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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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会走入一个思维的极端,寻求没有根源追不出究竟的答案。比如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意味什么,当一颗精子拼命撞向一颗卵子的时候,一个生命就开始分化,直至变成现在的你我。而偶然的命运又给与我们什么,我们一直这样生存下来又是为了什么。而爱对于我们又是什么,是爱产生欲望还是在欲望的指挥下产生爱。当我找不出合适解答的时候,我就会走进一个巨大的漩涡找不到走出去的路线。我开始认为有宗教信仰的人会更加的幸福一些,或者活得更加有目的,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归结对自己信仰的补充。反而言之,很多一直活下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所谓信仰也并非是对宗教的膜拜,可以是对某种真理的追求,个人的信仰之类。

    我曾经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爱欲的人,对爱不抱任何企及,我一直怀这样淡漠的心情走过人生的21年。当我开始在内心萌动对米乐喜欢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幻影冲击着我的世界,说不透彻的明亮之光开启我狭窄的门。

    病愈之后身体因为过分排泄显得更加轻盈和舒爽。莫宁又三番两次借探望我的机会接近安美,但却是极其失望的回去。安美倒没有做出过分冷漠的样子,但是态度客气的让人难以接受,任何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将人搁置得远远的。莫宁那股热乎劲硬是被冷冰冰地逼回去,耷拉一个脑袋回家。我也不再从中斡旋,这些都是安美的选择。我问安美,是否真的对莫宁对不上眼。

    “没有那回事儿。”安美低下头,“莫宁人不错,热情又讨人欢心,没有女孩不喜欢的理由。”

    “那不错啊,正好同他交往看看,兴许可以成为幸福的一对人儿。”

    “可是我给不了他洁净的爱情了。”安美凝望着我眼睛说,“他的爱还那么一层不染,而我再也交出同等干净的爱情了,会让他失望了。”

    这是什么理论,干净的爱情,同等好的爱情。我在脑子里琢磨安美的话,如果真按照她的方法进行分类,那么我给与米乐的感情自当是洁净的没有沾染尘埃的。但是我却没有品尝到他给与我洁净的味道,反复想来心里开始失落,将‘爱是无私奉献’的理论抛弃得干净。

    自此莫宁再也没有探望过我,听米乐说他好像真的很伤心,还喝了两场闷酒。一些感情在没有开始的时候便无疾而终,这样得结果看上去也不坏,至少眼前对于安美是这样的。

    趁米乐休假我约他出来看电影。

    “看哪部电影好呢?”我问米乐。

    正在上映的电影有许多,国产的、好莱坞的、法国的、、、、,门口张贴了五花八门的海报。

    米乐没有反应,我又问他看什么好。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一眼当日上映电影的名单说:“随便吧,你觉得什么合适就选哪部。”

    听他这副冷冷的口气,我心里的高兴劲全然消失,像是有一股气从肚子里面漏掉。我吞了一口唾液,将失望的情绪咽到肚子了。

    买完票,时间还没有到,我们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候场。

    “阿福最近也恋爱了,对方是一只叫爵士的拉布拉多。”我说,“两个家伙每天傍晚散步的时候都会相亲相爱的玩上好一会儿,看样子阿福可是非常喜欢爵士,两个家伙总是在纠缠在一块嬉笑。”我就像一个在独自对白一样,一个人自说自话,身旁的米乐犹如一道气墙一样仿佛并不存在。

    “是么,那不错嘛!”米乐连脸都没有抬起来,两只眼睛看着自己来回搓动的双手。

    我既感到气愤也感到悲伤,觉得自己怎么这般的厚颜无耻同他说这些无聊的话,将自己弄得好像一个低级的小丑一般。

    这个幽会和这场电影都糟糕透顶。米乐完全不在意我,我说什么做什么,欣喜或者悲伤他都是全然不顾的。电影也是令人失望透顶,从头到尾只有无聊的搞笑。一场两个小时的电影弄得我身心疲惫,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只想尽快摆脱,无论是米乐还是这时光我都想尽快的脱离。

    从电影院出来之后,我们到附近的快餐店喝饮料吃东西。米乐还是一言不发,完全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我试图将他拉回到我的身边,开始同他讲刚看过的电影。

    “刚才的电影真是无聊,从头到尾那个男人就只知道模仿憨豆可笑的行为,但一脸的横肉真叫人难以接受。”

