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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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邪江边,只剩下朱穆等四人面对这个杀完人后表情依然淡漠的绝代尤物。

    “戟哲新死了?他竟然死了!”

    朱穆此刻心中翻江倒海,不是惋惜戟哲新的死亡,而是惊诧戟哲新死亡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当初,丧桑的葫芦中给出的未来,已经注定了未来第三圣贤的出现,以及注定了在对抗第三圣贤中众叛亲离,龟缩一地的戟氏兄弟的命运,但是,但是现在戟哲新已经死了,又哪来的戟氏兄弟呢?看来,葫芦中的预言终究是假的,我的命运也不是那样,师傅,现在你知道了吗?”

    “好了,该杀的人也杀了,该走的人也走了。”龙女淡蓝色的双眸深深看着朱穆四人,“接下来,我们解决下我们之间的麻烦吧,朱穆!”

    “我?”朱穆讶然,不明所以,“好像我与你龙女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吧?”

    龙女皱眉,“穆帝子,请你交出龙族圣物龙珠好吗?”

    “龙珠?什么龙珠?”

    龙女叹了口气,深深看了朱穆一眼,突然转身走了,走向上邪江。

    “既然如此,龙珠且暂时保存在穆帝子手中,望他日龙族有需要之时,穆帝子能相还。还有,此去南荒,凶险非凡,望穆帝子好自为之。”

    朱穆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消失在江面之上的龙女,转过头来,向方儒扇问道:“二弟,她什么意思?”

    方儒扇瞥了朱穆一眼,幽幽说道:“这还不明白,这是一个偏执到理想的女人,自认为整个世界都是在围绕她在旋转的极度唯心主义的女人。她现在认为龙族圣物龙珠在你手中,那便是在你手中,不容你怎么解释说明,在她眼中都是狡辩掩饰。还有,什么暂时将龙珠保存在你手中。不过是因为这个偏执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能力从你手中夺走罢了。”

    朱穆惊讶的打量着方儒扇,“小子,我没发现你有这么聪明啊!哦,对了,不过你好像说错了吧,那个长干弓这么强大,秒杀我们几个应该不怎么费劲吧?要从我手里抢走什么龙珠应该很简单啊。”

    方儒扇玩味的看了朱穆一眼,接着看向上邪江,不屑一笑,“哼,长干弓?在现今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中,有片言只语记载,可以推测出来,在前人祖时代,海族曾经雄霸一时,数大神战都以海族的胜利而告终。后来在终极大战紫芒海神战中,海族大圣人,海神若手持长干弓在紫芒海大杀四方,屠神戮魔,风头之劲,一时无量,但是,最终海族一方依然落败,海族十三大圣人尽皆化羽。海神若自己更是被杀后鞭尸,骨灰被洒落天下间,残碎的灵魂永远游荡在人间界,永远不能轮回。自此海族一蹶不振,没落下来,所以才在乾坤大战中,落败于人祖领导的人族。而海族大圣人海神若的灭亡,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长干弓确实是可以杀戮天下任何人,但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杀戮。长干弓只可能杀死特定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是有条件的,只要符合条件的目标,即便你是人祖丹咎,同样不可能避免长干弓!”

    朱穆倒吸一口凉气,神思飘飞,“长干弓?海族!天妖弓?妖族!两个在人祖乾坤大战之中落败的种族,当年,妖族见机早,大部分漂流海外永远流放自己,只有一小部分龟缩在南荒中苟延残喘,而海族五千年来便一直没落,被斗战圣族死死压制,不得翻身。如今,两族瑰宝同时出世,天妖弓一出,便引发了差点颠覆首阳山的人妖大战。那么长干弓呢?又会有什么阴谋吗?”

    方儒扇似乎同样想到什么,手持祗归剑,冷笑一声,神态说不出的阴沉凶狠。

    倒是绵羊思帝城、猛男大光头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点都不关心,一个只要有的玩有的乐有的热闹凑就行,一个只要好吃好喝就行。

    “喂喂,大哥,你们有完没完?你俩这样深情对视着,很恶心的好不好?”思帝城表情呆滞,扯着小辫子呻吟道。

    猛男大光头眼神诡秘的看着朱穆两人,八卦极了。“大哥,三哥,难道你们…….?嘿嘿,放心,老子不会说出去的…….”

