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有着什么样的身家背景,我的过去又如何呢?”
-“这个不重要,你就是你!”
-“不重要吗?万一我是从强盗窝里出来的怎么办?万一我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万一我背负着一身血债呢?”
-“你还是你!不管你做过什么,不管你出身如何,我都不在乎。能认识你是天意,我只求老天能让我们继续在一起,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不在乎。如果你是官府通缉的大盗,我就随你亡命天涯。你若有一身血债要偿,我就陪你去死。”
-“飞飞,你真傻!”
……
-“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但是,我更怕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让我守着你,只要这样就好,沈大哥!”
……
-“我不要你不开心。做你想做你事吧,我陪着你。”
……
“跟我走,飞飞!就算活不过明天,至少,我们有彼此互相依靠,总胜过带着悔恨孤独地活上百岁,你说是不是?不许再哭了!以后不许再为我做傻事!”
……
-“咱们回去吧!你不是说过了,就算活不到明天,至少我们还有彼此可以依靠,是不是?”
-“恩!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
-“你要时刻把我记在心里。”
-“好!”
-“你要记得我在家里等你。”
-“恩!好!”
-“记得,要死,我们要死在一起!”
-“咱俩不会死的!”
-“答应我!”
-“恩!”
-“事情一处理完,你就立刻回来!”
-“好!”
……
-“飞飞!飞飞!飞飞!飞飞!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替我挡上那一箭,好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是不是?”
-“沈大哥,我的生命不过是笑话一场,而你……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真实和快乐,我怎么舍得……如……此……待……你……”
“我们曾经有过这么刻骨铭心的回忆,沈大哥,我相信你一定和我记得一样清楚!”飞飞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走向床边打开包袱,拿出最底层的衣服,那件飞飞从前最爱穿的衣服,绿色的枫叶依旧翠绿,白纱也仍旧细密,一切都似乎和从前一样。飞飞轻抚绿衣,回忆着从前日子的点点滴滴……缓缓起身对镜梳妆,恢复从前的打扮。孤傲的气质再次充满了飞飞的每一滴血液。
今日沈浪归来,快活城的守卫松懈了许多。飞飞不费吹灰之力就避过了守卫,来到城门口,一路上飞飞都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料想着见到沈浪的情形。但是后面所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飞飞所能预料到的。飞飞抬眼,见到朱七七站在城门口满头大汗,应该站了不少时辰。飞飞躲在一旁,有些犹豫,七七在这她不好与沈浪见面,毕竟她不想让所有的人知道她还活着。但是她想沈浪,想见见他,非常的想,就是这股相思之情让飞飞愿意留在这儿只为见沈浪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望着他;正是这种思念让飞飞再次被伤的体无完肤。七七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嘴里念叨着:“怎没还没来?沈大哥……沈大哥,怎么还没到呀,他不会不来了吧,他不会永远呆在那儿不回来了吧。……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会来,一定会……”七七重新打起精神继续等着沈浪的到来。
远处传来马狂奔的声音,飞飞激动地向前奔了几步“是他!”