    “嗯,是这样的。”米乐还是做出了令我讨厌的反应。

    我到又买了一份大的薯条和两杯可乐,折回来的时候米乐在回复短信,神情哀伤,嘴唇紧闭。

    在之后的十几分钟内,他也只是不停地回复短信,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将番茄酱一股脑儿挤进自己的嘴巴里,喝上一大口的可乐。

    “你够了吧?”我终于忍不住,“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只需要同我说就行不必勉为其难地坐在我的眼前。”

    米乐睁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

    “真是耽搁你了,现在不需要你奉陪下去了。”我起身旋即离开,即是听到米乐在身后唤我,也毅然决然地离开。

    搭上公交车的时候,米乐还在不停地给我拨电话过来,我一次接一次地挂断,他还继续拨过来,我索性将电话关机落得个清净。

    半夜里我将电话开通,大约过了十分钟米乐又拨电话过来。我捂在被子里面不说话,像是在潜水不呼吸的感觉,他也是不说话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音。

    “抱歉!”米乐终于说话,声音很轻,但在寂寂的夜里却很清晰。

    “抱歉什么?”我冷冷地问,“但凡现在也没有觉得你做错什么?”

    “迟微,对不起。”

    “这算什么,我觉得我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在陪伴你这个呆子,你是完全不用在意我。你在想什么,或者你在做什么,也是不用顾及我的,我觉得我滑稽透顶了,感觉非常糟糕。”

    我开始暴怒,连珠代炮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但是悲伤却被植根到心底。

    “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现在也不想同你说话,现在你的一切都让我非常难受。”最末我狠狠地放出话来。

    “那以后呢,真是永远不用见面了?”米乐惴惴地问我。

    “也不是,等到我将这段讨厌的记忆抹去就好。”我说,“忘记了才能好好和你相处。”

    不等米乐的回话,我就挂断电话钻进被子里蜷成一团,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样不至于会落泪。过一会儿米乐发过来短信“迟微,对不起,晚安”。

    我也不回复他。这一夜真是觉得难熬,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起来在客厅走来走出,阿福也被我惊动,摸黑爬到我的脚下。我怕再这样会吵醒安美,便又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现在如果可以同别人说说话,或者抽上一支烟便会觉得轻松许多,但是一个也没有办法实现,心中产生憋闷的情绪阻塞呼吸。

    春逝,在这个寂寞的时候,春天的光芒在被一点一点的吞噬犹如我得脆弱一样不堪一击。原本想伪装坚强,但是一触及到内心的软弱便溃不成堤,仿佛自己是一只螃蟹,青色的蟹甲包裹的也不过是稚嫩的肉,何况我这只螃蟹整处于蜕壳的时候。

    米乐给我挂过几次电话。每次我们都不说话,深深地屏住呼吸,或者我只将电话放在身旁默默的注视它,如同可以通过它看到米乐一般。只有一次,我对米乐说,等我忘记吧,或者原谅你的时候再同我联系,现在没有办法可以忘记你那张让我讨厌的脸。

    等待,或者爱,即便自己会变得卑微,我也要带上自己最后的尊严,要不然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支持自己身体重力的中心。我想如果,发生一场车祸将有关米乐记忆的片段统统忘记,然后让米乐心急火燎地让我恢复,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其实米乐也是在尝尽苦头,只不过不是因为我罢了,所以我这才要折磨他。

    晚上同妈妈挂电话的时候,我用带撒娇的口吻说:“妈,你在孕育我一次,真想再回到你的肚皮里,翻滚胡作非为,或者就在里面安心地再呆上些日子。”

    “你怎么又再说胡话了,脑子不清醒得很呢。”妈妈在电话那头念叨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推脱起来,找理由微自己开脱。妈妈在电话里面发几句牢骚也就作罢。妈妈又同我抱怨了一番才挂断电话。

    合上电话,眼泪顺着我眼角没有声息的滑下来,我并非伤心只是觉得心里一阵发紧的难过。真想如同自己所说再回到自己原始的地方,在妈妈安静的海洋里独自生活,不管外面世道如何这里永远都是安全而有温暖。我只用通过那根吸着我和妈妈的脐带吸收营养努力生长便可,什么忧伤也不会到来。

    原谅米乐吧,我在心里默念,故作冷漠地只会将疼痛的源头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一个周二的下午,我到米乐公司等他。大概五点十五分的样子,米乐同以前的同事一起走出电梯。当米乐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我同其他同事寒暄一番,才用傲慢的目光扫视米乐。他倒不以为然,还是满心欢喜地对我笑,露出红红的牙肉。

    “几天不见出落漂亮了。”