    “好了,好了,今儿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儿再赶往山川城。”朱穆全身冷颤连连,瞟了方儒扇一眼,连忙回个头去,当前走入山岭中。

    方儒扇同样低声咳嗽两声,踟蹰了一会儿,快步尾随在朱穆身后。

    绵羊思帝城、猛男大光头八卦的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想看到的神色,不约而同的诡笑两声,接着小跑跟在了朱穆身后。

    “大哥,今儿小爷要吃龙肉,你去帮小爷弄条龙过来好不好?”

    朱穆一个踉跄,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方儒扇同样苦笑不得的使劲摇头。

    倒是猛男大光头一本正紧的附和道,“绵羊,你吃龙尾巴,老子吃龙头好不好?要不,龙爪、龙心、龙肝、龙肺都给你了,但是龙头一定要给我,什么?还不肯,你不要太贪心好不好?啊,你要龙翅?好,龙翅给你,但是,你要把龙心给我。嗯,好,就这么分。什么?大哥,三哥,吃什么?一条龙本来就不够,当然是咱俩吃肉,他们喝汤了,你怎么比老子还傻?呃,等等,龙有翅膀吗?”

    入夜,思帝城、方儒扇、舟武乙三人都已经睡了。

    朱穆静静站立在这座不高的山坡的巅峰之处,看着头顶上弯弯的月亮,神色悲戚。狐狐上窜下跳,十分快活,不过见得朱穆悲戚,又不明所以,用爪子挠了几下头,想不明白后就不去想,狐狐就在树林中跳跃着。

    朱穆看着单纯没有烦恼的狐狐,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也是,前几日为了赶路,而且狐狐的情况也有些怪异,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着,所以朱穆将其封印在锈迹斑斑的刀鞘中。每天晚上才有出来放风的时候。

    朱穆收回视线,再次抬首看天,看着清冷的月亮,眼神悲哀。

    今日,七月初三。

    这一整日,朱穆都强自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远在万里之外的北疆,那里正在举行的一场盛大的婚礼。

    未来的皇帝朱蘅与大将军之女邵群的婚礼。

    朱穆的弟弟与心爱的女人的婚礼。

    朱穆打小没有母亲,所以自小孤僻,性子有些古怪,虽然长大了,慢慢改变。但是在骨子内的依然是对整个世界的冷漠与敌视,所以无比了解自己的师傅京神才能一口断定自己冷血无情。但是,朱穆不是对所有人无情,不是对整个世界敌视。至少,从那个小女孩走入他的生命中开始,他便在暗暗感激着这个世界。

    七岁那一天,那个叫做邵群的小女孩,走入了他的视线。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穆哥哥”。清脆的声音至今依然回荡在自己耳边,自那时开始,朱穆便发誓要一生守护这个小女孩。可是,可是她最终还是携手他人共度今生。那个叫做朱蘅的人,朱穆的弟弟。

    犹记那三年与她欢快的日子,今生永远的回忆,永远不能淡忘牵着她的手走在雪地里的情景,不能忘记手中的温暖。当时,朱穆与她是多么的快乐。朱穆也以为一生就会这么过下去,与她平平淡淡但充实的走过一生。

    可是,可是自从那个老人出现,那个叫做京神的老人出现,并收朱穆为徒的一刻开始一切都在改变。十岁那一年,朱穆走了,离开了邵群。跟随着京神游历天下,习武练功,十年间,休息“青天逆转”神功,二十岁那年终于小有成就。京神对朱穆说,我已经将你领进了武道的大门,今后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朱穆郑重其事的磕了九个响头,然后便离开了。一路飞奔,赶往广济,为了见那个女孩,那个大大方方叫他“穆哥哥”的邵群。可是,当他回来见着她的那一刻,朱穆知道,变了,一切都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被他牵手走在雪地里的小女孩,原来,一切都已经改变,时间在流逝,没有什么不改变,不变的只有他那颗认为一切都没有改变的心。

    三年间,朱穆哭过,恨过。后来,朱穆全心修习武道,自己创造了“身化鬼躯”技能,更是历尽劫难收服了神话中太古时代的兽王朋通为兽身。

    可是,到头来,朱穆依旧没有给她什么承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是朱穆不想,而是不能。是啊,即使小儿女般给了承诺又有什么用,终究还是一场空。

