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只轻轻的发生在她的耳垂,杨子的心一阵颤栗,奇怪地松弛下来。党远的唇也果断决定暂时放弃其他地方,只久久地无限温柔的停留在那里等待时机,他的一只手悄悄地伸进杨子的衣服里面,开始轻柔地摩挲她光滑的脊背。杨子渐渐地安静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的心羞愧不已,她的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扶住了党远宽阔的肩膀。他们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局促的呼吸。
党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当他们终于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恍若隔世。直到今天,他还是坚定的认为,上天在普渡众生的时候,常常会有神来之笔。
党远的手不时触到杨子背部那根细细的带子,他知道只要他的两个手指稍一用力便是无限风光,他的心为之狂乱奔突。但他不敢惊扰眼前刚刚开始的美梦,他如履薄冰,诚惶诚恐地抚摩着杨子背部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天使一般的冰清玉洁,感受着这片神秘绵软的土地被第一次侵浸时的颤抖和无声的低吟。他不敢深入腹地,不敢越雷池半步,或者准确地说,此时的党远甚至不敢奢望他还能攫取更多。以往云雨生涯中的纵横驰骋和长驱直入在刚一踏上这片土地时便已倏忽销声WWW.soudu.org匿迹,代之以洗心革面后朝圣一般的谦卑和害臊。可这样长时间抚摸别人的背,怎么看都像是个盲人按摩师,纵然杨子就是一架竖琴,这样弹奏出来的音乐也不免奇怪和单调。党远轻轻抱起杨子把她放到床上,顺势在旁边躺了下,他的手得以从她的背部悄悄撤离,穿插至胸部下方潜伏下来。
天花板上慢慢蠕动着一个小甲虫,是党远的嘴唇在向杨子脖颈滑动过程中偶然发现的,甲虫竟与他唇动保持了同一方向,党远停它也停,党远动它也动,就像是一个折射的投影。党远想起了卡夫卡《变形记》里的格里高尔,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就是这只小甲虫,迷惘而蹒跚,天花板像沙漠一样无边无垠,而眼前每一毫米凝脂般的肌肤灿烂得让他踉踉跄跄,他必须四肢抽搐,屏息静气才不至于滑稽可笑地坠落!
这一刻,杨子非常后悔,她后悔懵懵懂懂地来这个宾馆,后悔听他那些现在看来纯属蛊惑人心的故wWw.事,以至陷入他阴谋的怀抱中。她几度想要挣脱出来夺门而逃,但不知是他太有力还是自己太无力,这个念头轮番产生又立刻轮番夭折。她每一次身体的悸动都遭来他更激烈的相拥,她连气都快透不过来了。更要命的是他那只恣意在自己背上游弋的手,竟柔软慈祥得像童话里小红帽的奶奶,令她有一种婴儿般的渴望。
房间里黑灯瞎火,只有床头灯那一点点幽幽的暖光,也被党远调到最低限度,刚刚照得见杨子因为迷惘和紧张而双目紧闭的脸,刚刚照得见自己投射在墙壁上的因为图谋不轨而鬼鬼祟祟的身影。党远清楚现在这种迷迷蒙蒙的能见度对于眼前这个惊如撞鹿的姑娘来说是奇妙和安全的,他更清楚微妙的时刻往往稍纵即逝,此时如不向纵深突破,起码在战术上是贻误战机,战略上则可能从此和她失之交臂,他的企图既已昭然若揭,这样的相持就有些痴呆了。党远深深吸了口气,最后瞥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那只似乎也屏住了呼吸的小甲虫,心中喃喃自语着,我不是人,我是甲虫。我根本不是人,我根本是甲虫。他原先潜伏在杨子胸前的手蓦地猛插入她的胸罩里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