    我扑哧笑出声来,几天郁结在心中的沉闷随这样欢乐的笑声都吐露得干净。米乐也如释重负一般卸下枷锁。我们沿十字路口漫无目的的走上一圈,最后在广场落脚。

    米乐买了两大杯冰的咖啡。我们捧着咖啡一边闲聊,一般打望过往的行人。成都真是不缺乏靓丽的女孩子,每三个女孩当中就一个漂亮的女孩。极目过去全是打扮时髦穿着性感的女孩。有一个女孩裙子短得吓人,只稍微扭动身肢里面内裤的颜色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才坐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不停有人到跟前问我们要不要照相。起初我们还客气地推迟,最后米乐经不起对方的烂缠同意下来。

    我已经记不的得有多少年没有拍做照片,看到镜头就觉得身体僵硬,脸上难以挤出笑容。拍照的人不断让我放松微笑,让米乐再相我亲近一些。“你们俩再大方一点,头靠近一些。”他还在不停地说。越发这样我就更想一根木头一样矗立在原地。忽然米乐伸出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膀,轻轻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这招果然奏效,身体上的肌肉立刻都松懈下来。

    “好,不错,笑一笑。”

    拍照的人又拉上我们在附近拍上几张。我们跟随拍照的人到对面的店子里等待即可可取的照片。照片还是热乎乎地,带着温度和一股特殊的味道。我们沿街便走便看照片。

    我挑选出自己觉得满意的交给米乐,嘱咐他好好保存。

    我们在街上转悠一阵,原本打算再去教堂,但是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估计走到教堂的时候应该已经闭门了。走到市中心后就径直走到一家叫做城市英雄的电玩城。米乐买了一大把游戏币放在我的手里,大手一挥“疯去吧”。

    我们将电玩城的游戏几乎玩了个遍。米乐同我差点打破投篮机的最高记录,我长舒口气靠在机器上喘气:“真是了不得,我们都可以当作投手来培养。”

    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站到跳舞机上胡乱扭动腰肢和屁股,逗得米乐哈哈大笑。米乐买了一支冰激凌给我问:“喜欢这样玩吗?”

    我伸长舌头舔掉冰激凌的尖点点头:“以后我们得多来几次。”

    “那好。”米乐满口答应下来。

    我们又开了几次摩托车才悻悻地离开,我又要求米乐许诺答应下次替我兑换出玩具,他也答应下来。这一整天都很轻松,米乐什么都依我,就像幸福狗上的小尾巴,在我的身后追随我。

    吃完饭之后我们看了一场电影。故事讲什么我是记不得了,中途我困乏得不行,便靠在米乐的身旁睡着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白色的字幕上正缓缓打上字幕,人潮开始热闹地离开。米乐像一尊雕塑一样保持被我依靠的姿势。我的心中感动得要命,真想将眼前的这个可人儿抱在怀里尽情拥吻。

    我拉拉米乐的手示意离开,他揉揉被我靠酸痛的肩膀扭动脖子,看样子真让他难受好一阵了。

    走出电影院之后,米乐问我去哪里,我想了一会儿也找不到好的去处,但是我却不愿意回到住处,于是我同米乐又开始在成都寥落的街道上四处转悠。我们像乞丐一样坐在天桥上,伸长两腿,看着过往眼睛里装满讶异的目光。我们这样一直坐到凌晨一点,繁华的街道只剩下寂寥,几个男人从天桥下走过的时候,我朝下面吐口水。米乐一把将我摁下来:“你在发什么疯?”

    我咧开嘴巴呵呵地傻笑。米乐的眼睛里有一团蓝色的火在燃烧,我的影子映在里面就像在火焰里跳舞。我看着他的眼睛,头皮都开始发麻。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征兆,这个种异样的感觉就是一种奇特的征兆。

    米乐拉起我的手。他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即将去哪里呢?我在心里盘问自己。不管去哪里,我都愿意,只要可以这wWw.样一直被米乐握住,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同他牵着的手发热,有汗粘在我们的手心,我将他的手拽得更紧,生怕放开之后就更不能握住。

    米乐和我住进附近的旅馆,值班的女孩将指引我们到房间。我同米乐是心照不宣,但是却是非常地突然,就像电光闪烁的一瞬间,有一种默契,虽然讲不出来却早是结在心里。打开房门的瞬间我们却有显得有些无措的状态。我打开电视坐在床沿上看电视,米乐钻进厕所冲澡。水声哗哗,毛玻璃上印满水蒸汽。