    果然,最后,她还是嫁给了自己的弟弟。

    那个从来没打算给她幸福的弟弟,朱穆虽然没跟这个弟弟接触多少,但是还是有几分了解,外在看来这个弟弟是个十足的纨绔,可是,朱穆却在这个弟弟身上有一种危险地感觉。

    这个叫做朱蘅的弟弟非常不简单。

    朱穆知道,邵群对朱蘅有好感,谈不上喜欢更说不上爱,但是,朱穆坚信如果朱蘅愿意真心对待邵群的话,朱蘅肯定能得到邵群的爱。

    可是,朱穆不明白,不明白朱蘅为什么不愿意,不愿意邵群真心爱上他。就像朱穆不明白,他对朱蘅为什么直觉到危险一样。

    邵群自今夜以后便成了朱穆心中永远的遗憾,永远的恨。

    可是,朱穆不知道该恨任何人,师傅京神,不敢恨也不能恨,这个老人给了他父爱,给了他一身本事,造就了朱穆的世界观与人生价值,朱穆岂能恨。邵群,恨她?可笑,自己有什么理由强迫这个女孩去等待自己呢,她又不是自己的所有物。朱蘅,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恨他,可以看出来,这个弟弟活的同样疲惫,同样是一个可怜人。

    那么,到最后该恨谁呢?朱穆不知道。

    所以,朱穆只有恨自己。

    也时能恨自己!

    高天上,斜挂的月亮洒下银光,披挂在朱穆身上。别样的清冷。

    朱穆张开手掌,去捧着洒落的银光,满是虔诚。

    突然,一道身影自半空中一闪而过。快速消失在西北方向。

    朱穆身有所感,遽然抬头,只见到一道白色身影掠过。朱穆豁然站起,招回狐狐,将其封印在刀鞘中。然后转头看了看沉沉睡着了的思帝城、方儒扇、舟无乙三人,身子一动便向西北跟踪而去。朱穆却不知道,就在他走后,方儒扇悄悄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明,丝毫没有睡着的迹象,方儒扇看了西北方向一眼,接着又闭上了眼睛,只是低声嘀咕了几句,很快又没了声响。

    朱穆疑惑,这个山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之中,先是在这里遇见龙女,现在大半夜的又出现这个神秘身影。朱穆想着,架起刀鞘更加快速的向西北飞驰而去。

    突然,在一片平地,那个白色的身影突兀的停顿了下来。转过头来,静静等着朱穆的到来。

    朱穆目瞪口呆,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人。

    那个身着白丝长袍美若天仙的女子;那个紫发飘飘,肤白胜雪,两条长长的丝带缠绕在玉手上随风起舞的女子;那个气质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那个紫色双瞳熠熠生辉妖冶多情的女子;那个总喜欢深情叫他坏弟弟的女子。

    邺离!

    那个东方斗战圣族的邺离!

    “坏弟弟,大半夜的追逐一个良家少女,你羞也不羞?”邺离轻盈盈笑着,指着朱穆说道。

    “仙女姐姐,是您啊?小弟还以为是哪个蟊贼抢了哪家的花黄大闺女,小弟好前来英雄救美,然后娶一门媳妇回家过年呢,却没想到是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可要赔我一个漂亮媳妇噢。”朱穆同样调笑道。

    “咯咯,几月没见,没想到坏弟弟你更坏了,姐姐做你媳妇跟你回家怎么样?”邺离眼神媚惑的看着朱穆。

    “哎呀,那可不得了,小弟为人太过单纯,要是娶了仙女姐姐回家,还不被仙女姐姐给吃的死死的。还是不要的好,不要的好。”朱穆摇头,几分狡辩几分坦诚的说道。

    “哼,坏弟弟,占了姐姐便宜,竟然不负责…….”邺离委屈道,神态泫然欲泣,可怜极了。

    朱穆就快受不了诱惑了,暗自嘀咕道:“这妖女,几月不见,道行又见长了。这可叫天下的男人怎么受的了?”

