怎么都这样,一个个孙二娘似的。
“只怕有言无定。”我定定的站着,这可是公众场合,我得给男人们撑点面子。
“去吧,快买菜去,对她好一点。我虽无福消受,但看着也是种安慰。”岳茹也定定的与我对视。
“要不,以后周末我给你送午餐。”我说,眼也不眨一下。
“呵呵,我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周末,更不仅仅是午餐。”岳茹笑了,很温柔,也很暧昧。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提把刀去把他给做了。”
岳茹有个帅得有点过头的模特儿男友,油头粉面的。
“好想法。”岳茹盈盈含笑。我们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她笑就像绽放的花儿。
“那我去了。”我圆着嘴,给她一个飞啵。
“嗯,去吧。”岳茹粉拳打过来,我早有准备向后先闪了一步。
8
回到家,杜小慧刚起来,也不知道洗脸没有,坐在客厅里喝咖啡。身上穿着一件被她睡皱了的我的白色T恤,下边是白色女式保暖裤。
“肯定又还没吃早餐。”我说。
“喝咖啡了。”小慧眼绵绵的看着我。
“少喝点咖啡。呐,你的早餐。”我把盒饭递给她。
“你真好!”小慧只动嘴不动手,我只好把盒饭放在她面前茶几上。
小慧的一天从早餐开始,早餐在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之间进行的。她常常零点夜深人静时才开始写东西,一直写到早上六七点,别人起床晨练上班,她才开始上床睡觉。
我进厨房往压力锅里添水,放置好。接着用盆接水清洗刚从商场里买来的猪蹄块。
“又做什么好吃的?”杜小慧跟进厨房趴到我背上把梨送到我嘴边。
我只好咬了一口,不咬不行啊,你不咬梨她就咬人。
“藕炖猪蹄,或猪蹄炖藕。反正都一样,我也弄不清。你呀最好到外边去看看书什么的,你是个作家,大知识分子,得有点形像,哪能乱下厨房呢。你是咱们家重点保护对象。看书、写作那才是作家应该做的事情。”
“猪蹄炖藕,藕炖猪蹄。是不是有点像咱俩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还有,你刚才说了‘咱们家’,我喜欢听。”
“唔,还真有点作家的料,想像力丰富,把事儿想得乱七八糟的。你让开点,我要做事了。”
杜小慧极不情愿的放开我,退后一步。我取下炒锅过一道水把外边锅底擦拭一番,顺手把电磁炉表面也擦拭一番,才把锅放上去,按通电源,再按下工作键,给里舀一小瓢水。
“你怎么用炒锅烧水呀,慢死了,你加大火力那岂不是太费电了。”小慧说。
“嘿嘿,想不到你还蛮会居家过日子的,在思想上。至少还有节约意识。”我打趣她说。
“你把我想成啥样人啦,像是只会一乱哭二傻笑三嚷嚷四上吊似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十九岁就开始混社会的人。”
小慧十九岁成名,然后就辍学到处漂,这让她在我面前很自以为是。她还说她进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她说反正那个家也就一个有钱的老太婆加上一幢漂亮的空壳房子。我不喜欢打探别人家的事,所以她说了我也没问,她也就不说了。可现在她的母亲突然出现了,显然不是一个老太婆,但钱和房子的事她倒是没骗我,然而我依然懒得问,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何苦非揭人家伤疤不可。
“唔,对不起!水开了。现在日子过得可真方便。你看就这么一下,水就开了。小时候在老家烧那柴禾,烟又烟,火力又差,像个老太婆似的,慢腾腾的,老半天水都烧不开。”我把猪蹄块倒进锅里炒,“这叫水炒猪蹄。”
“说你小时候的事来听听,你小时候肯定很顽皮。”
“哪里,我是家里最少年老成的一个,连妈妈都说我好养。小时候不哭不闹,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我亮左边脸颊给杜小慧看,“这不,你看,把一边腮都睡出来了,一大一小。”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杜小慧趁机在我左边脸蛋上亲了一下,“我喜欢!”