    米乐出来后,我走进厕所洗澡。我脱下衣服之后,突然想到没有将门反锁,于是我将门反锁,然后拉拉门才觉得放心。我对自己的行径都觉得十分的可笑,我同米乐不是已经在一个被子里睡过了么,还在担心什么呢。

    洗洗漱完毕之后,我又将衣服一件接一件穿上,好像是做一种防御。更可笑的是,我又将放在柜子里另外一床棉被拿出来,要同米乐分开睡。米乐也不反对我的做法还帮我铺被子。我们各自蜷在被子了看了会儿电视。

    “想要睡觉么?”米乐问我。

    “嗯。“我点点头,将身体滑到被子里面。

    米乐关掉灯,房间里面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一些的灯光透露进来。我呆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地望着那点灯光。

    “你睡着了吗?”米乐问我。

    “还没有呐。”我压低声音。

    米乐拨开被子钻到我的身边将我搂住,在我的耳边温柔地说:“迟微,你可知道这段日子我是多么的不好受,心里有一块欢愉的地方被挖走了,心中完全被寂寞填满。每次给你打电话多么希望可以得到你原谅的话语,可是你却不愿意同我说半个字。”

    “难道我会比你好过吗?”我转过身和米乐面对面,“你知道你让我多么难过吗。那天你就在我身边,但是我却觉得离我十分遥远,我就像可怜的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跳独角舞,这样的感觉既让我愤怒也令我觉得蒙羞,可是到最末你也不曾注意到我。这段时间我同样也是备受煎熬,这种煎熬不比你少半分。”

    我将心中的悲伤和愤怒一股脑儿倾倒出来,喋喋不止,像决堤的壶口一样。

    “好了,一切都好了。”米乐拍着我的背宽慰我。

    我同米乐眼睛在黑暗中相互吸引,我们彼此深深凝视对方。米乐靠近我,用手抚摸我的面颊,将一张热烈的唇贴在我的双唇上。米乐继续寻找到我柔软的脖子,灼热的唇在那里留下烙印。他的温暖的双手深入的衣服,轻轻一拨就解掉内衣的口子,温柔的双手抚弄我的背部。我的神经立刻收缩起来,我明白米乐需要什么,我也想给与他这种温暖,但是身体却害怕得厉害。我将双手深深掐如米乐的手臂,颤抖从心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开始传递开WWW.soudu.org来。

    米乐睁开双眼,停止亲吻和抚摸,他善意地笑笑:“害怕了?”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嗯,好像是真的害怕了,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了,令你失望了吧?”

    “对不起!”米乐亲吻我的鼻尖,想要替我扣上内衣的口子,但是繁忙的双手却笨拙得很,怎么也扣不好。

    “我自己来。”我靠在床头将内衣扣好,然后又溜进米乐的怀里,呵呵傻笑一通。

    米乐将双手放在我的肚皮上,捏捏长在腰上的脂肪。我开始从刚才的紧张中平静下来,心中产生一种满足的感觉,至少我知道米乐是愿意要我的。我能够明白自己成为米乐了米乐的一种不可或缺,我可以影响他的生活和情感,就如同他在主宰我的生活一样。

    我让米乐闭上眼睛,我换上他的T恤,就是那件印上诺瓦格纳头像的衣服。他将我的头发从衣服里抖落出来,又将我抱在怀里。这一夜米乐几乎没有睡着,每次我迷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米乐都是睁大双眼望着我,扬起嘴角微笑。醒来的时候,我们要么轻吻,要么就相互拥抱在一起让彼此的体温渗透到心里,或者说会儿话。

    爱,是身体中的一种原欲,它在我们从母亲的子宫诞下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在我们身体里生长。我们期待母亲的亲吻、拥抱,需要母亲乳汁的哺育,这如同我需要被米乐爱一样,一种原始的渴望,需要米乐用亲吻安慰我曾经因为冷漠而被毒害的寂寞。

    直到天明的时候,米乐也没有合上眼睛,两只眼睛通红,脸上的颜色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我让他枕在我腿上睡觉。

    米乐微微弯曲身体,我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他的胸口。他大概真的疲倦了,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我看着他的脸,如同一个母亲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心里流露出母性的温暖。米乐睡得香甜,口水沿嘴角滴在我腿上。我在用手指替他擦拭口水的时候,触及到米乐温润的唇,这种感觉不同与我亲吻的味道,软软的像是蜗牛肉体一样滑软的细腻,残存在我的指端带上唾液的粘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