    “哎哟,我的坏弟弟,你先等等,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呢。”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道风声。邺离神色一动,立马恢复常态,笑盈盈朝朱穆说道。

    “哈哈,妖女,几天不见,你是又有新欢了,一口一个弟弟,啧啧,叫的可真亲切。这可叫我那猪头兄弟怎么办才好,妖女可是给猪头顶上不知道挂了几顶绿帽子咯。”

    朱穆一听,这声音竟然有几分熟悉。

    “哎哟,这是某人吃不到葡萄,认定葡萄酸。咯咯,追了姐姐这么多天,锲而不舍,姐姐都快被你给感动死了,怎么样?要不姐姐也给你尝尝鲜。”邺离神色一变,有了几分冷色,但是依旧笑盈盈说道。

    “妖女,这便免了,我还不想对不住猪头兄弟,要是你真的感动了,只要将那东西给我就行。”

    “从南荒追到兑絮森林,又从兑絮森林追到紫芒海,再从紫芒海折回天长城,又从天长城追逐到这里。咯咯,短短时间内,你追了姐姐十数万里的路程,你也不嫌累得慌。就仅仅为了那个东西,值不值得啊?”邺离说道。

    “嘿嘿,没什么值不值得。我好不容易搞出来的东西,就被妖女你给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即便那件东西没什么用,我也要夺回来出这口气。”半空中,声音继续传来。

    “咯咯,你这倔脾气,真是的,唉呀呀,宫愁予也忒没用了点,竟然没有将你留在天长城。”邺离有些遗憾的说道。

    “哼,妖女,你将天下之人都当做白痴吗?宫愁予号称中洲世界不世出的天才。你以为你那小小计谋他还看不出来,你想借他之手来除掉我,不异于痴人说梦。”

    “咯咯,也是,宫愁予既然为中洲世界不世出的天才,那么你认为你还可能这么施施然的在这里说话吗?还不赶快滚,姐姐也不陪你玩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邺离闻言,脸色突然一变,向朱穆这边看了一眼,便立马飞身而起。

    “妖女,哪里走?”半空中,那个身影一动,拦在了邺离身周。

    “咯咯,怎么临死了,还想想拉姐姐陪葬吗?你可真够坏的。”邺离虽然笑盈盈的,可是神色明显有了些焦灼。

    “两位就不要吵了,就一起陪同孤回天长城做客吧。”突然,自远方传来一道宽厚富有磁性的声音。

    朱穆一听,立马听出来来人正是滇国太子宫愁予。

    “咯咯,谢谢愁予帝子的美意了。姐姐还要去照顾坏弟弟呢。”邺离笑道。

    将邺离挡着的那人神色一变,看向越来越近的军队,脸上阴晴不定。

    朱穆一看,站了出来,朝高天上喊道:“崔淇哥哥,你且与仙女姐姐下来说话吧。”那人正是数月不见得崔淇。

    崔淇一勒缰绳,眼神炯炯的看了带领军队过来的宫愁予,也不见懊恼之色,笑咪咪的自高天上驾着夔牛兽下来了,来到朱穆身边。

    邺离笑盈盈的,同样落在了朱穆身边。

    朱穆抱了抱崔淇,也不客套。转身朝已经来到身前不远的军队喊道,“老痞子,还不出来迎客。”

    “哟,猪哥,是你啊?”

    军阵突然大开,无数的骑兵蜂拥着一将出来,正是宫愁予。宫愁予朝朱穆拱拱手,“猪哥,你看老哥也不好见礼,咋样?要不要也一同跟着去天长城坐坐。”

    朱穆也不客气,带着邺离、崔淇二人走了过去,笑道:“你这老小子,等你能回去再说吧?这里可是秦、楚、巴、滇四国的交界之处,四国的《邦阙协议》可是规定了四国之间任何一国的军队不能出现在这里,一旦哪一国违规,其余三国共同讨伐。啧啧,你这老小子,现在带着大群的军队,而且是天长城禁卫,中洲世界寥寥几只可以与祈国烈虎军媲美的骑兵之一的熊罴军,威风是威风了,但明知故犯,不是找死吗?”

    “嘿嘿,我说猪哥,老哥的事儿也就不老你操心了。且不说,其余三国敢不敢找我滇国的麻烦。就说,等明儿一天亮,三国不但不会对老哥我找麻烦,还保证对老哥我是感恩戴德。猪哥,你信不信?”宫愁予摸着胡子,笑的贼贱贼贱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打一顿。

    “可怜了这么好的样貌,这么好的相貌竟然能笑得这么猥琐这么淫贱,真不容易!”朱穆暗自感慨道。

    “好,我倒要看看老痞子你有什么能耐?”朱穆有点激将的说道。

    宫愁予也不气恼,笑着对朱穆三人说道,“咋样?请吧。”

    朱穆洒然一笑,带着邺离、崔淇就要进入宫愁予军阵之中。

    宫愁予笑眯眯的,特猥琐。待得朱穆三人距离军阵还有几丈的时候,宫愁予抬头朝对面喊道:“喂,我说,你们倒是快点啊,要没点啥行动,我可真要带他们走了哈。”

    朱穆心中一动,猜到了个大概。邺离自顾轻松笑着,也不说话,好像一切为朱穆是主。崔淇则有些看不明所以得看着宫愁予。

    “哎呀呀,果然是号称中洲世界不世出的天才,愁予帝子就是愁予帝子,怪不得能被称为中洲世界年轻一代第一人!”

