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默地喝了二杯酒,谢京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掠过了一丝哀伤,兄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侬,上趟菲儿的事体,我这里先谢谢了。侬是条汉子,而我,唉,不经打是一个方面,同时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勿瞒侬讲,我是一个正处级的干部,按理到了我现在这把年纪,再往上已经没啥路可以走了,到头了,不过总要保个晚节呀,我讲的晚节不是啥格虚无的东西,是指WWW.soudu.org我的晚年。所以那天那个事,在情况不明的辰光我也只能回避,这侬可以理解吧?谢京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没走远,我就在侬店对面的那棵梧桐树下头,后来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事后我通过关系在公安局做了些了解,菲儿是因为经常去上访被扣上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带回原籍了。唉,我可以想象这种地方,有啥王法呀,交关事体阿拉比侬清爽,上海这样的城市也远没到清明干净的程度,更何况穷乡僻壤?所以菲儿目前的情况让我非常忧虑。
音乐声中,谢京的声音有些嘶哑和疲惫,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场判断,党远很清楚谢京对于菲儿这样性感女孩的留恋,可他似乎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毕竟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性欲的成wWw.分要远大于纯情,而世故的成分又往往甚于情欲。虽然钱钟书说过,老头子的爱情就像老房子着火,救是救不灭的。但这社会的干部毕竟不是一般的老头子,被组织培养过多年的###,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吃了素的。可他和自己说这些又想干吗呢?肯定不会是倾诉衷肠吧。
党远瞥了一眼两个机械地扭动着身体的姑娘,没有客人的招呼她们是不可以停下来的,非但不能停下来,而且还必须按照职业要求时不时的抹胸拽裙露出里面的丁字裤或者乳房,在谢京说话期间党远已经偷偷看了好几眼了。
阿拉都是男人,侬也不是等闲之辈。谢京继续说道,我讲心里话,菲儿这个小姑娘,我实在欢喜,而且不是一般的欢喜,伊跟和这里其他小姑娘不一样,伊不虚荣,不功利,可以讲根本就无所求,哎,侬讲这样的小姑娘不大有了伐?我就纳闷像菲儿这样的小姑娘,伊怎么就跑这地方来了?走迷路了?逃婚?失恋?反正肯定不像是来赚钞票。侬晓得伐,像这俩个小姑娘跳的这种舞,打煞伊也不跳的,我第一次点她台的时候,我一个朋友出两千块让她跳她都不肯,为了客人让她跳舞的事体她每天都被妈咪罚站,没客人的时候就在墙壁旁边立壁角,所以不瞒侬讲,我只要晚上没其他应酬就过来点台陪她,这样才逐渐改变了她的处境。
党远感慨的想,如今这世道,同情也需要高昂的成本了,假如没有谢京,那菲儿要么脱衣跳舞,要么就像扫帚一样杵在墙角落里,换谢京是他党远,也就只能向扫帚掬一把同情泪了。
两个姑娘显然有些疲倦,且发现客人顾自说话没注意她们,节奏便慢了下来。赶巧被换口气准备继续说的谢京看到,瞪了她们一眼,于是重新启动,卖力的恨不得将屁股从自己的腰下甩出去。他们又连续干了几杯,党远估计谢京要开始收拢话题了,他印象当中处级干部基本上就这水平。果然,谢京诚恳的说道,兄弟,直说了吧,我老婆小我三岁,今年四十九了,伊一辈子在教育系统工作,老早就长得跟教育一样了,从年轻辰光起,实际上我就是娶回来一块黑板,我得一直盯着看上面有什么题目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作业有什么注意事项,我真的吃力煞了。去年,伊终于老更了,这块黑板也彻底成了我的棺材板,和这块棺材板比,侬应该晓得格,菲儿就成了我的星星月亮。我倒不是赶时髦搞啥个二奶三奶,我是真的感到这样的小姑娘对我来说太弥足珍贵了,可你看,好日子才几天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