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生孤苦。翎衣,翎衣,原来注定是在这劫难之中轮回。他深深的叹了口
气,既你已经看不起了,那我为何还如此苦苦相守?
“哟,客倌,您是寻乐子呢还是喝花酒?”龟奴哪里见过这般飘逸脱尘的
人儿,惊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两样都不是,劳烦小哥把嬷嬷找来吧。”
“客倌,这儿这么多漂亮姑娘,您却找嫣老板,这……”
翎衣笑笑,自是知道他想歪了,从腰间摸出两块儿碎银“劳烦!”
既是拿了人家的钱财,就不好不为人办事儿。龟奴带翎衣在二楼雅间坐
下,上了酒水干果就屁颠儿屁颠儿的退了出去。
再次回到这莺燕坊,心里竟有一份轻松。爹,孩儿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您。
这次再落风尘,那家恐从此无后了。翎衣自兀的倒了杯就饮下,喉咙被掠
得火辣辣的疼。回想起第一次买身青楼也是为了云天呢,那时候他好象是
因为那个叫蓝昕的姑娘吧。呵呵,其实早点离开也是好的,指不定哪天云
天身旁又冒出一堆让他割舍不下的女子。
“哪位大爷要见奴家呀?”
“姑娘。”
翎衣微微回头,见来者却不如一般青楼鸨母那样庸脂俗粉。白衣素眉,发
间只一枝紫玉簪,稳重而不失风格。
毕竟是在脂粉堆里滚打过来的,看到翎衣也不过楞了这么一下子,笑道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在这种下九流地方还能有正经人家的千金小姐不
成?江湖朋友给面子,且尊一声‘嫣老板’。公子若不弃,也就这么叫
吧。”
翎衣心下暗赞,现在如此这般不矫柔造作的豪爽女子已是不多了,不禁又
多打量了几眼。
“公子找奴家有何贵干?”
“我想在逍遥阁挂牌。”
“挂牌?!”本以为他是要给哪个相好的姑娘赎身的,却不曾料到是来挂
牌儿。逸嫣心下还真诧异了一翻“公子说笑了,从古到今这青楼烟花之地
都是女人当家,顶破了天也就能算上绝世无双的翎。公子这突然的要挂
牌,唱的是哪一出啊?”
翎衣苦笑,原来他还是青楼史上头一遭啊。无奈“不瞒嫣老板,我就是
翎。”
“你,是翎?”
逸嫣有点像听天书,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人。冰雪为肤为骨,漆黑
及腰的长发,双眸容纳星辰,只消一眼就能让世间沦陷在那风采中。这
人,倒是与传说中的翎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公子太闲特来花银子找奴家消遣么?”
“嫣老板何出此言?”
“世人皆知翎已洗尽铅华从良,又怎么会再傻到跳回这伤心地。公子如此
不诚,奴家可要叫人驱客了。”
翎衣站起来,默默的走到琴旁,不急不徐的奏出一曲《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需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白头不相离……
“你…真是翎?!”如此哀转久绝的曲子,世间除了那个让人牵肠挂肚的
男子还有谁能奏得出。
“自然是了。”
逸嫣理了理早已混乱的脑子问道“公子何苦回来?”
是啊,他何苦回来。只是,他不回来,又能去哪里呢……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逸嫣哪里会看不出其中的暗涛“公子不说,定是有
苦衷。既是生意上门我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这样,逍遥阁后山有一处烟
雨台,地方虽小却也别致,以前是我妹妹住的,自她去后也就闲了去。我
让下人打扫静了,公子且住下,可好?”
“不烦!公子喜欢清幽奴家怎会不知道,这莺莺燕燕的地方反劳着公子
了。那么,您先坐着,我去交代交代。”
“嫣老板”翎衣叫住她“我已经不是什么公子了,就叫翎衣吧。”
“翎在奴家心里无论何时都是公子”逸嫣转身出门,却有想起了什么似的
问“公子可还记得当年在太湖救过的女子?”
“太湖?”翎衣想了想,浅笑“忘了!”
往后的几日,翎衣一个人住在烟雨台也算是悠闲。有泉有山,阵阵桂香,
他兴致好就把琴放在院子里弹上一曲,引得许些鸟儿和鸣;或是趁着夕阳
西下染红天际时画上一幅《沧海图》,到是自得自在。
“公子,这里住着可还可心?”
