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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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临近春节。

    大伙儿都欢腾地忙碌着,工作起来时有三心二意――

    “大家猜猜,今年的福利会怎样?”

    “还用猜啊,一定是去年的老样子。”

    另一个:“我看未必,没见咱云总脸上那笑容吗?兴许,今年的福利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听说今年可能要上调,而且有一定的幅度。”先前发问的人说。

    “真的啊?”

    “真的。”

    “你听谁说的?可靠吗?”

    “郑副总说的。”

    “他说了不算,得云总说了才算。”

    “我看那消息也差不多,不会凭空出来的。”

    “黄wWw.胜,忙什么呢?跟大伙儿说说,你听到什么消息?”

    终于有人问起我。

    “没,我没听说什么消息。”我抬头说。

    “哦――”

    接着,大伙儿安静下来,讨论暂告段落。

    确实,云一改往日的苛刻,到处给人以微笑,和蔼得让大伙儿赞不绝口:“咱云总啊,笑起来还特好看,迷人啊。哪个狗娘养的,要是再敢说她冷酷自私,我咒他过个倒霉年。”

    那兴奋,甚至淡忘了所有曾经发生的不快。在我听来,没觉得意外,不过是被春节将至的喜悦笼罩着罢了。

    不过,云能处处留下笑容,大伙儿能给她赞扬,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这是一种和谐――大家和谐相处,友善宽容,不再固执冷淡,不再勾心斗角。

    小邵也在变化着。

    自第一次争吵以来,她明显加强了对我的监督和管理。

    首先,她没收了我的工资本,美其名曰:统筹安排。

    其次,规定我在接受任何朋友的任何礼物后,必须第一时间向她汇报,否则一概视为和狐狸精勾搭后的赃物。

    再次,在今后可能发生的各种争吵中,我有忍让的义务,而且错误的一方永远是我。

    最后,任何时候,都必须接听她打来的任何电话,不许借口说忙,不许不耐烦。每次通话完毕,必须在听到她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后,我才能摘下电话。当然,任何时候不许关机,毫无疑问是要做到的。

    对这些“霸王条款”,我心里虽老大不乐意,但还是无奈地表示接受――

    “难道你觉得这些条款不合理吗?”

    “合理倒是合理,就是有点儿不公平。”

    “那你说说,哪儿不公平了?”

    “比如没收我的工资本,这也太蛮横了。”

    “这叫统筹安排,懂吗?你想想,要什么都由我去给你买,多幸福啊!”她露出得意的笑。

    “包括内裤?”

    “当然,”她忽然皱了下眉头,“你不会给别的小姑娘买过内裤吧?”

    “老天啊,你也太能扯了!”

    “那你干吗要说内裤?快说,到底有没有买过?”

    “不就随便一说嘛,你还真能联想。”

    “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心思,你就想勾引别的小姑娘来着。”

    “我算服了你,还来劲儿了。”

    “那你说,这条款合理不合理?”

    “合理。”

    “公平不公平?”

    “公平。”

    “那不就得了,好了,通过,从现在开始起执行。”

    但有一样变化,让我吃惊不小――这小姑娘开始学着做饭了。

    一天下班回来,见满客厅堆放的锅碗碟筷,我很纳闷:“小邵,你这干吗呢?”

    “做饭啊,你不会这么笨吧?”

    我还真以为她要做饭呢。

    一顿刷洗完毕,她系上一条崭新的围裙便进入忙碌状态,我则躺沙发上看电视。磨蹭了老半天,她终于喜滋滋出来招呼:“赶紧起来,马上开饭了。”

    等我感觉特新鲜地走到饭桌前一看,顿时傻眼――这哪里是饭啊,分明是两碗苹果汤。

    “这啥?咱今天的晚饭?”

    “是啊,快尝尝吧,绝对味道鲜美。”

    联想到早些时候她做的煎鸡蛋,我可不敢对她所谓“绝对味道鲜美”抱有多大希望。出我意料的是,这苹果汤还真不错。

    “再来一碗。”我把空碗推给她。

    “没了。”

    “没了?”

    “是没了。味道怎么样?”

    “没尝出来,我再尝尝――”说着,我装着要去抢她那碗。

    “告诉你吧,我特地跟单位里一奶妈学的。”她边护着自己的碗,边得意着说。

    我知道那“奶妈”。她是一个极讲究烹饪技术的女人,总吹嘘说:“每次看着老公和儿子意犹未尽地吃完自己做的饭菜,我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到底是吹嘘自己的烹饪,还是吹嘘自己的幸福,我不知道,小骚也没告诉我。

    那天晚上,我虽然肚子很饿,但是心里满足――不容易啊,这个以前只会做苹果汁的小姑娘。

    在我的鼓励下,她很快买来菜谱,全照着做。

    第一顿真正的午饭上桌时,简直可以说是五颜六色。

    绿的青菜,仿佛被抽掉了一半的色素,半绿半黄地耷拉在盘子里,让你担心绿的是否已经熟了,黄的是否本来就是枯菜。红的尖椒,仿佛被烈火熏烤过,半红半黑地仰躺在盘子里,让你疑心红的是否能够食用,黑的是否已经生成毒素。更别提那胡萝卜炒土豆丝,我压根没听说过这道菜。即便是两杯清香的苹果汁,也完全和眼前的食物不搭配。

    那顿饭整整消耗了小骚两个钟头的精力。狼咽虎吞完,我们赶紧穿衣上班,因为马上就要迟到。她一路还叮着我问:“吃饱了吗?香吧?”

    我的上帝啊!我当时怎么只顾自己吃了?应该让她也亲口品尝一WWW.soudu.org下自己的“杰作”。

    不过,后来的情况逐渐得到好转,饭菜的质量也得到了一定的改良。原因是她闲着没事儿了,就一个人钻在厨房里琢磨。

    每次下班回来,我总能见她在厨房里忙碌。有时,忙碌得连我回来都不知道。

    多半是,我蹑手蹑脚地猫上去,然后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惊得她能“咣当”一下,把手里的锅铲掉地上。接着,她未等身体转过来,便扭头索吻。我也毫不含糊,给她一阵热吻,算是开胃。

    最后,她幸福地把后背靠在我的胸口、把头搭在我的肩上、把嘴贴近我的耳朵说:“我真幸福!”58xs8.com