“你喜欢,可我伤心。上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很乖的。放学回家上山打柴,牧牛。”我把炒好猪蹄块用漏勺滤水。
“瞎吹吧?你”
“这么说你肯定不信。我六年级就恋爱,还把女孩带回家里了。”我说,把滤过水的猪蹄块倒进压力锅。
“你家里人没骂你?”小慧问,显然是不相信。
“当时就妈妈一个人在家。还有我弟,他也上学了,跟在我们后面,一进门他就嚷:‘妈妈,二哥带二嫂回来了。’我妈敲了我弟的头说:‘小鬼头,别瞎说,二哥的同学到家里来玩一下,你就叫人家二嫂,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
“你妈妈可真够开明的。”小慧说,话里带有明显揶揄的味道。
“其实啊,我们那是一个小镇,我家在镇东头,她家在镇西头,也就邻居罢了。”
啊,我着小慧的道儿了。我怎么给她讲起这事来呢?她以前就追问过,她说,咱呢,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琢磨你的爱情故事。一听到‘爱情’我就逃,逃不过就塞给她一些一夜之后还有些余温的艳遇。至于桃子绝口不提,连陈蕊都不说,说的都是一些没名没姓的温热躯体。
“后来呢?”小慧紧追不舍。
“小小年纪哪有什么后来。”我逃。
“正因为小小年纪,所以才更应该有后来,很长很厚很多的后来。”小慧还是不放手。
“后来?后来我进了县中学,她进了镇中学。”这个说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接下来呢?”小慧跟在我身后一步紧似一步。
“接下来放盐放花椒。”我拿花椒瓶抖放。
“我是说你俩的事?”杜小慧有些急了。
“我和她基本上没事了,邻居照旧是邻居罢了。”我倒料酒,“你能不能帮忙择几棵葱,洗净。”
“呵呵!葱,我择。”杜小慧笑呵呵的,“基本上没事也还是有事。”
“像那个年代年轻恋人一样我们互写情书,鱼雁传情。”我拣了块姜洗起来,“我真拿你没办法,这事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小小年纪就鱼雁传情,还说基本上没事。接着说。”小慧择好葱,打开水笼头,洗。
“接下来,鱼游过了大海却上不了岸,雁接了信,飞越了高山却死在另一边的大海里,线也就断了。”我把洗净的姜放在案板上拍了一刀,“完了。”
“哪能说完就完,总该有个理由吧。”杜小慧抖动手里的葱去水,“这葱怎么办?”
“完了,完了……把它们挽成结扔进锅里就行了。你真的完了。”我倾斜刀面,刀面上已拍碎的姜滑进锅里,“她喜欢上我哥了。”
“啊!”杜小慧在我身后尖叫起来。
“啊什么啊,快把葱丢进去。”
杜小慧把葱丢进锅里。“那你现在回家不是得叫你初恋情人叫嫂嫂啰?”
小慧对这事怎么这么带劲。
“没有,我哥和她也没成。”我把切去须根的藕放进方才洗姜和洗葱积下来的水里去泥。
“为啥?”杜小慧拿过我去过泥的藕用刮刀刮。
“很多事情没有原因的就结束了。”杜小慧动作笨拙得让我不忍一看,“真没想到哦,你还会刮藕。”
“你就是小瞧我。”杜小慧小心翼翼的刮藕,“可我知道这事一定另有原因的。”
“中考之后,我因病被迫停学在家务农,她上了卫校,后来我作为共产主义接班人上了党校。她爸当时是我们镇的镇长,很反对我们恋爱。再说两人的年龄也都还小。”我把去了一道泥的藕放在池台上,手摸索着放了池里的水,“我那敢小瞧你,我是怕你。”
“怕我?我会吃人啊?”杜小慧眉开眼笑的刮藕,“她爸为什么反对,也不小了呀,过个一两年毕业了,也工作了,不是也一样谈婚论嫁了么?”
“我家穷,她爸看不起我呗。”我放了污水,换成清水,“把你手里的藕拿过来洗洗,再刮。”
“相爱为什么要讲究那么多东西?”杜小慧连手带刀带藕全洗了一遍,“何况你这么优秀的人。”
“我优秀?我怎么没觉得。”我把藕认真的再清洗一道,顺便把池台也洗了,“这是我们的想法,老人们现在虽不再那么讲究门当户对了,但如果能门当户对则不更好么,谁家父母不希望自己儿女过得好些。”
“可他们却从不从儿女方面去想想。你哥当时是做什么的?”小慧把刮好的藕放在池台的另一边,又拿起另一根开始刮,“我眼里你最优秀。”
“谢谢!你近视眼,看人看不清。”我又清洗池子,放水,再接一盆水,“我哥刚中专毕业,也在镇上混一小干部。当时我很窘迫,家里没钱,我相貌又特糟糕,一张怪脸,整天嘻嘻哈哈,连自己看了镜子里面的自己都忍不住会笑。”
“她爸不也就一小镇长吗?你哥不也是个镇干部吗?前途谁能定?”杜小慧一脸困惑。
“所以她喜欢上我哥了,她家里人也就不反对了。”我把小慧去了皮的藕在盆里过一道水,就开始切块,“你注意点,别刮到手了。”
“刮到手?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怪我刮得太厚了?”杜小慧头也不抬,刮藕,很认真,“那她与你哥为何又没成?”