    “妾矜,又是你!”朱穆有点无语的说道,“怎么那里有坏事那里便有你,兢兢业业,勤勤奋奋的干坏事儿,你可真不容易!”

    “穆帝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奴家呢?这回奴家可是苦主,您可要替奴家做主。”妾矜突然自虚空中出现,与之出现的还有一大批妖族军队。站在妾矜身边的正是神色阴沉的颜真,手持天妖弓,斜着眼睛看向宫愁予。

    宫愁予突然很八卦的问道,“妾矜,说说,你说出来,孤为你做主。”

    “真的?你可不要骗奴家。”妾矜做小女儿模样,清纯无匹,任人看了,都狠不下心来伤害她。

    “啧啧,这小丫头片子。”邺离突然笑着说道。

    “算了,还是懒得让你开口,等孤把你抓回去,亲自打你那白嫩嫩的屁股,孤不信你敢不说。”宫愁予突然神色色色说道,看向妾矜那浑圆翘挺得屁股。与宫愁予同出来的骑兵们顿时哄笑起来,起哄不止,吹着口哨,都色迷迷的看着妾矜的屁股。

    妾矜无视这些视线,目光炯炯的盯着宫愁予,说道:“愁予帝子,奴家现在就给你,你敢要吗?你不怕家里的母老虎?”

    还不等宫愁予回话,自宫愁予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一面金色铜镜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射出一道金光直指妾矜。

    妾矜神色一变,手中牧妖旗一挥,喊道:“杀!”

    颜真身形豁然一动,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崩”的一声,射出一道绿色光箭,“砰”的一声,与金光一碰便炸开来,掀起十数米的灰尘。同时揭开了,两军厮杀的序幕。

    “妖族儿郎们,夺回圣物,杀!”妾矜手持牧妖旗,面色清冷,大旗一挥,无数的妖族蜂拥而出,杀向滇国熊罴军。

    宫愁予嘿嘿笑了一声,朝身后的月恋尘躬身作揖,谄媚笑着讨好月恋尘,月恋尘冷哼一声,只顾运转铜镜,一道又一道粗大的金光爆炸在妖族大军中。

    朱穆三人眼见两军开战,初看来,一切都在宫愁予的掌控之中,朱穆对宫愁予的才智可是十分的佩服,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优哉游哉的陪崔淇、邺离畅叙离别之情。

    宫愁予见月恋尘不肯理他,不禁懊恼的摇摇头,垂头丧气,接着看见妖族大军,恶狠狠地大手一挥,厉声道:“熊罴亲卫听令,九方商任大阵,杀!”

    熊罴军闻言,轰的一声,整个军阵分开来,分出八只熊罴军大队,分向八方飞奔而去,远远绕开,在远方站定,布置了许多结阵之物,接着又速度合拢,悠忽之间,便和宫愁予所在的本阵结成一个大阵。宫愁予淡然一笑,颇有几分神仙味道,自怀中取出一物,抛向空中,却是一个滴溜溜转动的大钟,上面刻有两个古体大字,清霜。正是赫赫有名的清霜钟!清霜钟与首阳山晨钟“喧华钟”并称天下,同为中洲世界十大神钟之一。清爽钟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嗡鸣声音,突然爆发出一道粗大的清冷光芒,自各部分熊罴军中,也同时爆发出同样的清冷光芒,尽皆冲天而起,汇流向清霜钟。清霜钟,铿锵一声,突然爆发,射出无数道璀璨的光线,在半空中结成一张巨大的光网,笼罩住整个妖族军队。

    “清霜钟!九方商任大阵!”

    妾矜抬头看去,豁然变色,牧妖旗一收,取出玉埙,同时向颜真急切命令道,“给本圣女破,攻击清霜钟,破开九方商任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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