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远将它吊在了门把手上面,打心眼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回到客厅,甩掉拖鞋,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此时仿佛只有冰凉的地板和每一道细细的笔直的缝隙才能给他杂乱无章的心一点点定力。一切又复归宁静,或许这世界本WWW.soudu.org来就是宁静的。按照佛教的说法,所有的因果皆来着内心,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党远长叹一声,仰面倒在了沙发上。他有些困了,心被绞成一团,身体却疲惫不堪,这种感受,足以使任何坚强的意志都落花流水。
蓦地,尖利的笑声从门把手上爆发开来,把屋里屋外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丁小然打开房门,拿下自己的包,复又重重关上,在门哐的合上之前,党远分明听见丁小然骂了一句:有病!
谁有病?我有病?党远感觉伤口上被抹了一把盐。
从和杨子分开后,党远几乎没再去回忆过他们之间的事情,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在排斥杨子,他的思绪只要一和杨子有关,这股力量就像漏电保护器一样在第一时间让他思维中断。由此党远怀疑是否每个人其实都有一个思维维护系统,那些对心灵伤害太大的记忆都会被这个系统屏除在外,而所谓坚强的人其实不过是他的这套系统比较发达而已。
可今夜,他的系统彻底失灵了,杨子长驱直入,搅得他一夜无眠。
那天在格尔木宾馆的房间里,杨子一觉醒来,已是凌晨,她猛地坐起来,被自己的处境惊得目瞪口呆。醒了?党远在床边的沙发上凝视着她,沙发的质量不高,党远陷得很深,黑暗中就像某一种蛰伏的动物。杨子慌忙打开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我睡着了吗?是啊,睡着了,我讲故事讲着讲着你就睡着了。我睡多久了?杨子红着脸问,党远很神秘的笑,你呀,睡了三个小时了,还说梦话呢。杨子紧张地盯着党远,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我说什么了?党远好象刚刚听完一段曼妙的音乐一样伸了个懒腰,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反之你看到的我坐在这里一动都不动就知道你的梦话说得多精彩了。杨子笑着将枕头砸向党远,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党远想如果自己没估计错的话,杨子整理整理该是准备离开了。以他的判断,她基本上是个情感世界蒙wWw.昧未开的女孩,由于美貌而倍受男人的关注反而使她谨小慎微。对于真正的美人而言,党远明白,一般意义上的浪漫其实远不如普通女孩享受得多,就像很多菜端到面前反而往往一口都不想吃了一样,男人之于她们,汹涌掩盖了清澈,群山遮挡了奇峰,数量混淆了质量,所以相对普通女孩,美女对于男人反而往往是短视的。由于曾经的职业经历,党远总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事物的本质,去伪存真的速度一向势如破竹。
洗手间的门开了,杨子将长发盘了个鬏走了出来,这无意间的居家感觉刹那间让党远心醉神迷。杨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躲过党远炽热的目光,转身弯腰整理床铺。她迷人的屁股在离党远的脸不远的地方微微鞠起,T恤和牛仔裤之间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腰肢几乎粉碎了党远最后的意志,他觉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不顾实际情况的装模作样了。党远感到自己快坐不住了,沙发仿佛变成了一个发射器,随时随地会把他弹射到杨子身上,沦为万恶的色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