“藕才多少钱一斤呀,你的手要是破了咱们得少挣多少钱呀。”我避重就轻。
“不许逃避关键问题。”小慧马上拨乱反正。
“我想我哥应该也是喜欢她的,也许碍于我与她的关系。”我切藕的刀不由得停了一下,不太顺手。
“人生里有些事都是命里注定的,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宿命这东西。”杜小慧大发感慨。
“骗你的,你也信?”我使劲儿握刀,像是一不小心它就会飞了一样。
“你真的是在骗我?你很会编故事吗?你要真能编出这么好的故事你早就成作家了。”
“要命!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我说,外强中干。
“我知道也许事情虽未必像你所说的那样,但至少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而且你到现在心里面还惦记着她。”
“去,去……,这种老套的故事,网上到处都是。”我停下刀,去揭锅盖,又盖上,又揭,又盖上。最后愣住了,我忘记了为什么要揭锅盖,要放什么进去。
“我越来越喜欢和你在一起了,感觉真好!”杜小慧开始灌我迷幻汤。
“你的意思你以前其实并不喜欢住这儿?没心没肺的东西,你房租一直都没交,我还要照顾你一天两餐,水电费就更不用说了。咦!女大不中留。”重操刀,切藕。
“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一个大作家住进你这茅屋里,这里顿然蓬荜生辉,你连个谢字都不说倒也罢了,还时不时的想赶我走。再说啦,那些费用是我赖着不交的吗?给你你总说先放我这儿。”
“不说也罢,无凭无据,我上哪说理去。上帝看见了也只会笑笑,说什么‘予亦是不予,不予亦是予。’我这是入地无门,上天无梯。”
“哈哈,‘予亦是不予,不予亦是予。’碰上我你休想逃。”
“撞在你手里,我早认命。这叫一物降一物吧。”
“啊!”小慧一声惨叫,刀和藕全丢在地上,右手捂着左手。
我忙丢下刀走过去,屈尊下蹲,“咋这么不小心!”
小慧一脸得瑟的把手搭到我肩上,“波哥,咱俩结婚吧?”
“这种玩笑你怎么能在这么严肃的时刻说出来呢?你不见我正切藕啊?”我说,并起身转去切藕。其实我还想告诉她,藕是可以不用刮皮的。
9
“猪蹄炖藕。”我把汤递给陈蕊。
“猪蹄炖藕?好像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不舍之意。”
陈蕊嘴巴一点德也不积。她明知道我每次‘祸害’人之后就会做好吃的,而且她每次都有一份。
“多嘴多舌的,下次有好吃的,再也不送来给你了。”
“你以为我喜欢啊!?”陈蕊立刻就顶。
哼!气得我话都说不成赶紧把脸别往他处。
“蕊姐,你这衣服在哪买的,好漂亮哦。”小慧真聪明,即刻掩饰过去。
“漂亮!?慧妹,你就别拿你老姐开涮了。一件地摊货,当初买它也就投其方便,你看,不用卷袖子。”陈蕊举双手给杜小慧看。陈蕊上衣外套是件拼蕾丝牛仔外套。
“咖啡?”陈蕊问。
“不了。波哥说要带我去认认路,他怕我有天不小心走丢了回不了家。”
我把我们散步说是带她认跑,小慧死也不肯苟同,所以一有机会就反击。
“我看他才更应该好好认路呢。”果不其然,陈蕊很帮腔。小慧很得意。
我装着没听见她们的谈话,问陈蕊:“没杯子要洗吧?”
“去认路吧。”陈蕊依然一点情面也不给。
华灯初上,江边广场,人潮涌动。有唱京剧的,有唱花灯的,有放荧灯风筝的,有跳舞的,有踩滑板的,也有坐在场边抱在一起的情侣,当然一切都少不了看客。
小慧一直挽着我的手,我们也挺情侣的。
“你们女人放起话来怎么像火箭飞船一样。”我问。
“我不想看别的女人同我分享你的‘猪蹄炖藕’的一脸幸福样。”小慧说,很是干脆利落,好像话儿早就在舌尖上架好姿势,嘴唇一启就蹦跳出来。
“她是姐姐。”
“你们以前也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我们当时就像是被人丢弃的抹布一样,幸运的是我和她被丢在同一个地方。也许那种感觉你永远也不会懂,就像孤儿院里两个受人欺负的孩子,所以我们互相帮助,互相打气,互相争气。”
“将来你又怎么向下wWw.一个说我们的事。”
“就说你是一个懒鬼小妹。”
“你……”小慧停下,横眉立目。
我不睬她,并挣脱她继续前行,小慧一个健步蹿到我背上。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肯定要遭报应的,只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这种方式。”我说,确实是受过她太多的现世报了。
“谁让你老期负我。”
“嗨,好像是你一直在欺负我耶。”
“没听说过‘忽略一个人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吗?”
“也许缘于我们都太破碎了。不是忽略,而是太在意了。”
“可从另一方面想,正因为我们都很破碎,所以合起来,也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完整和完美。犹如两个圆,他们要么重叠,要么只能边缘小小的连接。可如果是两个半圆呢,只要找对方向,用对方式,他们就可以拼成一个结实的圆。”
“你在我背上说话不累,可我背着你走听着累。”
“再走十步。”
“为何?”
“从现在开始对你实行严打。”
“时间?”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终有所悟。”
“悟到什么了?”
“孔子老人家曾经的感叹。”
“再走二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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