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余欢 第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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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镇长的眼珠子开始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在党远看来,它们是下面一群麻子的领袖。转了一会,邬镇长的嘴角果然浮起了一丝笑意,那么在你看来呢?我应该放了她?就这样放了她?党远说,这样吧,我提个建议,第一,我出面帮助镇政府把欠“碧玉馆”的钱还掉。第二,我带菲儿远走上海,确保她不再去任何地方上访。这第三嘛,嘿嘿。。党远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邬镇长的眼珠终于停止了转动,落定在信封上面快速目测着它的厚度。党远把信封轻轻举起,牵引着邬镇长的视线在半空中绕了两圈,随后“啪”地在自己手掌上砸出一声美妙的响声,斩钉截铁的说,五粒米!

    五粒米?什么五粒米?邬镇长刚才还在奔走相告的麻子们蓦然停下,和眼珠一起疑惑的注视着党远,五粒米是什么意思?党远哈哈大笑起来,他告诉邬镇长,这是一句北方土话,一粒米就是一万块钱,五粒米就是五万块,是向邬镇长表示敬意歉意谢意和情意的。邬镇长脸上所有的表情连同麻子一块迅速的瓦解了,那根装模作样的雪茄也被迅速分泌出来的唾沫牢牢的沾在嘴唇皮上。其实他有一点或许永远也搞不明白,所谓一粒米在上海话当中还有另外一个解释,那就是代表一颗子弹。此时的党远正想着关于五万块钱和五颗子弹,以及如果有机会这五颗子弹将从麻子的哪些部位射入的问题。二颗肯定打他的麻脸,另外一颗打爆他的睾丸,再埋一颗在他棺材里伏击他的鬼魂,还剩一颗,顺便打断第一副镇长的###,让他以后只能和娘们一样蹲着撒尿。

    党远很过瘾的想着,想得眉开眼笑,他仿佛看到邬镇长在他眼前中弹倒了下去,黄黄的尿也被打出来流了一地。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老东西蹲在地上正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塞那只信封,忙乱中打翻了桌子上的一杯隔夜茶。

    二个小时后,邬镇长和党远出现在了镇派出所。

    这是解放以前一个财主的老宅,两进院的两层木楼仍遗留不少当年的儒雅,现在却由于成为维护社会治安的最前沿而变得熙熙攘攘。邬镇长让党远在回廊里等他一会,他进去找所长。党远对一切老建筑都怀有浓厚的兴趣,便独自细细打量起来,在一派刚烈的气氛当中,一簇缠绵的爬墙草蜿蜒地攀过高高的围墙,仿佛一条青翠欲滴的绿色通道,爬墙草的旁边用醒目的红字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WWW.soudu.org,死路一条”的标语。党远记得他进来的时候,在围墙的另一端,就是爬墙草爬出去的地方还写着另外一条标语“少生孩子多养猪”。正看得出神,他突然觉得身后呼呼生风,伴随着一种声带遭到强烈挤压之后发出啸鸣,党远本能的往左一侧身,只看见一只干柴般的手臂擦着他的耳朵“咔嚓”一声砸在了廊柱上面,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在“约坊”抓菲儿时和他结下冤仇的“崩豆”,这下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崩豆”抱着手臂疼翻在地。

    党远自然被闻讯赶来的警察们团团围住,好在他是内行,在被围之前已跳过走廊,背靠墙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护脸护腹护档的姿势,迎接了一阵雨点般的拳脚。混乱中党远听见邬镇长和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拳脚也随之嘎然而止。胖警察分开人群,笑眯眯的看着被踢得浑身都是泥脚印的党远问,还认识我吧?党远拍着身上的尘土笑着说,当然认识,所长嘛。胖警察说,昨天县公安局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大城市的朋友要来,原来是你啊,不好意思,一来就让你……误会误会。党远忙说没事没事,兄弟们干这一行的应该威猛些,晚上一起喝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