马蹄声越来越近,七七这才听到“是沈大哥,是沈大哥来了”七七高兴的欢呼雀跃,急急忙忙的向前冲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变得清晰。沈浪——高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浓浓的眉毛、再加上那完美的轮廓,谁也逃不过这俊朗的脸。七七大呼道:“沈大哥!”沈浪下马,迎上前去。飞飞看见沈浪,再也抑制不住想见他的心情,忘却了一切,走向沈浪,却正好看见——沈浪握着七七的手,一下把她背在身上。就像飞飞从前在朱宅看到的一样,沈浪背着要抢他棋子的七七。就像在崖边沈浪背她到小屋时一样。飞飞驻足,眼泪早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听到沈浪的声音:“七七,走,我背你回家。”再有就是朱七七甜美的笑声。就在沈浪转身的瞬间,飞飞被一双手拉走了,地上留着飞飞的眼泪,沈浪从泪边走过,完全没有看到,他竟然没有感觉到飞飞的存在、飞飞的伤心。
“他竟敢这样对你”宋离扶着飞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飞飞还在不停的流泪,望着沈浪背着朱七七远去的身影。
飞飞艰难的上前几步“原来……这一切都是……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地上一片血红,飞飞就像一只受了伤的蝴蝶,再也没有支撑点,虚弱的倒下,宋离拦腰抱住飞飞,看见飞飞的衣服被染成鲜红,鲜血还在从嘴角还在往外溢。“飞飞,飞飞,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你才失而复得回到我身边,你不要再离开我,再让我为你伤心一次。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他捧着飞飞的脸,不断为她擦去长流的鲜血,手上早已鲜红。宋离抱起飞飞施展轻功朝气使宅邸奔去。
“飞飞,你撑着点”宋离抱着飞飞,不断地说着这句话,他忽然发觉快活城到气使宅院的路原来是那么那么的远…………
终于到了屋内,宋离把飞飞搁在床上,伸出三指为飞飞把脉。随即扶起飞飞,坐其身后,运功提气汇于双掌之上,以内力为飞飞打通淤塞的七经八脉。时至黄昏,宋离才睁眼撤掌,只是内力耗费甚多,显得有些步履轻浮。他的手伸过飞飞的脖部,把她的头轻轻放在软枕之上。为她盖好棉被,才悄悄离开。飞飞的伤似乎已无大碍,可飞飞的脸色却如烛蜡,让人看了就心疼。飞飞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即将随着晨辉而去的雨露,宋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受煎熬,自己却无能为力。
沈浪回来后拜见过朱爷,朱爷见沈浪神清气爽备感宽慰,而七七忙着晚上的宴席竟然亲自上阵,穿梭于庖厅之间。想来那汾阳首富之女朱七七年芳十八,出落得亭亭玉立乃是千金之躯的阁中小姐,双手不沾阳春水,十指不碰绣花针,不问古事只是偶尔凭学几书。如今为了心上人忙于此等些许小事,实属不易!
沈浪站在长阶之上,迎风而立欣赏夕阳的余晖。猫儿闯入即便开口:“你小子艳福可真不浅,七七为了这顿饭从你把她背回来后就忙到现在也没休息一下。”
沈浪拍了猫儿肩膀一下,一脸同情的样子道:“那可是你羡慕不来的,谁叫你放着逍自在的日子不过,非要急着讨老婆把百灵娶进门,这下可有你好受的了!”懒散的笑容在夕日的光辉中显得那么迷人。
“你别得意,看你娶了七七之后,你的日子恐怕不会比我好过,七七可不比百灵。”猫儿不甘示弱也给了沈浪一下子。
沈浪收起笑容道:“娶七七……至少……至少现在不可能,或许三年之后我会……”
猫儿急问:“你在胡说什么!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娶七七,三年,三年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沈浪早就是有了妻室的人,怎可再娶?”猫儿一脸错愕。
沈浪解释道:“在不在那儿又有什么关系,不在飞飞的墓前我还是会想她,满脑子都是她,她的哭、她的笑、她的狠、她的绝……最忘不了的就是飞飞炽烈的眼神。”沈浪轻笑一声说道:“原来……原来飞飞留下了这么多的表情供我回味;原来……原来我早就把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记在了脑子里。可笑的是,我竟然不自知。”
“她对你当真如此重要”猫儿看着这样的沈浪,感慨道。
“如果当初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一切就不一样了。至少,飞飞不会因我而死。”
“你怎么和受气包一样,都中了白飞飞的毒了,原以为只有受气包中毒已深无药可解,现在你也……”
“我放走了飞飞,给她自在,她却留下了无尽的思念给我。世上的女子都要在夫亡三年后才可改嫁,现在我要为飞飞守住三年才会再娶。她给我的最大惩罚就是永远无法娶她为妻,还好至少还有三年,还有三年飞飞还是属于我的……”
猫儿根本就不明白沈浪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永远处变不惊,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了,因为一谈到白飞飞他连笑容也没有了,这样的沈浪是可怕的。猫儿不禁为七七担忧,只是他不明白既然沈浪如此深爱白飞飞,为何又要回来?他不会不明白他的回来对七七来说有多大意义;既然忘不了白飞飞为何又会说出三年后才会娶七七的话……难道三年后他就可以忘记白飞飞吗?可从沈浪的话中猫儿感受到的确是白飞飞这个女人会一辈子跟着沈浪,谁也没有力量把她从沈浪心里除去,七七也不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