多日不见的嫣老板终于来了,正好,翎衣也想谈谈登台的细节问题
“很好,有劳挂心。只是,翎衣想尽快靠自己赚钱养活……”
“你看。”逸嫣打断在中的话,问“可知道墙上原来是挂的什么吗?”
这他哪会知道,翎衣看着墙上原来的挂迹,猜不出她想说什么,只能微微
摇了摇头。
逸嫣带着他下到地窖拉出来一个布满灰尘的旧箱子,打开竟是满满的字
画。
“看看吧。”
翎衣随手取了个画轴慢慢展开,点、描、润、染,这画的工质非常的好,
画中人出尘脱俗,仿佛仙人下凡,和近远有致的景观呼应起来更显其风
骨。
“这人……”翎衣总觉得这画景非常熟悉,心里一阵奇怪
“是你!”
“我!?”
逸嫣蹲下身,小心的拭擦着这字画上的薄灰“这些字画都是我小妹所作,
而其中的主角,都是你。”
怎么会这个样子,翎衣一时不知所措。回想来,他没负过任何一为女子
啊!确切的说,为了允浩他没对任何女子动情。拾过手边的宣纸,上面几
行飘逸的娟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
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公子一定不记得当年在太湖发生的事了吧,可我小妹却铭记了一
生。”逸嫣将那箱子扣好,缓缓的舒了口气,道“话,要从很早开始说起
了。”
逸嫣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一个人孤苦飘零,最后只得卖身青
楼。羽儿是和逸嫣有着相同命运的另外一个苦孩子,只是她的运气比较
好,遇到了逸嫣这样的姐姐,才免遭卖身落入风尘,两人结为异姓姐妹,
甚是情投意合。羽儿天资聪颖,琴棋书画诗无不精绝。
那日,逸嫣应邀到画舫上为客人弹曲,留羽儿一个人在岸边小茶寮休息。
却不想招来一群地痞之辈,羽儿虽伴逸嫣在青楼里生活,但逸嫣却绝不让
她沾染风尘,说回来还是个清白姑娘,哪里见过这等欺负人的阵势,吓得
是毫无挣扎之力。幸在千钧一发之刻被翎衣所救才逃过一劫。可就是这一
面之缘,羽儿便再也放不下翎衣,整日心心念念的无不是他。可是身有婚
约的自己又怎么配得起堪比天人的翎衣,再者她又怎能将一个失了心的躯
体交给另一个痴心人呢?就在花轿过护城河的时候,羽儿身披火红新娘装
投河赴了黄泉。
“我常常在想,若当日公子没有让朋友出手相救,那羽儿现在可能还好好
的,相夫教子也算安乐。但世事也不尽然,若公子没有出手,也许那群鼠
辈就得了逞。”逸嫣无奈的朝翎衣笑笑“大概羽儿这丫头命该如此吧,不
然怎么算来算去都是死路呢?”
太湖,朋友?翎衣心里默想,难道是她?他依稀记得以前和云天游太湖的时候曾遇到地
痞调戏女子。云天看不过去就出手教训了那群痞子……
呵,凌云天,我还是和你脱不了关系,连再次回到这个烟花地都还要受着你的恩惠。
“是在中误了羽儿姑娘,一盏淡酒聊表歉意。”仰头饮下,不过是为了掩
饰脸上那份无奈勾起的落寞罢了。
凌云天,冤家……
“公子不必自责。”逸嫣轻拭眼角的泪痕“奴家讲这些只是要告诉公子,
让羽儿一片痴心的男子不应该自贱的。青楼本就是事多之地,公子高贵非
凡人,又何苦来趟这混水呢?”
翎衣一时感动,竟没了言语,这世上还有惦记他的人吗……
“嫣老板,但翎衣没有白吃白住的道理啊。”
逸嫣笑着点点头,眼里颇有赞许之色“公子若介意这些,奴家也有个法
子。不如公子闲的时候到逍遥阁垂帘奏曲,多赚点酒水钱。我只拿两成房
费,剩下的公子可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您既不在阁内挂牌,便能来去自
由,可好?”
“嫣老板考虑甚是周到,翎衣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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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么为么我只是出去了几天啊,为么掉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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